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立投资公司管理储备金,不是新加坡的创举,但我国却是第一个非商品出口国成立政府投资公司的国家。GIC的历史并不始于成立的那一天,它的构想在建国先驱副总理吴庆瑞博士的脑子酝酿了七个月的时间。

北欧国家得意洋洋地宣布“大流行已经结束”,不是我们的榜样,对能够杀人于无声无影的病毒,我们必须始终对它保持一份敬畏心。

3月24日政府宣布大幅度调整抗疫安全管理措施,提高聚会人数限制、户外可不戴口罩、边境开放的消息,让不少人久憋的一口气一下子得到释放。当晚我乘兴到商场的连锁理发店理个头。

(作者是《联合早报》特约评论员)

事实上,这次的安全措施大调整并没有引来举国欢腾,社会上还有不少人对每天数千的新增病例感到不安。这些还持保留看法的人也是一种平衡力量,让我们走向正常化的步伐不会突然失去方向。

作为国际信评机构AAA信用评级的保障,GIC的成立并不是件什么大事,甚至出奇的低调,没有大事铺张的成立仪式。第一任董事经理杨邦孝第一天上班时,发现他的办公室竟然连一张专用的椅子都没有,还得自己从其他房间拉一张过来。

政府让人们在户外摘下口罩,也就是摘下了两年抗疫中最标志性的安全措施,人们可能一时之间,还不放心摘下口罩。但这种不放心很快就会消失,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安全意识,也会很快降低。

在全球化的今天,瘟疫导致的危机多重而复杂。一旦大流行发生,每个国家都在同一条船上。

新加坡正在书写的抗疫战也涉及一些带有风险的投资,如疫情一开始,政府便投资西方、中国和本土的疫苗研发,使得新加坡比世上大多数国家更早地获得疫苗供应,加速人民的疫苗接种速度,大大降低受冠病病毒感染的死亡率。低死亡率是我们此次能够大胆调整安全措施的关键。

每天的病例数据也许已经让人麻木,但数据中隐藏着的风险,却那样实在地给我们敲响警钟:口罩可摘,危机感万万不能摘下。

稳定和强大的外汇储备金是新加坡取得AAA信用评级的实力所在,它保障了国家的财务稳定和主权,为今天的抗疫战提供充足的弹药;成立于1981年的GIC便是我国经济和社会的安全阀。

GIC在1981年5月22日正式张挂招牌,它成立的目的是基于“国家储备金应由本国国家实体管理,而非外部基金经理管理”的主张,因为把国家的资金交给外人管理,意味着“他们很可能让自己获利而不是让国家得到好处”。

抗疫战与我国创造国家财富和保障安全的精神一脉相承,如果国际上也有医疗保健的信用评级,新加坡的抗疫和安全管理必须以追求AAA的信用评级为目标。

GIC的成功代表着新加坡生财有道,理财有方,让我们克服多次的金融危机,包括2008年的华尔街金融危机。

GIC借助金管局的专长,给它的健康成长打了强心针。它去年底出版成立40周年特刊,中文版今年1月面世,名为《宏愿》,讲述新加坡外汇储备与主权基金的故事,阅读后为新加坡一段艰辛的建国历程感慨万千。

两年来,口罩给人们的安全感似乎进入了抗疫思维,一旦不戴口罩,许多人还会感到不习惯。

这次的安全措施大调整,让人们朝正常生活跨出一大步,但似乎意味着摘下口罩也可能摘下了人们的危机感。李显龙总理在抗疫以来的第九次广播中提醒人们不要完全放松警惕,遵守安全措施,即使有新的问题出现,我国也有把握控制情况。

GIC是具新加坡特色的主权基金,它的财富不是来自贸易盈余,而是政府懂得把政府盈余储备,分散投资到多元化的各种全球风险资产中,以获取长期回报。

不管病毒叫什么名字,它给人类带来的生存危机此起彼伏,从没有消失过。在危机面前,脚踏实地、实事求是、进退有据,是应对困境的基本原则。领导人有担当勇气,人民有责任心,同样重要。

两年多以来,当我们全神抗疫,一些具有重大纪念性的日子,却在我们身边静悄悄地溜过,其中包括新加坡政府投资公司(GIC)在2021年成立40周年。

各款疫苗的研发并没有百分百的成功把握,一旦失败,政府投资便付诸流水。但从国民健康的角度看,这样的投资风险不足畏。现在政府还继续加大对疫苗和口服药的投资,着眼长远的目标。

吴博士在1980年8月1日受委为金融管理局主席,七个月后他宣布成立一家政府投资公司的计划,一个影响长远的“宏愿”浮出了水面。GIC的成长是金管局成功故事的延续,在新加坡储备管理的历程中,金管局突破其原有的角色,GIC应运而生,两者从此像倚天剑与屠龙刀,共同推动新加坡国家财富的管理与创造。

一坐上理发椅,刻意问女师傅:下周二起理发可以不戴口罩了?她说,政府没说理发可以不用戴口罩,但还是戴口罩好,保护我们。

抗疫战与我国创造国家财富和保障安全的精神一脉相承,如果国际上也有医疗保健的信用评级,新加坡的抗疫和安全管理必须以追求AAA的信用评级为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