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笔写这篇文章,也是希望给这段学习受训的日子,留下永恒的记忆。

毕业后在报纸上看到,新加坡在1973年主办半岛运动会(即东南亚运动会的前身)时,他受命出任新加坡国家男子篮球队的主帅,而且不负众望,勇夺银牌,是历来的最佳绩,从中可见他的实力。

比如说,教我们修辞学的那位讲师,边幅不修,根本就是“糟老头”(抱歉,有点不尊师重道),一直到后来购买他的著书作为教科本时,这才惊觉,他原来是鼎鼎大名的修辞大家及著作等身的郑子瑜教授,这叫我们大跌眼镜,也是有眼不识泰山。能够与大教授结一段师生缘,也算是我们的荣幸。

教导我们教育原理与教育心理学的是高平心博士,高博士讲学如她的名字,静气平心,条理分明,确实是我们敬重的师范,她指导我们写教案、教室管理、教学法,对我们日后的教学工作帮助很大。

我们这一批华文源流的毕业生,除了一人中途转换跑道和一人病逝外,全部人都坚守岗位,一直教学到退休为止,总算没有辜负当局对我们的栽培与师长们的教诲。

那段受训的日子,院里的好多位讲师,都让我们十分难忘。

实习期间,学院的讲师随时都会前来“突击”视学,了解我们的教学表现,这都让我们战战兢兢应付,日子难过。

近日多名同学专程相约,回到位于乌节区边缘的原师资训练学院校园,希望重拾当年的一些记忆,不过,它已经改变成一所国际学校。当年上课的讲堂,除了靠在巴德申路的三座还保留外,余者全部拆除,原有的运动场更不见踪影,它正在兴建汤申东海岸地铁线的乌节地铁站。沧海桑田,一时都让大家感叹不已。

但当时的教育部高度缺乏工艺科的师资,为了配合改变,弥补这个缺陷,它对原有的在职教师,挑选出一批重新给予培训,另一方面,则通过公共服务委员会,招募年轻人加入工艺教师的行列。

每月60元津贴

尽管如此,大家都努力不懈,唯恐学(工)艺不精,搞到以后误人子弟,那就有愧于社会大众了。

1968年,也就是半世纪前,52名意气风发的年轻小伙子,分批来到巴德申路的师资训练学院报到,成为学院第一批两年全日制的工艺受训教师。

负责公民与教育科的是刘天中讲师,他学识渊博,讲起历史课来当然是滔滔不绝,但他一口浓浓的山东腔口音,听得我们叫苦连天。他也告诉我们曾经参与中日抗战,官拜空军少将,为保卫国家尽了许多力,这让我们对他敬重万分。

难忘的讲师

三座讲堂保留

退休后,老同学聚首共餐,回首当年同窗学习的日子,大家都格外兴奋与怀旧,希望有朝一日能够再聚一堂学习。唯一感到遗憾的是,学院早已经迁移,原有的校址也多次更改用途,师资训练学院的名字更因为易名,逐渐让人所遗忘。

缤纷校园

那个时候接受培训,所有人不论家境,都自动获得每月60元的学习津贴,在那个时代,它足够我们每天的膳食与交通费开销,待遇算是不薄。

上世纪60年代末,为应对大趋势,培养更多技术人才,我国对教育政策大事改弦易辙,像今天推动电脑科技,规定所有在籍的中学生,从一年级开始就接受工艺教育训练,学习的科目,从金工、木工、基本电学理论到工艺制图,女生另外还得上家政课,修读烹饪、裁缝与家务料理。

体育讲师张修宪,是名运动员出身,他身材壮硕,但讲起话来温文尔雅,堪称是一名儒将。他实习与理论了得,篮球、排球、体操、三铁样样精通,教学起来,让我们受惠许多。

两年的受训日子就在忙碌与匆匆中度过,结业后大家受聘被派往各个学校执教,同学之间也各造化不同,但大多数最终都担任科主任或高级教师,当中一人还攀上校长的职位,算是我们中最杰出的,给我们这些工艺教师吐气扬眉,自豪不已。

不过,受训起来却是挺着力的,我们一边得学习新的工艺科目,一边接受教学训练,例如修读教育原理、华文修辞、文章作法、工程科学、工程数学、公民与教育、体育、语音等,以便日后教学时可以从容应付。所以,每周上课都超过40小时,另外还有两个学期,必须到学校作教学实习。

我们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响应号召,或辞退原有的工作,或提早离开校园,毅然投入受训工艺教师的队伍,立志接受一份全新的挑战。当中,我们15人来自华文源流背景,占总数的约三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