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赴美发展8年,如今移居中国上海的音乐人唐达(Tat Tong)则感到好奇:“为什么偏偏是新加坡?”无独有偶,唐达也认为这与押韵有关。

唐达乐见争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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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妙如补充:“音乐能不能换算成钱,取决于流量,我们市场相对来说比较小。如果单靠版税,除非成功写出一首Hit Song(爆款歌曲),那首歌可以成为你固定的被动收入,不然一般的作品是很难兑现,直接看到利润的。”

黄韵仁认为,那只是创作者的表达方式,自己并不会因为那句话而感到被冒犯,“每一个行业,都会有所谓成功的,也相对比较痛苦挣扎的。”

黄韵仁的女儿姿宁前阵子参与不少舞台演出,也首次参加歌唱竞技节目《游走的歌王》。记者问他在音乐圈这么久,深知箇中滋味,是否曾劝退女儿追梦?“我没有阻止,但会经常提醒她,如果要走这条路,前提要是你喜欢创作或音乐本身,而不是名利,进入行业的初衷很重要。”

魏妙如《同温》专辑封面。(取自魏妙如脸书)

被问会不会担心女儿未来的“钱”途,黄韵仁说:“其实新加坡有很多默默无闻的艺术家、创作者、音乐老师、驻唱或街头歌手,都在勤恳、正当地生活,就和其他人朝九晚五地工作一样。我相信他们会做这个选择,是因为他们享受做那件事。我自然希望我女儿选择的路是她享受的,无论赚很多或刚好够用,只要她享受,那就是成功的。”

黄韵仁说:“其实提到新加坡的那句歌词,并不是整首歌曲的重点,我觉得更像是passing line(过渡句子)。会用新加坡可能只是因为比较好押韵,呼应上一段句尾的“war”,没有几个国家可以(符合押韵)嘛,哈哈!而且他也没有用‘definitely(肯定)’,而是说‘probably’(可能),对吗?”

到台湾发展的新加坡歌手魏妙如看到歌曲相关的新闻时,第一反应竟是“觉得蛮可爱的。”她解释:“就是我可以理解(这个说法),因为我现阶段大部分在做创作,收入上是不稳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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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歌词提及狮城,该段落在互联网上掀起讨论。新加坡艺术家很穷吗?本地音乐人黄韵仁、魏妙如及唐达对这首歌有什么看法?

年纪虽小,黄姿宁却有着丰富的街头表演经验。(档案照)

是什么动力驱使她继续做下去?魏妙如感性地说:“我想透过音乐作品讲故事,希望可以和听者产生连接感和共鸣,我觉得别具意义。”

刚于8月底发行创作专辑《同温》的魏妙如也和记者分享“烧钱”的过程,“歌写好了需要录制,录音室是收费的。编曲上你会有自己的想法,想搭什么样的乐器,需要找不同的老师。到后面歌曲制作完了,还要有MV、专辑的封面和主视觉,妆发和造型等等,每个环节都烧钱。”

对于“艺术家穷”这个看法,唐达完全认同,“的确很辛苦又不赚钱。”给想要投入音乐产业的新人什么建议?唐达答道:“我之前在海军部队工作了6年,才转行做音乐人。刚开始一定会很辛苦,要先做好心理准备。初期同时斜杠做其他的工作也是OK的,不必觉得这不专业或感到羞耻,这是比较实际的方法。没有稳定的收入有时候会造成一些心理压力,心理状态不好,创作自然会受到影响。”

魏妙如:音乐有不同面向

唐达曾获颁第21届新加坡词曲版权协会颁奖礼(Compass Awards)海外成就奖。(《海峡时报》档案照)

然而,音乐产业不是只有一个面向。魏妙如分享自己在经历不同面向后所得到的发现:“我之前在新加坡有段时间曾担任驻唱和婚礼歌手。我身边也有一些朋友在做这些事,所以我知道,其实只要有固定的商业演出,收入是可观的。”

黄韵仁:取决于如何定义富裕与贫穷

加拿大饶舌歌手德雷克(Drake)在10月初发行的新歌“Drew A Picasso”中这么唱道:“Artists hittin’ on you, broke as f***, I swear them n***** probably live in Singapore.”(那些追求你的艺术家们,穷得要命,我发誓他们可能住在新加坡),似乎是在说新加坡的艺术家们入不敷出,生活穷困。

至于是不是真的穷?黄韵仁答道:“我常去小学做一些分享会,好几次小朋友们会问我‘你赚多少钱?’或‘你富裕吗?’,他们年纪小,所以问题都很天真。我往往都会这么回答‘跟你说我很富裕’,然后他们就会发出‘哇’的惊叹声,我再继续跟他们解释——富裕这个词是很主观的。我觉得得以生存下去,开心做自己喜欢的事、从事艺术工作、做音乐,还可以养家、买个房子、开个车,我已经觉得很满足,生活算很富裕了。”

目前退居于幕后的唐达说,他对类似的争议,其实抱有正面的想法。“因为艺术家不怕被人骂,只怕被人遗忘。如果这个争议能让更多人认识到新加坡出色的音乐人或作品,我觉得整体而言是很正向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