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放学回来,发现整片粉色的波斯菊被祖父连根锄掉,改种了苦瓜,还搭了木枝准备让瓜藤攀爬,十分懊恼。祖父耳背,跟他讲话说不清,气得把他拉到门前那堆干枯的花尸“责问”,他苦笑着,还是那句老话:“种这么多花可以吃吗?”

后来,再次被拆迁,住进高楼,踏出门口就踩着水泥地。爱花之兴不变。在走廊上种了几盆桑葚,因为缺少了雨露的滋润,细菌肆虐,时好时坏,令人难过。所以说如我有一片自耕地,那该多幸福啊!

“种瓜得瓜,种豆得豆”这句话说得好。上周的照片挂着一条肥美的黄瓜,这周是一棵长豆。今早是一棵水梅,附上文字“生命的喜悦!”一看到如夜空中繁星般的小白花,就感到香气袭人……

疫情期间,年过古稀,仍然身强体健的会长,不时通过群组传了他家阳台种的瓜果。不久前传来了照片,文字是:“番茄长出来了,辣椒成形了!”

土地变小了,花又不能吃,祖父很不喜欢我们种花。园地里种了木薯、番薯、香蕉、木瓜、菠萝蜜和红毛榴梿等等,都是要卖了换钱糊口的。

确实,在生活中有一片自耕地是非常幸福的。小时候住裕廊乡村,祖父有两英亩地,屋子四周种的不是红毛丹树,就是杨桃树,这些都是经济作物,要养家活口的。后来被政府拆迁,搬到更偏远的北部,分配到的园地还不到一英亩大。妈妈在屋前的院子里养了一片草坪,说是养一点也不为过,因为那草属“地毯草”,比一般草来得柔软细嫩,一旦农闲时就得拿着一把小铁铲蹲在草坪上挖掉杂草。草坪边缘种了不少花,妈妈精心培植的大丽花、海棠花,盛开时总带给我们无限欣喜。我在隙地上撒下一把百日红、一把万寿菊或一把波斯菊,不久,种子发芽成长开花,一片嫣红姹紫,紫的百日红、黄的万寿菊、粉红的波斯菊竞相绽放,争妍斗丽。为农家生活增添了缤纷色彩,苦涩的日子仿佛快乐起来了。

妈妈不只是种花,也在园地里锄地种菜,最喜欢她搭木架种几畦长豆,长豆清脆可口,长豆叶煮面更是绝配,那可是菜市场上买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