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木高可达20米,树冠呈伞状,羽状的叶子小巧精致,也只有神的巧手才能塑造。花朵由花萼和五片鲜红花瓣组成,其中一片花瓣有红白色相间的条纹。早在1840年,凤凰木被引入新加坡,当成街树来种,其树冠宽广,因此能起遮阳作用,龙飞凤舞的花色也具观赏价值。

我印象最深刻的莫过于光华学校门口的凤凰木,每天我们就在凤凰树下等着上校车,后来经过母校,不知何故,凤凰木已经不在了。在越南,凤凰木盛放时,也是学期结束长假开始的时节,因此被称为“学生的花朵”。在台南的炎夏里,经常也能巧遇一树欢腾的凤凰木,这正好是骊歌高唱的季节,当地学府创作的毕业歌里,也喜欢填上这一树树的告别。凤凰木的花语即是离别,正如人间热闹里,总隐约带着青春的感伤。

我们给天地万物造字取名,让猫成为猫,但对植物,我们似乎厚爱有加,名字往往显得诗意。含羞草、风铃木、金急雨、旅人蕉等,都是好名字。我过去不叫它凤凰木,若有中文名,也是意译自英文,所以我依旧喜欢昵称它为森林的火焰(Flame of the Forest),不那么富贵,却接着地气。花季满开时,艳如焰。但我很少在本地看到开得沸沸扬扬的凤凰木,倒是在特拉维夫、厦门和台南等,看过它燃烧的模样,足以让一条苍白的街活起来。

魔鬼岛上的凤凰木开花了。一树冠的嫣红,像是大地献给天空的一束明媚炎夏,纷纷开且落,地上残红也是娇艳的。很少踏足的南部小岛,不受打扰,冷冷清清,衬托了凤凰木盛放的轰烈。无视人群的生命绽放,清醒而自信。

城市里的树,正如其人口,来自世界各地。凤凰木其实是马达加斯加的原生树种,1820年,凤凰木在奥地利植物学家Wenzel Bojer“发现”之后,引入毛里求斯。自此,凤凰木也随着殖民主义的扩张,在美洲及东南亚等开枝散叶一路延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