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相较于美国主导国际经贸组织的“务虚”,中国大陆则长期“务实”推动或参与有具体内容的区域组织。包括:2001年成立的“上海合作组织”、2001年12月成为世界贸易组织(WTO)的会员国、2009年的“金砖国家”、以及2013年习近平就任国家主席以来的“一带一路”,乃至于陆续纳入新成员或观察员、今年还要大幅扩展的“上海合作组织”和“金砖国家”。

务实而论,如果就经济国力观之,韩国与日本必须解决的是与邻国关系的对话,以及经贸合作的互惠,唯有如此,才有可能维持G20中等大国与G7亚洲大国既有的国际地位。

此次朝鲜“核战边缘”的警告,源于4月26日发表的“华盛顿宣言”,美国总统拜登承诺将韩国纳入“(象征性的)核保护伞”,免于受到朝鲜的核威慑。且继1981年之后,美国的核潜舰也将再造访韩国。事实上,对近在咫尺的朝鲜,“近距离,进行长程打击”,政治意义远大于军事意义。否则,美军如果有核武在韩国“核共享”,一方面,韩国不再有自行研发核武的需求,另一方面,这无疑是对韩国“终极的保障”,却势必造成韩国与中国大陆、朝鲜关系“覆水难收”,“核战边缘”将成为自我实现的世纪悲剧,当非世人所乐见。

5月19日在广岛举行的G7高峰会,美国也将和日本与韩国于会议期间举行领袖会谈。从4月底到5月下旬,具有重要意义的一系列外交会议,针对中国大陆和朝鲜,政治意图明显,军事紧张难免,经济贸易上的影响,也将慢慢浮现。

今年G7的东道主是日本,G20的轮值主席国是印度,而美国也将在11月于旧金山举办APEC,在今年全球景气混沌不明之际,能否发挥有别于以往,更积极的促进经贸合作发展之角色,实在不容乐观。

首先,就宏观面观之,美国主导的国际经贸组织,成效不彰。反观由中国主导,从亚细安(ASEAN)发展到包含中国大陆、韩国、日本、澳洲、新西兰在内的RCEP(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协定),已在2022年启动。美国前总统特朗普退出TPP之后,由日本主导的CPTPP(跨太平洋伙伴全面进步协定),则在今年接纳英国成为新成员,两岸也均申请加入。面对RCEP与CPTPP这两大亚太地区的国际经贸组织逐渐茁壮,2022年由美国创建的“印度太平洋经济架构”(IPEF),即使有印度的参与,但迄无明确的经贸合作内容。

继韩国总统尹锡悦于日前赴美进行七天国是访问,与美方发表“华盛顿宣言”(Washington Declaration)引发朝鲜强烈不满之后,日本首相岸田文雄随即在5月7日造访韩国,进一步改善双边关系。对于美军的战略部署,朝鲜发出“朝鲜半岛紧张升高到核战边缘”的警告,加上日韩关系从去年以来的明显提升,美日韩还将在5月19日登场的广岛G7峰会期间,举行三国领袖高峰会,使得东北亚的政治形势,进入新的“后冷战”时代。

来源:台湾《工商时报》

传统的国际组织与领袖高峰会议,无论是G7和G20,或是1989年以来的亚太经合会(APEC),宣示性的共同声明行之有年,每年由固定成员国家轮值主办,缺少与时俱进、能具体达成政策目标的执行策略,也因此,经贸发展的实质利益有限,没有“共存共荣”的前瞻性愿景。

最后,美日韩国的“穿梭外交”,远中亲美的结果,将不利于日本和韩国的经济国力。日本2021年GDP成长率-0.2%、2022年也仅正成长0.2%,经济欲振乏力;2010年代的十年期间,GDP减少超过1兆美元,是令人无法置信的失落十年。韩国今年第一季对中国大陆出口382亿美元,比去年同期降低28.2%;对照韩国2018年对中国大陆有高达556亿美元的贸易顺差,今年全年却可能出现贸易逆差的情况,对尹锡悦政府将是难以承受之重。

今年是《美韩共同防御条约》签署70周年,双方军事同盟关系再强化。这两年来,美国和韩国的联合军事演习规模一次比一次大、时间愈来愈长,无疑都是以具体行动,向朝鲜传递明确讯息。而日本从2023年到2027年“中期防卫力整备计划”的国防支出,也将逐年达到GDP的2%,以积极落实《美日安保条约》,最重要的原因之一,也莫过于回应朝鲜导弹、尤其是装有核弹头的导弹,愈来愈频繁地飞越日本上空的试射。

工商社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