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之,电影版《神探夏洛克》的中文翻译却错误百出,被骂得遍体鳞伤。
韩国导演奉俊昊执导的黑色喜剧惊悚片《寄生上流》(Parasite)冲破语言壁垒,获得奥斯卡年度最佳电影,轰动了中外影圈。
(这城市大多人都庸庸碌碌,眼中只有繁华街肆车来人往。与夏洛克福尔摩斯同行,你却能看到战场。)
上个月,奉俊昊获得美国金球奖最佳外语片时曾说:“我希望大家知道,只要打破一英寸高的语言字幕障碍,你就能看到更多让人惊叹的电影。”(Once you overcome the one-inch-tall barrier of subtitles, you will be introduced to so many more amazing films.)
欧美人不看字幕是出了名的。究其原因是影剧作为一门影像艺术,字幕的存在会破坏画面的完整性也增加观众看戏的认知负荷,不停分神去看字幕也很容易让观众“出戏”。
退休之后,有更多时间看电视,也有闲情研究外国节目的字幕翻译。所幸本地电缆电视台聘用的翻译公司都很称职。有几家还在剧终字幕上打出名号,保证品质。
电影这东西,先要容易看懂,叫人喜欢,才不会孤芳自赏、曲高和寡。
边看电视边品味这些优雅的文句,诚人生一大乐事也。
我是读了文章和访谈才进戏院看戏,因此特别留意英文字幕,反而忽略了中文翻译。
我对历史战争片情有独钟,因此对《碧血长天》(The Longest Day)、《夺桥遗恨》(A Bridge Too Far)和《铁血将军巴顿》(Patton)等译名都很欣赏。近年最欣赏的电影译名是《阿甘正传》(Forrest Gump),相信鲁迅先生也会赞好。
主角的女儿伪造大学文凭天衣无缝,老爸叹为观止,原台词是:“首尔大学就没有伪造证件系吗?”为了让老外观众一看就懂,英文字幕被换成举世闻名的牛津大学:"Wow, Does Oxford have a major in document forgery?"
文化隔阂固然是一道天堑,但精确地道的翻译也绝对能够架起一道沟通的桥梁。
若不是帕克特的神级翻译,评审们恐怕抓不到导演所要表达的黑色幽默,更遑论得奖。
原来此片的英文字幕是由旅居韩国20多年的美裔大学教授帕克特经手。帕克特是奉俊昊的御用英文翻译,已合作过多部影片。奉俊昊要求帕克特用英文恰如其分地阐释具有韩国特色的台词,让外国观众都能够“无需注解,一看就懂”。
《寄生上流》获奖后,韩国政府、电影产业和民众一片狂欢,当然也免不了媒体上数不尽的溢美报道。有人建议立“奉俊昊街”、“奉俊昊故居”和“奉俊昊电影博物馆”,但很快就有人恢复冷静,开始质疑《寄生上流》的成功是否让韩国反应过火了?
无可否认,中国也有不少水准高的翻译公司,例如山东译声翻译公司,就为我爱看的英国电视片集《神探夏洛特》(Sherlock)翻译过不少英译中经典台词并放上网与同业共享。以下是我最欣赏的几个例子:
当地英文媒体有多篇相关文章如:“Subtitles crucial to Parasite's win”“Translation, wings that helped ‘Parasite’soar free and high”,值得参考。
的确,影视剧翻译有别于纸面文学翻译,纸面翻译可反复阅读查证,影视剧字幕转瞬即逝,而且要一看就懂,不须要停下来思考。因此,译文越简洁、越生活化、越口语化越好。帕克特用了十天译成初稿,然后和奉俊昊花了两天两夜修饰润色,最后定稿。
换言之,这些国家的民众对中国电影的印象不佳。
奉俊昊也多次把影片得奖归功于电影字幕。
她说,一些制作组喜欢找一些所谓“英文很好的中国同事”或者“海外华侨”来把关审稿,而这些人的英文水平可能根本判断不出中译英的好坏,自然也选不出什么好的翻译。
(2018年,为纪念新日建交50周年摄制的本地电影《情牵拉面茶》(Ramen Teh),导演邱金海也自创了一道结合新加坡肉骨茶和日本拉面的“拉面茶”,并带出一段异国恋情和隔代恩怨的感人故事。)
奥斯卡颁奖礼后,他修改了自己的话;“我相信那个语言障碍被打破了。”
影片获奖的重大意义在于这是奥斯卡近百年史上首次由外语片摘得此项殊荣。
戏里有一幕是有钱人家的子女也爱吃快熟面,这道面食叫“jjaparur”(用农心牌浣熊面和三养干拌海鲜拉面搅拌而成),难读难懂,考虑到全球观众更加熟悉日本拉面,译者灵机一动,把拉面(ramen)和乌冬面(udong)凑在一起,自创了“ramdong”这个一目了然但字典上找不到的合成词。
《寄生上流》扬威好莱坞消息传来后,一位中国影视翻译从业员冬琼立刻在媒体发表了一篇蛮长的内心独白,认为中国电影的英文翻译这块短板是时候该补一补了。
但要把国产电影推广到国外,得先打好字幕翻译的基础。
《韩国时报》资深主笔吴永进日前便撰文表示:“奥斯卡只是代表全球最大电影市场的好莱坞办的一个美国电影节,在那里获得承认,这当然可喜可贺,但我们现在却表现的,像是赢得奥斯卡,就代表韩国已经是全球最佳,已经就此改变国运了一样。我觉得这背后潜藏着的,还是一种缺乏安全感,我们总是需要来自他人的肯定。或许,这就是要仰仗出口来维持生计的小国家的一个特点——我们做的东西质量够好,能让别的国家的消费者放心来购买。”
那么,西方的评委和观众是怎样欣赏这部电影的?
这几年有关中国电影字幕翻译出漏子的例子时有所闻,要么翻译错误,要么歪曲原意,使得观众啼笑皆非。
反之,在华人世界尤其是中港台,电影字幕却是逢片必备,而且有政治动机。据说港片附带字幕是源于五六十年前殖民地时代。港府通过法律规定香港所有电影必须配备字幕,作为政治监察之用。大多数电影在配英文字幕的同时也配备了中文字幕。
调查:七成受访者认为中国电影字幕翻译难懂
她认为:“与其找个自认为英文好的中国人来一锤定音,倒不如找个英语母语者来读一读译文语法有没有错,内容能否看懂——反正翻译出来最终是要给外国人看,而非英文水平参差不齐的国内受众。”
据《韩国民族报》报道,影评家郑圣一盛赞:“毋庸置疑,一举摘得最佳影片奖,导演奖,剧本奖意味着它是本年度最棒的影片。在不爱看字幕的美国,一部非英语片能够取得这一骄人战绩,不仅仅是韩国电影的大喜事,也是改写世界电影史的里程碑大事件。”
结果是,“请一个演员要多少钱?一个特效团队要多少钱?电影的宣发要多少钱?和这些成本相比,翻译团队拿到的钱是最少的。”
(每个童话都需要一个经典大反派。)
影视剧翻译有别于纸面文学翻译,纸面翻译可反复阅读查证,影视剧字幕转瞬即逝,要一看就懂,不须要停下来思考。因此,译文越简洁、越生活化、越口语化越好。韩国电影《寄生上流》在奥斯卡异军突起,许多国家蠢蠢欲动,希望成为下一个扬威奥斯卡的亚洲电影强国,然而,要把国产电影推广到国外,就必须先打好字幕翻译的基础。
亚洲人的文化非要得到西方白人的认可才能肯定自己的价值,想想也真可悲!
她表示,一部中国电影想在英语国家取得好成绩,被英文受众所理解和推崇,翻译质量的重要性可想而知,但行业现状却是“翻译成为了整个电影工业里最不被重视的一环”。
早期华人对西片的印象是从中文片名开始,因此片名的中译就显得极为重要。要做到行神兼具、言简意赅,雅俗共赏,更重要的是传达出原片名的内蕴,的确很考功夫。
英文字幕行文流畅,的确有不少神来之笔,这里列举一二:
《寄生上流》的获奖让邻国蠢蠢欲动,希望成为下一个扬威奥斯卡的亚洲电影强国。
究其原因,一方面是中国电影本身存在一定的思维问题,另一方面是对中国文化的认同度还不高。
《寄生上流》在奥斯卡异军突起,传递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信息,即它成功说服美国观众跳过了翻译字幕的障碍,以及美国观众已经开始接受非英语内容。
而奉俊昊尊重翻译专业,一分钱一分货,找来帕克特以熟悉的母语翻译《寄生上流》,让外国人看懂电影,果然好评如潮。
几年前,北京师范大学中国文化国际研究院有份报告,名为《2015年中国电影国际影响力全球调研数据》,主要针对一带一路沿线46个国家,发现超过30%受访者认为中国电影的思维逻辑难懂,有近70%受访者认为中国电影的字幕翻译难懂,字幕翻译问题成为中国电影在一带一路开拓市场的最大障碍。
《寄生上流》最早在康城影展载誉归来之后,韩国媒体普遍认为帕克特是影片获奖的幕后功臣,并刊发了多篇对帕克特的访谈。
他们果然不辱使命,获得好评,并为中国的形象加分。
制作组宁可烧钱搞特效,也不肯多花钱请好的翻译。
2017年底,中共十九大会议为提升工作报告的外文质量,增强国际传播效应,破例邀请了九名外籍语文专家参与为外文译本核稿润色的译校工作,在更准确把握中国话语的前提下,用更具国际化的表达方式传播中国的政治故事,打破了过去党和政府工作报告由中国培养的翻译负责,以致常出现“中式英语”的倾向。
Most people...blunder round this city, and all they see are streets and shops and cars. When you walk with Sherlock Holmes, you see the battlefield.
Brainy is the new sexy
译者以自己的母语,透过对白,把人性诠释得既讽刺又幽默。
虽说艺术无国界,但在国际影坛,非英语电影一直都面临着巨大的障碍,如何让人们更习惯在影院观赏带翻译字幕的电影是一大挑战。
按照奉俊昊的说法,《寄生上流》充满韩国特色的元素,“若非韩国人是无法充分理解的”。
用英文阐释“韩式”对白 《寄生上流》译者功不可没
需要通过字幕翻译的非英语影片一般很难在国际颁奖礼上获得大奖。奥斯卡一向作风保守,如今它的最后一关语言壁垒被冲破,开启了新的可能。
(智慧是性感的新潮流)
Every fairy tale needs a good old-fashioned villain.
她揭露,中国的翻译费是全世界有名的低。整个中国翻译市场的混乱和低价竞争导致人们认为电影字幕翻译也应当廉价。
《寄生上流》横扫多项国际大奖,将会给全球电影事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仍有待观察。但以电影为契机的字幕翻译这一艺术终于熬出头和受到重视,已是不争的事实。
中国翻译事业最发达,可是电影翻译水准却参差不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