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计划了去辽阔的蒙古国旅行,看看武侠小说里描述过的匈奴、突厥、契丹民族。中学时代的历史课现在除了成吉思汗和忽必烈想不到第三个蒙古名人的名字,临时抱佛脚才搞清楚成吉思汗是忽必烈的爷爷,两人各有其伟大的功绩伟业。俗语“计划赶不上变化”,一问旅行团才知道就算付最贵团费也还得住一星期的蒙古包,一盆冷水浇灭了去蒙古一半的热情,加上沐浴如厕得和其他人共享公共厕所,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反正中国大陆也有个内蒙,一样和成吉思汗忽必烈两爷孙有关,一样有牛羊蒙古包草原,最后急转弯飞了去内蒙。

(传自香港)

10年前偶遇时他已经是背负了沉重生活压力的父亲,当年生活捉襟见肘入不敷出的他,我除了杯水车薪赞助小孩部分的手术费,还贷了一笔为数很小的款让他买辆二手车当个体户接送澳门的赌客来往广州机场和珠海拱北。天时地利人和的契合,不久他开始接到外国公司工厂接送员工上下班的生意,购买固定资产的数目庞大,但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有一段时间贷款额望之触目惊心。时间是最好的见证人,经过时间的考验,今天的他坐拥百名员工的汽车公司,无贷款,名副其实的财务自由。

与我同行的是十多年前我在欧资合资企业当财务总监时的司机和他的妻子。当年他和公司的女工结婚时非常年轻,我还参加了两人在一家小餐馆举办没有婚纱的婚宴。从农村出来打工,没有受过什么高等教育的司机和女工,婚后他们俩很快的生了两个小孩,生活拮据的情况可想而知。有一年和旧同事重聚时提到久违的名字,才知道他们已经离开公司,男的当大巴司机,女的在超级市场当收银员,小儿子需要的手术费没有着落。

在内蒙的他还是充当司机的角色,我则坐在副驾驶座上策划路线和导航。从呼和浩特的昭君墓,到包头市的战国赵长城和库布其沙漠,再往南边传说中的“鬼城”鄂尔多斯看看誉为中国第一的伊克敖包和内蒙最庄严的祭祀圣地成吉思汗陵后,回程还开了200公里羊肠九曲的路去看了壮观的黄河太极湾和第一湾。

内蒙最后一站是黄花沟草原,一望无垠的草原上布满风车和稀稀落落的蒙古包部落,夜晚看了北斗七星后我们约好第二天看日出。在微冷晨风吹拂的山丘上,看着金黄色咸蛋黄般的朝阳在湛蓝又殷红的地平线尽头的天际徐徐爬上地球水平线时,不禁回想起这一段坎坷不平的历史,苍凉中带着磅礴,回忆在这时刻,和晨曦一起带给广阔草原上最溢彩的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