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我有两天居家办公,在电脑前忙于看稿和排版之余,同时也竖起耳朵留意邻里的声音。除了感受当下,也因为编辑的工作需要耳闻八方,我仍在掌握当中呢。
那年我把做了将近20年的设计工作辞掉后,留在家里陪伴老人家的时间增加了。或许是心情的转换,整个人的感官变得很不一样。最明显的是听觉,对邻里周遭环境的声音更加敏锐,清晨的鸟吗似乎也更为清脆响亮。
每天早上约莫七点半左右,垃圾车会来清理整座组屋的垃圾,那是把大垃圾箱倒进卡车后端,很机械化的声音,偶尔还会听到工人给司机指示的叫嚷声。垃圾车开走后,除了偶有送餐送货的车子引擎声和搬运货物的声音;其他时候,周围就没什么特别声响,相当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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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每天傍晚七点半,对面组屋会传来一正响亮的铃声,通常持续15分钟,和卖雪糕的铃声相似。不禁探头望,原来是一名印族老伯赤着上身在做日常祷告。他一手握着闪闪发光的灯火,一手摇晃铃钟,绕着整间房子诵经。
不久前,已空置的东陵福第36座组屋的一个单位改造为“噪音实验室”,旨在让公众亲身体验各种邻里噪音,以互相理解和体谅。这个概念颇有意思,一些平时制造杂音的行为经过示范后,有反省作用。只不过一个半小时的导览活动有些长,至今抽不出时间报名参加。
记得10多年前刚从花拉路迁回女皇镇,由于我的卧房直接面向多层停车场,每天清晨五点左右就被车门开关的声响和引擎启动声吵醒,扰人清梦,很不习惯。幸好杂音听久了就渐渐麻木,过了数月便不以为然。
这声响其实挺疗愈,尤其疫情期间,祈福最坏的快快过去。铃声每日定时“播放”,颇有仪式感,我有时会忍不住望一下那个单位。如今疫情过去了,铃声不再响起,也不见老伯的踪影……
在各种邻里声音当中,最令耳朵受罪的即是邻居家装修时的敲打和钻孔声,震耳欲聋,令人烦躁。其他还有楼上拖拉家私和邻居忘我高唱卡拉ok,格外刺耳。
冠病疫情初期,每个人皆尽量足不出户,整个邻里鸦雀无声。组屋走廊也不见邻居的踪影,大家把大门关上,同时也关上心房。就连平时吵杂的马路也一片寂静,整个感觉很诡异。如今回想起来,真是不堪回首。
一直到下午四点多钟,白天到乐龄护理中心的年长居民由专车送回家,又是短暂嗡嗡作响的引擎声。傍晚时分,顽童们到家楼下嬉戏和踢球的高亢欢呼声此起彼落,仿佛有用不完的精力,充斥整个邻里,注入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