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现在,我还是喜欢买有素质的旧家具,除了实用和环保,更喜欢的是那冥冥中自有安排的缘分。

(传自香港)

当时公司的房屋津贴没有限制,租房买房都行,就算蜗居在天桥底,公司也无所谓。为了省下买家具的费用,就听从同事的建议找一些质量好的旧家具。虽然已经是多年前,但雅虎还是有二手交易的网站,北角英皇道上也有专门卖旧货的“夜冷店”,当年在店里买的一个两面雕花,十足艺术品的实木屏风现在变成办公室的特色门,美艳一如当年。

同事将香港各区做了详细的简介,选定了地区之后,就约地产中介将周围的高楼大厦和平房看了一遍,最后选了一个看到全河景的单位,放下定金就落实了。

除了两人的飞机票,公司不负责搬家,直接付五位数新币的“全包宴”搬迁费代替。当时我们还年轻,家徒四壁,三个行李箱里就是所有家当,搬迁费也就袋袋平安。公司还承包了我们最多两个月的酒店费用,缺点是住酒店就没有房屋津贴,两者只能选其一。从来没有把酒店当家的经验,刚搬进酒店像是新一代的刘姥姥,到处都是大观园,还有管家负责清洁房间,每天下班回酒店像是在度假。

时间一久,就发现还是得尽快租房子,酒店始终是暂时的住所。房间里空调循环空气不清新,几个行李箱趴在角落头,也不敢大肆拆箱。房间里没有厨房,吃饭都得外求,整个湾仔差不多吃了个遍,隐隐感觉到味精在口腔里结晶,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一个月后,在新租的房子迎来这批实木的旧家具,一个古朴典雅榆木和梨木制的三层柜子里,静静地躺着一张证书,是1880年的旧物,属于顶箱柜一类,散发出穿透岁月韵味。

在二手交易网站见到一家跨国公司在中环的会议室装修,将所有的家具以“蔗渣价钱,烧鹅味道”发售,沙发、茶几、椅子和柜子都以每件数十新币的价格出售。二话不说,早上约好下午会谈,将十多件家具以数百新元买下。公司有御用搬运公司,付了一点费用就全权负责包装运输储仓。

那年夏天,毕业没几年,从新加坡飞来香港接受一家欧资企业那份海外工作的时候,菜鸟一只,对海外派遣没有任何经验。只记得除了工资和房屋津贴与人事部有沟通之外,意义上没有其他条件的谈判。当快递将劳务合同送到时,才第一次看到合同里密密麻麻的福利和津贴,有一笔过的“打扰费”,每月交通费,年度旅行费,15天回乡假期,林林总总,喜出望外,开启了知识新大陆。

刚旅居来香港的那个时期,是香港经济最蓬勃资源最丰富的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