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贝尔和罗森伯格不仅都是资深中国通,也都属于智库学者,和特朗普时代缺乏资深学术背景的外交官有着显著区别。坎贝尔在多个场合公开宣示,美国必须改变特朗普时代的“单边主义”,重新参与亚洲事务,和亚太盟友一起对抗中国。在其近期发表在《外交事务》的一篇文章中,坎贝尔强调美国必须“认真重新参与”亚洲事务。
然而,特朗普时代的“单边主义”严重消耗了美国的全球影响力,使得亚太盟友对美国失去信心。同时,特朗普又将中美关系拉入修昔底德陷阱,并在任期之末给拜登制造中美关系的大麻烦,拜登政府的重返亚洲,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困境。
近日,美国提前30年解密“印太战略框架”文件,引发全球关注。观察家认为这是特朗普给拜登政府强推反华负遗产。不过,这也彰显特朗普时代无可奈何的对华焦虑。特朗普公布解密文件后,拜登随即任命对华相关的国家安全委员会的两个新设关键职位。
二是任命罗森伯格担任中国事务资深主任。罗森伯格在奥巴马时期,曾在国家安全委员会中担任处理中国和朝鲜事务的职位,是2016年希拉莉竞选时期的外交顾问,也是美国著名智库德国马歇尔基金会的高级研究员。罗森伯格的这个职位加了“资深”二字,凸显拜登时代对华关系的重视。
一是坎贝尔被任命为印太政策高级协调员,这一新设职位被观察家解读为“亚洲沙皇”,而且是主要协调对华政策的“沙皇”,内蕴着对华强硬的意味。因而,“50后”的坎贝尔也被视为特朗普的博明。后者属于“70后”,捉刀特朗普政府的对华政策,立场属于相对激进的反华派。
特朗普时代对华实施贸易、科技领域的直接打压和持续围堵,也在印太区域实施粗暴的对华政策。一方面构筑美日澳对华军事遏制的“亚洲北约”,另一方面拉印度“入群”形成从西太平洋到印度洋的对华狙击圈。此外,则将台湾作为反华前线,不仅通过持续加大对台军售,变防御为攻守兼备,而且扩大美国对台官方交流。美国国务卿蓬佩奥甚至宣示,解除美台官方交往的限制。
此外,拜登政府面临着更严峻的内政挑战,从疫情困扰到民生经济,从两党恶斗到社会撕裂,都将消耗拜登更多精力。加上消毒特朗普的“单边主义”,重新加入特朗普退出的“群”也是当务之急。利用盟友遏华反华和制华,本就是美国实力衰退而无奈的选择。
拜登时代重新参与亚洲事务,主要是唤醒亚太盟友对美国的信心,形成美国一呼百应的领导力,重现奥巴马时期亚太盟友紧紧团结在美国周围集体反华的合力。
但就本质而言,特朗普的印太战略和拜登的重返亚洲,皆是因为恐华而组圈遏华,削弱中国战略实力,打压中国区域领导力,因而特朗普和拜登两任政府的对华战略目标一致,只是在策略选择上有所不同。
时移世易,拜登的重返亚洲,首先要重建区域各国对美国的信任。然而,随着中美战略势力的此消彼长,亚太各国越来越不愿在中美之间选边站。而且,奥巴马时代的重返亚洲,有地缘政治和地缘经济的双重支撑。现在的美国退出了《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定》(TPP),也被中国所主导的《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关系协定》(RCEP)排除在外。失去区域经贸战略利益圈的支持,美国组织亚太盟友遏制中国,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无论是曾经设计美国重返亚洲政策的坎贝尔,还是长期从事对华事务的罗森伯格,他们都属于美国建制派中学者型的职业外交家。在处理对华关系上,都有相对成熟乃至成功的实践。坎贝尔的重返亚洲政策,为奥巴马所用,中美“G2”也被特朗普“亚洲再平衡战略”替代。人们犹记得,奥巴马时期的这一战略,当时在亚太区域极具号召力,也使中国陷入地缘政治围堵和地缘经济孤立的双重困扰中。
无论特朗普解密的亚太战略,还是拜登时代重启的亚太战略,都难消美国对华焦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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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特朗普在贸易、安保领域持续推进“美国优先”的“单边主义”,但特朗普时代的亚太战略,并非“单边主义”而是制造“反华同盟圈”。就此而言,特朗普的印太战略不仅是奥巴马亚太再平衡战略的继承,而且是地缘政治区域的扩大,利用中印边境冲突拉印度入圈反华。当然,由于特朗普政府在贸易、安保领域开罪了东西方盟友,区域各国对特朗普的印太战略响应不高而已。
(作者是中国察哈尔学会高级研究员、中国人民大学重阳金融研究院客座研究员)
从特朗普特意解密的“印太战略框架”文件,到拜登任命坎贝尔的重回亚太事务,美国对华的战略内涵并无本质不同,核心内容都是对华实施地缘政治包围和遏制,而且也都是通过拉起反华同盟圈孤立中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