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4年6月1日,英国广播公司在夏令时间晚上10点的新闻节目后,广播员念出了以下的诗句:“秋日提琴悠长地抽泣。”6月5日又播出了下一句:“声声慢慢抽打着我的心。”这两句都出自魏仑的诗《秋歌》。
嗯,走过“可持续发展”的婚姻的人都默晓:相爱和相处,亲人与情人,现实或理想,这些都在结婚进行曲奏出休止符的那一刻,就开始变成一生的功课。
“我们刚才不是在讲男人怎么样才能变得更好、更上一层楼?魏仑有位出版商朋友,曾劝过他一句深获我心的话”,她乘胜追击:
“你讲个二百年前的古人干吗!”她说:“在这一点上成功学大师卡内基讲得更浅显直白些:让争论发挥最大作用的方法,就是避免争论。”她瞄着他手机上正播着的“大选抢先看”,意有所指地说:
“是没有不好,但第一流的人物总能完美结合浪漫与爱国两件看来风马牛不相及的事。听过一个19世纪的法国诗人,叫保罗·魏仑的吗?”
“对了,你别一天到晚看些没营养的东西。多少夫妻反目,亲戚成仇,不都是因为政治立场不同的缘故?除了爱谈当兵的生活,男人就是爱聊政治和囯家大事。”
“上天之手造你之时,祂一切都照顾到了——容貌毫无瑕疵,智慧没有缺点。你全身上下都完美,但只差一项——就我看来,你还不曾用你的爱让谁的人生更丰富!”
“你可以更浪漫一点。”她说。
“我是这样子觉得啦,激情就像太咸的泡菜、太浓的咖啡乌、或未经稀释就施用的化学花肥,强烈的快感反而对细水长流的关系有害哩。萧伯纳不就这么刻薄地评论过:“当二个人深受最狂烈、最失常、最错觉、而又最倏忽的热情影响时,就会誓言他们会保持在激动、不正常、身心疲惫的状态中,直到死才分开?”所以为了长命百岁,白头偕老,爱情最好还是不要太强才好啊,哈哈。”
诗句其实是代表“行动开始”的密码讯息。二十多万的法国地下军因之展开协助盟国诺曼底登陆的准备工作——他们破坏桥梁,炸塌水坝,破坏铁路通信系统,砍倒树木以截断公路。他们使德军的通信与调动困难,为翌日登陆的盟军争取宝贵时间。
如果像厨房保鲜膜一样,超市也卖那种“浪漫谎言保鲜膜”就好了,每考一次就加裹一层亮亮晶晶、闪闪炫目的包装。
“从你的生命中去掉二样东西:政治和妒忌,你就会成为完美的男人。”
他们正看着一部老片:《尽善尽美》。镜头就停在杰克尼科尔森对海伦亨特深情地说出“你让我想变得更好”的那一幕。
“下个月底我们班举办毕业三十周年同学会,我知道你忙——所以我自己去就好。喔对了,你知道的,我的前男友与前前男友都会出席。”
看他还在怔忪,她笑着丢给他一份请柬:
“爱国有甚么错呢?”他私下一面庆幸“还好你忘了男人私下最爱谈的其实是女人”,一面理直气壮起来:“有个爱国爱家的老公不好吗?”
“不过我们结婚也二十多年了,这日子,你是怎么熬过来的呢?”她追问着。
“可是有趣的是:中世纪的欧洲人,竟然鄙视对自己妻子浪漫的人!”她显然有备而来:“他们甚至说,‘太热情的情人,正像基督使徒教义的定义,有如与自己的妻子通奸!’认为丈夫太过深爱妻子是一种变态哩!”
“我不是熬,是享受。”他赶紧选择正确的政治语言,把对话拉回可控制的局面:“但说到相处的秘诀,‘少说一句’大概总不会错。”
嗯,这个人称“男人皮,女人心”的同志诗人,浪漫方面绝对满分;他也以相当特别的方式,爱了他的国家——在同盟国诺曼底登陆,解放法国的行动中,他间接扮演了关键性的角色。
“喔……是……好啊。”他接了这一记无影脚,思索着甚么样的太极拳能像金庸大师《天龙八部》里的慕容复般“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他心里却咕哝着:男人要耍浪漫还不简单,这是种族的天性。看看底下这个登峰造极的肉麻段子——一千年前卡布莱纳斯的《骑士爱情的艺术》是这样教导男人求爱的:
别小看这四个字,它可是美国建国先贤富兰克林的话哩。富兰克林年轻时好争辩,不是说他不曾遇过与他意见相左的人,但他下定决心不再反驳别人:“我给自己立下铁律:决不当面违拗别人的意思,也不坚持自己总是完全正确的。”他还深入浅出地剖析为什么少说胜过多言:“不要对人说话不敬——不管对方是国王还是奴隶,因为最卑微的蜜蜂也有根刺可以螫你。”
而且还一年到头初识/订婚/结婚/情人节/你阴历生日/丈母娘大寿等各种纪念日,大考小考随堂考期中考期末考PSLE般考个不停,累。如果像厨房保鲜膜一样,超市也卖那种“浪漫谎言保鲜膜”就好了,每考一次就加裹一层亮亮晶晶、闪闪炫目的包装。反正只要及格过关,他想,谁管的到内装爱情的实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