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湾战争，开启了世界真正意义上的现代化战争，触发了全球范围内的新一轮军事变革。战争形态是时代的产物，是对人类社会发展过程中战争运动状态的总结和概括。

然而，技术进步不能改变人类的状况，也不能改变人类对战争的反应。战争的驱动力仍然是恐惧、荣誉、利益、生存、不确定性、好战的文化、国内压力、感知的不公平、对入侵的反应、野心或机会主义，以及误解或偏见的错误。

（作者是香港天大研究院研究员）

一叶知秋，亚阿战争已经有了未来战争的端倪。随着数字技术和人工智能（AI）技术飞速发展，未来战争形态将演进为智能化战争，并且这个时间不会让我们等得太久。循着战争形态演变的进程，透过亚阿战争眺望未来战争，能把握未来战争形态一些主要特征。

作战平台是可以安装武器，执行作战任务的载体，包括飞机、坦克、航空母舰等，强调平台相对独立的作战功能，甚至在一定范围内作战就是武器平台之间的对抗。亚美尼亚主要在传统战力上发力，在地面部队对抗中，使阿塞拜疆难以取得更多进展，但在利用无人机摧毁目标方面，阿方具有碾压对方的优势。

孙子曰：兵者，国之大事，生死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一场战争可能引领一场社会变革，折射出社会进步的历史进程。

纵观历史，技术进步在推动人类社会向前发展中的作用是一种革命性力量，也是推动战争从冷兵器战争向智能化战争发展的核心动力，和认识战争发展的基本依据。军事领域是对技术进步最为敏感的领域，每一次技术浪潮和创新能力，都会引起战争形态和作战方式的深刻变革。

从另一个角度来看，无人作战平台，既是考验平台间的比拼，更重要的是考验作战平台背后强大系统的支撑，实际上是检验双方作战系统的对抗，将战场感知、指挥控制、保障系统等融为一体，由作战平台之间的对抗，转为一体化作战系统之间的对抗，也是集战略、战役、战术于一体的对抗。拥有系统优势的一方，将能够获取战场对抗的综合优势。我们从亚阿战争实践中，看到了未来战争形态的雏形，正在形成壮大。

战争主体的变化以及颠覆性技术的发展，甚至有人认为战争的本质已经改变。

在亚阿战争中，我们看到了无人作战平台的应用，在无人机面前，似乎一切地面装备和部队都没有存在的可能。

纵观历史，新技术的发展一直被认为是社会变革的先驱。人们非常重视技术在现代科技和工业发展当中所扮演的角色，强调在军事领域的显著变化，尤其是特定的武器系统在战争中发挥的作用，如量子通信、机器人和人工智能，在不同领域取代一些本应是人类承担的工作。进入21世纪，战争主体也呈现多样性，非国家行为体成为战争主体的一份子。

目前，刚刚实现暂时停火的亚阿战争，虽然是发生在两个小国之间的战争，但在亚阿战争中，阿塞拜疆以多种无人机攻击亚美尼亚军事目标，并通过网络向全球直播，展现了一种新的作战样式，战争形态出现了变化，带有明显的智能化倾向。

战争主体寻求最大化其力量和资源的效果，用以服务于他们的利益，从低级战术层面和高级战略层面来考虑发动战争。亚阿战争，虽然阿方使用多种无人机攻击亚方的军事目标，并对打击场景进行全球现场直播，但总体看来，亚阿战争是传统作战样式和无人作战样式的混合模式，且是局部使用，非全领域大规模地使用，仍属于战术层面。

作战样式是战争形态的重要表现形式。在传统作战样式的基础上，出现越来越多新的作战样式，且彻底颠覆传统的作战理念、作战手段和作战方法，如无人作战。2015年，俄军在叙利亚使用自动化指挥系统，指挥六部“平台-M”和四部“阿尔戈”作战机器人，在自行火炮群、数架无人机的支援下，实施了世界首次以战斗机器人集群为主的地面作战。

2017年，美国举办了军事院校集群无人机挑战赛，探索试验了无人机集群关键技术战术和相关战法。在这次亚阿战争中，阿方使用多种无人机攻击亚方目标，并且在互联网环境中，通过无人作战平台对打击目标过程进行实时传播，无形当中给对手造成战场心理压力，达到心理战的效果。未来，在无人作战中，无人机、无人舰、无人坦克等将充斥战场，部分取代有人作战，战争的智能化程度大大提高。这也是未来战争的一个发展方向。

然而，技术发展对战争形态的变化已经产生了影响，物联网、算法、大数据、量子通信、新材料、AI技术等形成技术整合、协同发展、汇聚融合，正在加速作战手段的全面重塑，成为战争形态和作战方式演进的“第一推动力”。像以前的技术突破和技术革命一样，展现出空前的变革性与颠覆性，经常会把战争带向新的和意想不到的方向。

它包含着暴力、敌意和激情；机会和摩擦；合理化政治目标；动态互动和不可预测性。它还包含着政府、军队和人民对战争反应的不相同。战争中人的本性和利益追求是冲突的永恒特征。概况起来，战争的本质、基本原则并没有改变，“战争无非是政治通过另一种手段的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