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餐饮业者考虑到卫生因素,不愿接触食客自备的容器,也担心传染冠病病毒的风险。因此,要管制塑料容器的收费,可能难上加难。

多数食客对这类提醒已习以为常,也接受了,但心中难免有些“不爽”。

后者是我们所熟悉的一种“惩罚经济”,即利用经济的惩罚来纠正、改善消费者行为或市场的运作。没伤到荷包不知疼,惩罚经济的核心原则,就是看准一般消费者对金钱会采取理性行为。

过去十几个月来,新闻报道有餐饮业者、企业或个人因没有遵守安全距离和防疫措施而接到罚单。去年4月至12月,永续发展与环境部共发出8600张罚单,总罚金250万元。对抗疫情,以维护公众的健康与安全为首,对违法者施予罚款,不仅效率高,也增加国家税收,合情合理。

维护公共卫生、保持环境清洁,本是文明社会的公民责任,但多年来公共教育未能取得理想效果,疫情又未散去,政府只好用罚款来加强公共卫生水平。

在行为经济学中,对费用或价格做出适当调整,可以取得某种理想的市场反应,或改变消费者的行为。例如,辅助金、奖励金、回扣等有推动的作用。相反的,收费、罚款或征税等经济措施,却可阻止或抑制一些不良的市场反应。

如今送餐服务已很普遍,很多消费者对外卖食物的额外收费已经麻木。即便打包一份鱼汤饭多付五角,消费者也难说“不”。一方愿打,一方愿挨,就促成一种变相的惩罚经济。

有朋友说,虽然是为了提醒国人守规,但是在酒足饭饱后,准备离开时瞥见海报,心里真不是滋味。

这事件众说纷纭,姑且不论谁是谁非,我认为,若老板的出发点是要鼓励食客自备容器打包而把价格抬高,这个做法应该被认同,因为高价才能达到“惩罚”的目的。而那些收取三五角的,则很有借机牟利之嫌。

政府今年宣布,将规定超市向顾客收取用完即丢塑料袋的费用,当时民众的反应不一,其中令人关注的问题是:如何防范超市经营者利用收费制度赚取额外收入?若收费将捐助慈善机构和投入环保用途,又如何准确审核该笔收入,并确保有关的慈善或环保机构收到捐款?低收入家庭或弱势群体是否因而受到影响?

以环保为名额外多收费

惩罚经济或许不是完美的解决方案,但在现阶段,罚款仍然有效。然而,我们更想看到的是,国人在小贩中心或在食阁用餐后,能自动自发收拾“残局”,而不是为了避免罚款才动手善后。如果打包时自备容器、上超市带环保购物袋,成了国人的生活习惯,想牟利的业者自然无机可乘。当然,消费者的自律、业者的商业道德,还有政府的适当管制和公共教育,还是不可少。

很多国人都知道,新加坡有个别致的双关语称号:Singapore is a fine city,既是在歌颂新加坡是个美好之都,也讽刺我国是个罚款之都。虽然一般人对这既褒又贬的称号都一笑置之,但无可否认,罚款文化在我国已根深蒂固。

一般上,业者都会大批量采购,一个塑料容器的成本估计不到两三角,但向食客收取五角或更高的额外费用,显然存在牟利动机。在被质问时,业者却解释为“若收费不高一点,难以阻止食客使用塑料容器”。

最近到小贩中心用餐时,看见到处挂满了“Clear your table to avoid a fine”(用餐后请清理桌面以免遭罚款)的海报。

疫情期间造就了更多惩罚经济。去年病毒阻断措施期间,因暂时不能堂食,只准打包食物,一度造成塑料容器缺货恐慌。许多餐饮业者以环保为名,向食客额外收取两至五角,有些甚至更高。即使阻断措施解除后,塑料容器最终也没严重缺货,业者仍继续向打包的食客收取额外费用,消费者也默默接受。

惩罚经济或许不是完美的解决方案,但在现阶段,罚款仍然有效。

他们抱怨的理由是:用餐后自行清理桌面,难道不是为了减轻在小贩中心收拾碗碟老人家的负担?难道不是为了尽己之力保持公共环境卫生,而是为了避免被罚款?

最近在社交媒体有一则爆红的贴文,投诉在中峇鲁熟食中心一家甜品店打包售价2元的清汤时,店员因提供塑料容器向顾客再收2元。贴文一发,引发网民热议。

为了解公众对收费模式、收费额等的看法,政府已展开公众咨询,预计在今年底前完成。其实,多年来,公众对塑料袋与环保的课题时有争议,但最终都没有结论。然而,要推广使用塑料容器打包和抑制使用用完即丢塑料袋,两方面最大分别是:公众在超市购物时,自备环保袋并不麻烦,但出门为一家大小打包一餐,须携带五六个重复使用的容器,对一些人来说并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