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明仁夫妇改革皇子抚育制度，德仁从小由父母抚养长大，与父母感情较深，进而比较重视家庭亲情，明仁总体对华友善，应该会对德仁有所影响。

不过，根据1947年的《日本国宪法》规定，天皇仍是日本国家与国民的统一象征。而在社会层面上，因历史传统的深厚影响，天皇仍在日本国民，特别是在精英层中拥有极高的威望。明仁与德仁正是象征天皇制下产生的第一代、第二代天皇。

一、树立了一个开明、亲和、低调的日本皇室形象，并以此引导日本国民的前进方向。关于这一点，明仁是从己身做起的。皇太子时期的明仁突破了只能从贵族中择定太子妃的惯例，于1959年与平民美智子结婚，为日本皇室带来首位平民太子妃，当然也是后来的首位平民皇后。根据宫廷旧制，皇子出生后，必须与父母分开，由专人抚育。但明仁夫妇改变这一旧例，亲自抚育皇子。不独如此，明仁的长男太子德仁、次男秋筱宫文仁亲王也皆迎娶了平民女子。这些无疑都为皇室注入了新风。明仁勤于职守，不断从事各类公务，他行幸地方时，与灾民跪地握手，又向社会开放皇居及园林等举措，树立了良好的皇室形象，赢得了民心。

二战后，经过占领期的民主改革，日本政府公布了新宪法，确立了象征天皇制。日本天皇制大体成为典型的英国式君主立宪制，天皇成为“虚君”，失去了在战前所拥有的神性与国家主权。故而在现代日本，因相关制度的安排，天皇已不再能对日本内政与外交的实际运作施加影响，且也禁止其余人士对天皇加以政治利用。

一、根据此前的相关表现，2015年是战后70周年的重要历史节点，德仁在55岁生日前发表谈话称：“我自己虽然没有经历过战争，但在战争记忆渐渐淡去的今天，谦虚地回顾过去，并向不知战争的一代人正确传达悲惨经历以及日本走过的历史道路非常重要。”此外，德仁还出席过多场中方在日举办的活动，并表示过对中国文化的崇敬、对中国发展的赞扬与中日友好等看法。

历史是最好的老师，对中日两国的相处而言，尤其如此。二战后至今，日本经历了一个和平发展的过程，成为经济大国。但不可否认的是，依托日本的经济、技术优势以及日美同盟的某些便利，日本自卫队经过战后的持续发展，业已成为亚太地区较强的军事力量。

从日本宫内厅的公开报道看，1989年至2019年在位的明仁天皇的“公务”主要分为三类：宫内举办的各类礼仪活动；“行幸”各地，出席国家重大祭典、会议及文化慈善活动等；从事国际亲善活动，如出访外国、接见外国要人、互致书信等。明仁天皇的公务虽总体停留在“礼仪象征”层面，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对现实政治毫无态度。

（作者是清华大学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日本史、国际关系）

近年来，日本政府又力图修改宪法及追踪世界军事前沿。古人遗训，史可资政，历史的正反经验表明：战争使日本自毁其发展成果，和平乃是现代日本繁荣的重要保障。相信德仁天皇能继续秉持友华立场，进一步促进中日两国的世代友好与共同发展。

明仁既已退位，我们即从“遗产”的角度，对其政治意义加以总结，或最重要的是以下两点。

三、德仁是历史学出身，又是首个在欧洲英国留学的皇子，各类出访经历较多，应该具备相当的世界视野，对相关历史问题应该有较全面的了解，故而他对中国可能会有正面、正确的看法。

二、反省战争与珍视和平，强调日本走和平发展道路的重要性。明仁在几次战后重要历史节点的谈话中，皆展现了这一态度。以战后70周年（2015年）答记者问为例，明仁表示：“回顾这一年（1945年），今年是在从各方面来思考此前的战争中度过的一年。每年不了解战争的世代皆在不断增加，故而充分了解和加深对这场战争的思考对日本的将来是极其重要的。”明仁当时这一和平立场受到内外的肯定，无疑也是督促日本和平发展的重要政治遗产。

四、由于象征天皇制的约束与皇室自我保护的实际需要，天皇将尽量避免公开、直接地对日本的政治运作施加影响。在涉及对华关系等重大问题上，德仁天皇大约也会强调中日友好。

作为中国人，最关心的莫过于德仁天皇的对华态度。对此，有四点值得我们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