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那晚。气温骤跌的上野公园,没有国籍,只有清酒的温度。

就如花见的精神,只为花开花落的瞬间短暂的灿烂。

无论是三五好友赏花,工作同仁夜晚花下畅饮,或是在飘零花瓣中孤身等待不可能赴约的那个人,抑或偶然遇上的樱花舞,生命就因为花见的约定而变得不一样了。

忽地,一阵风轻拂绽放的樱花。片片花瓣驾着风,在夕照中飞舞。在不起眼,偶然闯入的小公园,我们遇上了可能是这辈子最美、最安静的花见。

记忆中,好像从没有在夏天去过东京。除了偏爱冰天雪地外,也因电影节活动多半都在年底举办。

那一年,我们赶上上野公园的樱花盛开——在座无虚席的公园草地上,品着手工细致的便当,喝着令人微醉的清酒,望着樱花瓣随风翱翔。左邻右里,有公司全体同仁,有从日本各地来东京的年轻人,有来自意大利的老夫老妻,有美国华侨,还有独自赏樱的老妇人……都为花见的约定,准点出席。

9月的东京仍然是盛夏的炎热,工作之余忙里偷闲去看久违的上野公园。没有了寒冷,没有了樱花,没有了熙熙攘攘慕名赏樱的人潮,上野公园像一个卸了妆的演员,融入脚步仓促的东京。路过,经过,就如几百几千个途经上野的人,谁也没有为谁放慢脚步。

致那个曾经跟我一起赏花的你。跟你一起等待花开,花落。让等待让生命变得更有味道。

隔天,我们去了人潮汹涌的浅草寺后,为避开人群走进了一个住宅区。因为是假日,街上行人不多。在一所学校附近的小公园,意外发现有几株樱花树。这里没有赏樱的人潮,也没有自拍的人群。这几株开满樱花的树就如同周遭的树木,平常地存在着。

花见,是日文中的Hanami,即赏花的意思,又特指赏樱。3月下旬至5月,是樱花绽放季节。日本人会跟着“樱前线”,也即推算樱花从较暖和的岛国南端开花到北推进的时间表,举家或跟好友到公园赏樱和野餐。拥有超过1000株樱花树的上野公园更是东京赏樱的热门景点。

所以花见的约定,显得更为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