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干年后,带着妻儿到澳大利亚墨尔本,这地方的冷风是自南吹来。刮起北风的时候,院子里的花草一日之间就焦了。唯有企盼南极吹来的风,为炎热的夏日带来冰凉的夜晚。
任往何处的人生总是遥遥眺望,顺着家乡的方向仰视天空,言语难以承载的尽是记忆和怀念。唐代的岑参为了事业奋斗,千里单骑远赴西域边塞,离乡背井的他时刻想念在长安的家人。有一天,他在途中遇上了回长安的老朋友,于是托他捎个平安的口信给家中的爱人。他写的《逢入京使》这首诗,细腻描绘了那一刻的心灵:故园东望路漫漫,双袖龙钟泪不干……诗人想念那在遥远东边的家啊!
有云:胡马依北风,越鸟巢南枝。马是如此,雀也是如此。不论离家多远,东南西北,总是思念的方向!
所到之处的四方八面,是披上了新意义的东南西北。少年时候,曾经横飞太平洋到很遥远很美丽的加拿大萨斯卡通(Saskatoon),中秋月圆虽然美丽,却吹着凛冽北风;头上青天一行南飞的雁,催促我回到温暖的南方。
人生就是不停不止地东南西北,我们马不停蹄四方驰骋地落实全球化的命运。
“故人西辞黄鹤楼”令我神游武汉多年。诗人李白送别挚友孟浩然,孟浩然乘船顺流而下,离开武汉往江苏扬州去。武汉在西扬州在东,千古流传的佳句描述孟浩然西辞东去,到烟雨迷蒙的扬州找朋友喝酒去了。此际疫情更叫武汉如雷贯耳,我决意待疫情过后往北飞,去探望浴火重生的武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