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气不足,如果在草原歌唱的话,声音必定消匿于空气,心想着有点沮丧,后来才有所悟,民族真的有自己的特殊属性,歌声也一样。
许多年前,随学校浸濡团到内蒙,初次看见草原,也在夜空下听蒙人歌唱,歌者的歌声穿透四周,而我们连说话的声音都消失在风中。其实自己的
日本人赞叹台湾原住民歌手纪晓君“唱出太阳、风和草原的声音”,听起来可能夸张,其实点出生活自古与大自然密不可分的民族,毫不矫饰,来自肺腔最原始的洪大声音。
另外,这些古曲让人领略,清唱最难,要自己把握节奏和音律,中世纪的西方音乐以“多声部”唱诵为主,没有任何的乐器伴奏,其中有一个复古曲目《耶路撒冷,你带给我伤痛》,由女中音演唱,叙述十字军征战的骑士,最终传来阵亡的噩耗,令远在法国的爱人悲伤欲绝,表演仅有人声,如泣如诉,比任何后来的咏叹调都动人。
其实清唱难度在于没有乐器的陪衬,纯粹靠声音的起伏来传情达意,感情全然赤裸呈现,既无法掩盖缺点,也无法糊弄作势。看似平常不过的歌唱,是人类除了语言,表达心声的另一方式,也是一个民族文化和历史的印记。
汉人早就生活在城市,歌唱也趋向吟唱,电视剧《长安十二时辰》首播的第一个镜头就是歌伎在楼阁上弹琵琶,低唱李白的《禁庭春昼》,尽显唐代城市化的画面感。
就如昆曲和南音(它们算是华族现存最古老的歌唱体系),文人聚会时,在中庭清唱效果最佳,不适合在舞台上引吭高歌。如果听宋代根据能歌擅词的姜夔墓出土的词谱还原的《扬州慢》,或古琴保留的古谱《长亭怨慢》(词曲也是姜夔作),一样是低回吟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