因为大火一烧，时光一晃，回忆就飞回到40多年前…… 在法国西岸小城学了几个月法文，好不容易挨到了“复活节”（P^aques）假期。老房东夫妇知道那是我这个“大乡里”第一次在法国出远门，要到花都巴黎观光后，特别紧张。他们千嘱万咐我要处处小心，告诉我怎样乘搭地铁，也一定要去参观巴黎圣母院。他们还拿出几张黑白照片，告诉我应该从什么角度拍照片才好看等等。

穿过巴黎中心的塞纳河上有两个小岛，圣母院就建在西边的“西堤岛”（IIe de la Cité）的东端。在巴黎上课的时候，宿舍、学院和圣母院都在同一条地铁线上，来回不到10个站。有一段时候，修读服装设计的友人就住在西堤岛西边的宿舍，陪她回家时会特地绕路经过圣母院。还没习惯在路边咖啡馆户外吹冷风喝咖啡，不过却喜欢在寒风中吃着冰淇淋漫步。圣母院在夜晚的灯光下一片安详、庄严，来回川行的开篷游船，更替流水潺潺的塞纳河添加了妩媚和浪漫，要不是为了赶上最后一班地铁，还真不想离开。

几年前因公出差巴黎，回国前抽空再游塞纳河。坐在当年常光顾的咖啡馆，店名应该已改了多次。望着对面的圣母院，眼前是熙熙攘攘，络绎不绝的游客。街道一样是窄得不能并肩而行，街名似曾相识，却怎样都记不起那段走过的路了。回忆遥远年代的浪漫，或许要加一些想象，才能填补那些遗忘了的记忆。

陪伴到巴黎旅游的朋友多了，居然也像个地陪，但从来都没有想过进去圣母院参加弥撒。后来我喜欢星期六早上的塞纳河，圣母院附近的河畔有个大花市，浏览漂亮鲜花的当时，也欣赏“世界人口博览会”的男男女女。架在河畔石栏上的书摊是另一个特色，卖的都是旧书、古董书。总也爱装模作样去东翻西翻，希望有像小说的情节，在旧书里找到藏宝图的幸运。卖书的往往只顾看他自己的书和杂志，或在一旁抽烟，正眼也不瞧，或许早已认得我这个只翻不购的熟悉东方脸孔了。

早在中学读翻译小说《钟楼驼侠》时就知道巴黎有座圣母院，从驼侠抛木桩和倒熔铅击退兵士的情节想象，心目中的圣母院就有点像武侠小说里的城墙之类的结构。当时要拍照的角度是找对了，不过替我拍照的路人却没拍下美景。40多年前拍照有点儿像买马票，照片成本高所以不敢乱按快门，效果也要等用完整卷胶片，再一两个星期后冲洗出来才见真章，拍得不理想就只好空留遗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