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和初院同学在手机软件上闲聊之际,冷不提防一道问题长驱直入,“那拉二胡的女生是谁?”
自从写了那篇学院她和他的故事,认知心理学里所说的,封了尘的长期记忆似乎从荒废的古堡里慢慢地爬出来。刚开始影像是浑浊凌乱,披着一层迷蒙的薄纱,经过多次重复回忆,长期记忆缓缓的恢复成短期记忆。时光倒流,造化有意弄人,两个18岁的瞬间,一个嫣然笑意,一个莞尔笑容,历历在目,挥之不去。
“那拉二胡的女生是谁?”脑袋里驱之不去的问题是这次搜寻的主要目的。杂乱无章的翻阅,每张照片带回来的画面是已逝去的时光,是脑神经元细胞里化学物质的反应,本来只应花半小时的工作,花了五小时还没做完,完全沉溺在不存在的无垠空间里。
满足了同学们的好奇心,这亚历山大路和宏茂桥的故事,吹皱了一湖水波,在孤寂的时光里,湖面漾起了追忆的涟漪。(传自香港)
在这个有湿度调节的地方,堆积了数千张数码相机时代前的相片。没有了空气中无所不在的潮湿水分,没有了供给霉菌养分的渠道,照片和底片无声无息静悄悄的躺在柜子里等着它们的主人,分不清人间岁月几何,年复一年,度过了没有发酵的激情。
打开柜门,久违的照片小山丘没有分门别类,和多年前翻阅后的状况一模一样。青春年华学生时期当少年通讯员的证件和采访照片见证了当年的时光没有虚度,是一条活蹦乱跳的鲜鱼,绝非咸鱼,心血来潮还趁机写了封电邮去揶揄早报编辑示意自己的资深资格。
17年前,瘟疫横行的春夏,也是人心散涣的年代。房地产商经过市场多年的蹂躏,失去了对未来价格的方向感,只想尽早甩掉一个大包袱,尽快“割肉”离场拿回一些成本。当年有机会将自己的快乐建筑在房地产商的痛苦上,在蜂拥而来地产中介的手中,釜底抽薪买了一个有中央空调的单位。那次火中取栗,有栗子炒香的甜味,这个随着书本和杂物不断增加的办公室,成了一家人无数个周末的避暑胜地。
庆幸当年的我,除了写稿,也充当摄影通讯员,就是俗话说的“每把刀都利”。在那届学院的纪念日,华乐团表演时,有意无意把她也一并拍了进去。菲林冲洗出来的照片像素不高,长袖白衣深蓝裙子配学院领带的她,短发乌黑面容清秀,聚精会神拉着二胡,虽然只是侧面照,但一画胜千言,足以强过所有形容词的总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