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上春树小说《1Q84》是以两个月亮的概念开始的。在那个奇异的世界里,似乎没有人懂得抬头看夜空,所以也没有人知道自己生活在一个拥有两个月亮的奇怪世界,除了主人翁。我记得自己在读《1Q84》时,每晚都会抬头看月亮。搞不好真的有两个月亮呢。

每次搭车望出窗外,总觉得月亮在跟着自己跑。也是多年后(看月亮是需要经验累积的喔)才明白:是自己的心,带着月亮一路驰骋,一路痴嗔呢。

沉默往往是美好而且舒服的。譬如在守着睡着的宝宝时,或是看月亮的时候。

月亮教会了古人阴晴圆缺,月亮上面的影子,也教会了我相由心生。月亮像乳酪吗?像某个人的表情吗?像遥远的古城世界吗?其实要等到多年以后,才发现月亮像自己的心。你当时拥有什么样的心情,月亮便如实地反映投射。面对你自己的心,不管你是烦躁,不安,忧愁,还是兴奋……你自然就会平静下来。

但其实我从很久以前,就喜欢抬头看月亮,因为看月亮时,心里的念头会慢慢地消失掉。我的意思是,在月亮面前,所有的文字都失效,所有的人事纠纷也不再那么重要。每次看月亮都会很惊讶——怎么会这样呢?是不是月亮的纯洁太过纯粹,以致言语的表达能力也消失了?就像看着一个熟睡孩子的脸蛋那样,我们都会慢慢陷入满满幸福且安详的沉默。

朋友JY有一段时期,每天晚上都会拍下月亮的各个面貌。她说,别人沉迷捕捉神奇宝贝,她则每晚捕捉月亮。

原来看月亮就是看自己的心,难怪每次目光一往上眺望,就会陷入无语。我们面对,直视自己的心的时候,总是很难先开口的。

今晚若无事,就抬头看看月亮吧。就为了体验一下幸福而安详的无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