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书店都尽可能不在书店内提供座椅,避免访客一坐了下来,就把书店当图书馆,只翻书不消费。可是“未完成书店”却反其道而行之,不仅提供各式座椅和茶水款待上门访客,还在墙上写明“所有书籍,可以拆封,可以不买,店内阅读。”
近年本地书店纷纷关闭已是司空见惯。去年,大众书局在百汇广场经营了25年的分店停业;在美世界中心立足近30年的二手书店Beauty World Book Centre因店租上涨而走入历史。就连新一代书店海风书屋也暂停门市经营,转为线上书店。
这样的习惯持续了好多年,直到几年前,随着互联网和社媒的普及,许多信息都可以从网上看到、找到,我才开始逐渐减少购买杂志,但偶而仍会在杂志摊翻阅浏览。
看到杂志摊第三代店主在受访视频中说:“如果我死在店里,手里拿着一本杂志,那将是最美丽的时刻......”。确实令人伤感,人人都不难感受到他的无奈和不舍。
无论如何,有颠覆传统书店业的想法,已经是成功了一半。“未完成书店”下来是否会为本地书店业开创新的一页,确实令人期待。
政府和企业或可出手 拯救快速没落书店业
这些年来,本地书店行业的衰败有目共睹,许多老牌书店在经历困境和努力挣扎后,最后仍敌不过大环境的改变悄然谢幕,令人唏嘘。
“未完成书店”,顾名思义,是一个还在摸索中的书店,存在无限的可能性。它可能先在网上累积流量和口碑,日后可能不是以卖书为主要收入来源,而是把书店塑造成“阅读俱乐部”,让会员上门休息看书和社交,赚取会员费来获得收入。
笔者对这个杂志摊Thambi Magazine Store的黯然离场,深感惋惜,感触也特别深。这個陪伴了几代国人青葱回忆的杂志书报摊,是笔者学生时代开始几乎每个周末必光顾的精神粮食宝库。
两年前,日本的茑屋书店(Tsutaya Books)和台湾诚品书店,相继入驻吉隆坡市的升禧广场及武吉加里尔柏威年广场(Pavilion Bukit Jalil)。当时诚品负责人受访时说,没选择在新加坡设店的主要原因是我国地少租金贵。据了解,吉隆坡的业主为书店提供租金补贴,并保证更长的租期。茑屋书店也因与业主有同样的特别伙伴关系,才决定合作开书店。
看到书店相继离场,让一群爱逛书店的友人感叹,目前书店行业“哀鸿遍野“,并质疑“书店业是否已死”。
提供座椅茶水招待 网红书店吸引访客打卡
在这个巨变的时代中,想要获得一席之地,摆脱走向消亡的宿命,书店业者必须自我变革,但如何转变才是正确方向,这仍是书店业者须要认真思考的问题。
这种难以割舍的心情,相信许多苦心经营却见书店没落的老板都会感同身受,尤其是那些生存维艰,最终”宣告书店死亡”的业者,毕生心血更是陷入难以承受的重。
最近,本地许多书店和咖啡馆开始合体经营,这种“书店+”概念让顾客在沉浸于书香氛围的同时,也能坐下来喝杯咖啡或饮料。在牛车水一带的Book Bar、 童言童语(Hooked On Book)、草根书室及乌节路的卓尔书店等,就是这种复合型书店的例子。
书店可说是一座城市的灵魂,是喧嚣闹市中的绿洲。有人建议,既然图书馆和学校都可公营,政府和大机构也应出手拯救快速没落的书店业。因此,近年来,书店已开始从一个商业个体转变成一种“伪公共服务”,一些书店逐渐以有别于传统的经营模式寻找生机。
书店售卖咖啡饮料的“书店+”概念、将书店打造成“阅读俱乐部”,是否就是挽留读者、让书店业死里逃生的救命草?这还有待时间来证明。
如果你对书店非盈利的经营模式感到疑惑,可能你是以传统书店经营模式的视角在评价它。实际上,这家书店的经营策略并不是依靠卖书赚取差价。
延伸阅读
大企业和大财团在拯救书店业中也可扮演举足轻重的角色。
在Thambi Magazine Store宣布歇业之后,教育部长陈振声在脸书发文,透露他和店主在荷兰村一带走动,为报刊摊寻找其他可行地点和方案,有意让它继续营业。虽然现阶段,政府只是出手协助这个杂志摊寻找新店面,但也算是建立了一种公共私营的伙伴关系,让杂志摊能继续经营下去。
看来大企业确实能参与书店业,以确保书店续航。去年,华侨银行(OCBC)打造了全球首家与书店合体的银行分店,并引进了全马有21家门店的霸级书店BookXcess。这种集合银行和书店的新概念店,不仅让银行顾客在等候服务时可以逛书店,还可能吸引书店顾客成为银行的潜在顾客,形成双赢局面。
随着生活方式和阅读习惯的改变,纸质读物需求大幅下降。书籍及报刊利润低且得占用相当大的空间,即使薄利多销也难抵受需求减、店租高的窘境。
无可否认,传统实体书店和报刊摊的经营模式在当前的零售环境中,似乎早已失去经济效益。
店主觉得传统报刊摊就是靠陈列出来的报纸及书刊吸引顾客,并且顾客也习惯随手翻阅,看到吸引人的内容或图文才决定是否掏钱购买。一旦减少展示区等于整个书架上失去琳琅满目的杂志书报,扼杀了顾客多年来的买书习惯。面对这样的转变,店主意识到生意会变得更加困难,因此毅然决定歇业。
过去,每到周末,笔者总会奔向杂志摊寻找精神粮食,抱着一摞杂志回家,坐在书房一个角落里翻阅,整个周末就沉溺在阅读的乐趣中。
在这个巨变的时代中,想要获得一席之地,摆脱走向消亡的宿命,书店业者必须进行自我的变革,但如何转变才是正确方向,这仍是书店业者须要认真思考的问题。
本地实体书店的衰败,主要是人们的阅读习惯改变。根据国家图书馆的一项调查,有58%的成年读者在2021年阅读过至少一本电子书,这比2018提高了3%。
这家书店的经营方式似乎和时下的书店背道而驰,并且也不符合经济逻辑。有读者向笔者反馈,有些访客甚至躺在书店的地板上看书看了大半天,最后连一本书都没买就走人。
今年5月5日,走过80余载岁月的荷兰村知名杂志摊正式歇业。熄灯前几天,这一消息被媒体广泛报道,引起了公众热议,也唤起了人们的集体回忆。
今年初,牛车水新开了一家独立书店,名为“未完成书店”(TBC Bookstore)。书店位于一间店屋的上层铺位,主要陈列区为墙上的三层木书架,及店位边缘的一些矮书柜。书店的中央摆放了零散的榻榻米、扶手椅及豆袋供顾客随意休息看书。
这两大连锁书店通过与商场合作的经营模式取得了成功,新加坡的大商场或许也可考虑以特别的合作方式引进大型连锁书店。作为一个先进与繁华的大都会,我国应该容得下一家类似台湾诚品这样的书局。诚品的经营模式,除了能吸引到当地人走进书店买书,还会吸引许多外国游客将书店纳入他们的行程,到书店打卡或购书,带动当地的零售业。
这种逆向经营方式在社交媒体上引起热烈讨论。有人认为书店的佛系经营模式值得称赞,也有人担心书店的长期续航力。或许这种创新概念,使到书店在开张不到两个月内,就成为网红店,吸引了大批访客打卡。
在本地经营了近半个世纪的时代书局(Times Bookstore),今年3月关闭了位于榜鹅水滨坊及狮城大厦的两间分店,如今仅剩下荷兰路一带的一家书店,从昔日遍布全岛的连锁经营模式变成了一家独立书店。
数据公司Statista预测,本地电子书市场的收入今年有望达到5294万元,预计到2027年将增至5385万元。
然而,仍有像荷兰村Thambi Magazine Store 杂志摊这样坚持传统经营模式的业者。据店主透露,杂志摊近年的利润相比过去五到10年减少了20%至30%,在歇业前的半年里,已处亏损状态。但这不是它歇业的主要原因,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是商场管理方要将杂志店外的展示区缩小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