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会反对党领袖毕丹星也表态支持严燕松的立论,认为工人的利益应凌驾于政党利益。

建国之初,李光耀总理吸引外资的重点对象是欧美和日本,尤其是美国的跨国企业。当时我国政府的经济策略顾问、来自荷兰的温斯敏博士,在1968年给将到美国“舌战群儒”的李光耀提了一个醒,他说他的儿子在一家美国大型咨询公司工作,很清楚美国商人如何评价商业风险。美国商人看重的是政治、经济和金融的稳定,以及友好的劳工关系,以确保他们不会面对任何生产中断,而影响对全世界客户的供应。

温斯敏这番意见给李光耀很大的启发,为了解决失业问题,尤其是缓和英军在1971年撤退所带来的冲击,李光耀忙于国外奔走,吸引外资时强调新加坡的稳定和亲商环境,成了新加坡最好的“推销员”。

工人党认为“工人的利益应凌驾于政党利益”,很多国外例子却不断证明,工会所代表的工人利益,往往凌驾于公众利益之上,也很容易被具有政治动机的内部或是外部组织所利用。

直到今天,和谐的劳资政三角关系仍是新加坡吸引外资,促进经济的卖点。

毋庸置疑的是,工会的利益来自社会的安定,社会的安定则有赖于工人都有安稳饭碗。远者如英国、法国,地铁服务经常因交通工人的罢工受影响,人们习以为常也无可奈何。

延伸阅读

工人党此次在国会中挑战的,不只是所谓“执政党利用工会推进政党利益”的是非题,而是小刀砍大树,挑战一个根深蒂固的新加坡成功体制。劳资政和谐共生,是好是坏,国人冷暖自知。

有趣的是,这场国会辩论随即引来一个外人的注意,投函《海峡时报》交流版发表看法。这位名为Pregarz Roberto的欧洲人说,他与欧洲和澳大利亚的工会有不少接触经验,他完全支持行动党与工会的合作;在欧洲,工会号召罢工,只为了表示他们的存在,完全不顾及后果,没有三方对话,所以请保持这种合作关系,这对新加坡有好处,对其他国家也是有好处。

成立于1961年的全国职工总会,俗称NTUC,已是国人感到亲切的老字号。它让新加坡人想到的是超市、保险、德士……职总的社会企业影响力深入各个阶层。职总会员已突破百万人,领导人的高素质和不断跟上时代变迁的管理制度,是它持续成长的动力。人们对职总企业的信心,正是因为它的背后有政府的支持。

这场风波很快演变成持续一个月的医生大罢工,搞得民怨沸腾。韩国媒体指责医生罢工是把“病人当人质”,不顾病人死活。过去20多年里,韩国政府只要推进医疗改革,驻院与实习医生就会罢诊抗议,迫使政府收回成命。这是韩国医药界的痼疾,无药可救。抗争的医生群体是个利益集团,比工会的力量更大,不把公众利益放在眼里。

(作者是《联合早报》特约评论员)

工会、资方与政府的三角关系,是否符合新加坡的国家利益,人民的福祉是否在这种劳资政关系中不断提升才是重点。新加坡式的劳资政关系也许是举世仅见的模式。工会势力凌驾于资方,成为一个社会压力团体,是不少国家的民主游戏。

工人党的弦外之音,引发朝野一场35分钟的激烈辩论。国会领袖英兰妮指工人党借题发挥;兼任职总副秘书长的国防部高级政务部长王志豪则说,严燕松没有给予工会领袖足够的尊重。人力部兼永续发展与环境部高级政务部长许宝琨医生,于9月10日总结《平台人员法案》二读辩论时,重申我国劳资政三方协作的特质,并指出攻击行动党与职总之间的共生关系,实际上是在破坏劳资政三方协作模式

近者如韩国,工会也很有“代表力度”,力度大到可以把自己的利益置于公众利益之上。

尽管医药界强烈反对,韩国政府3月20日公布2025学年度医学院招生名额分配方案,决定将超过八成名额,分给非首都圈的医学院,引发医药界以集体辞职方式强烈反对的风波, “风波眼”在于首尔和首都圈外大学招生额分配产生的利害关系。

今年3月,韩国首尔市内巴士工会与资方首尔市公交事业合作社的谈判破裂,断然采取罢工行动,导致巴士服务瘫痪。在罢工11小时后,工会和资方各让一步,巴士司机获得4.47%的加薪。《联合早报》的报道反映一些首尔民众担心,工会今后为争取权益,动不动就罢工。其实,当时另一个更可怕的罢工危机正在酝酿中。

本月9日,国会进行《平台人员法案》二读辩论时节外生枝,工人党阿裕尼集选区议员严燕松的演说,重点批评人民行动党与全国职工总会的共生关系有可能导致利益冲突,让政治立场凌驾于工人利益之上,削弱工会的代表力度。

新加坡式的劳资政关系也许是举世仅见的模式。工会势力凌驾于资方,成为一个社会压力团体,是不少国家的民主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