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中病愈回去上班,时间停留在桌面日历的6月份。最后的记录是月末一个星期的公干。
20多年为工作打拼,因工作关系东奔西走。特别是近十年,除却冠病期间无法出国外,行李箱就在客厅候命出行。这次的生病像极一个reset,让身躯从瘫痪重启呼吸,思维从满脑思考设定为零重新启动。
出差回来之后高烧不停,看了邻里诊所无效。当呼吸开始困难,决定直奔急诊。因为病毒感染,入侵呼吸道导致严重肺炎,靠着氧气管在医院住了11天。出院后在家休养了一个月。开始连去厕所或走到饭桌都呼吸无力,到了8月初才慢慢恢复生活日常。
想起小时候,母亲带发烧的弟弟看医生的事情。下着大雨的那一天,祖父母、母亲带着我和弟弟搭了巴士去勿洛转换站附近的家庭医生诊所。下了车,母亲抱起弟弟直往小饭中心,祖父母牵着我在后跟着。
曾经跟她提起母亲这件滑稽事,谈笑之余,她说这其实就是一种精神啊!无论走到怎么样的绝路,有没有柳暗花明,会不会绝路逢生不重要。遇到挫折跟自己说声“来碟鸡饭先”,暂时停下脚步,暂时放慢呼吸,找回自己,犒赏自己,肯定自己。这已经是改变视角,扭转思维的重要第一步。
这次生病,仿佛人生的紧急刹车。看着日历上空白的7月,好像一个月从生命中消失了。这种种都令我想起她借母亲“来碟鸡饭先”的精神,一路鼓励的话语。知天命的年龄,终于reset,重新找到定位。
这个月的收获,比任何一个日历上填得满满议程的月份,更丰盛。
从那时候起,我们只要碰到生活,工作上的挫折,就以“来碟鸡饭先”鼓励对方。相视而笑后,拾起勇气重新面对人生百态。
起初,以为母亲只是为了避雨而拐进小饭中心,怎知竟发现她在鸡饭摊点餐。祖母惊讶地问她为何不是先看医生,母亲的回答竟是“来碟鸡饭先”(广东话),还说她叫了半只鸡、四盘饭,大家先坐下来吃饭,等雨势稍缓再看医生。那时候,只记得祖父母的暗沉脸色,对比着母亲天塌下来先饱腹的大剌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