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是《联合早报》言论主任)

每天都有读报的人应该知道这并非危言耸听。面对这样的严峻未来,今年的财政预算案因此更必须未雨绸缪。要如何做到?黄循财提出的答案是“对未来保持希望。回馈社会。每个人竭尽所能让这里成为所有人更好的归宿”。具体而言,是建立国人都能认同的公平社会,因为唯有内部齐心,才能协力对外。

各类补助和税务抵免,包括定心与援助配套再注入19亿元,继续体现近年财政预算案更重视公平的精神,把援助倾向于社会弱势群体,减少相对剥夺感。预算案取名《齐心协力,共创未来》,“共创”意味着所有人都有自己应扮演的角色。预算案所想象的更加公平的未来,立足于“共创”这一精神上——理想社会的实现不能也不该单指望政府一方,社会乃至个人都必须做出努力,承担应有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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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此,黄循财明白无误地说:“在本预算案中,我们采取进一步措施,确保所有新加坡人都有机会从事他们觉得充实且有意义的工作,发挥他们的天分,让他们竭尽所能且获得公平的回报。这就是我们为所有公民保持新加坡梦想的方式。”

这当中不无一箭双雕的用意。一来通过激励措施,鼓励“不爱读书”的群体另找出路,而且能够通过实际动手的一技之长谋生,甚至取得体面的生活水准。二来这一群体的社会流动性增强,对于缩小贫富差距,建立更公平的社会不无益处。具备同样目的的“提升版社区联系计划前进配套”,为在职工作的低收入成人提供每季度600元的现金和公积金填补,也是让这一群体能通过自身努力,争取体面的生活。

因此,今年的预算案突出的两大任务,除了要把大饼分配好,更要继续把饼做大。黄循财指出,尽管新加坡不会不惜代价地追求经济增长,但也不会放弃这一目标,唯有如此才能确保全体国人的福祉。历史经验表明,经济增长必然带来贫富差距,削弱社会凝聚力,如何让国人公平地分享经济成果,也是新加坡能否成功应对未来乱世的先决条件。

人口老龄化也为建设公平社会带来独特的挑战。除了建国一代由于没能赶上经济起飞的年代,在晚年缺乏足够的养老金,于是催生了“建国一代配套”,以及后来类似的“立国一代配套”,如今临近退休的壮龄人士,不少也面对类似的难题。“技能创前程进阶计划”提供部分解答,让这个群体有更多机会转换跑道,为人生下半场寻找新机遇。与此同时,预算案也针对性地协助他们更好地为退休做准备,比如调高55岁至65岁职工的公积金缴交率1.5个百分点。

上述这些预算案举措,均指向一个共同原则——还有能力与意愿改变命运的人,必须靠自己的觉悟和努力去促成改变。公平的理想社会不会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而是社会每个人的共同责任。预算案所能做的,是尽量提供各种助力,让这些努力事半功倍。指望不劳而获,显然不符合新加坡的国家精神。

政府一贯警惕无节制的福利制度,养成好吃懒做的懒汉,所以社会政策始终强调“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的原则。今年的预算案非但没有背离这一原则,甚至还有所强化。这从预算案重视工艺教育可窥见一斑。“技能创前程进阶计划”让年满40岁的新加坡人,获得额外4000元的技能创前程培训补助,用来进修专业课程,加强就业能力。“工艺教育学院升学奖”则为攻读专业文凭课程的毕业生,填补5000元的延续教育补助,并在他们完成课程后,给他们的公积金普通户头填补1万元。

在总结2024年财政预算案声明时,副总理兼财政部长黄循财警告:“我们正处于一个未来会更加暴力、更加分裂和更加难以预测的世界……巨大的灾难在发生前总是难以想象的……我们因此必须有思想准备,并采取措施来因应这个混沌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