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潮汕一周,天天向粉肝报到。

爱吃鹅肉的人,来到了潮汕,立马找到了味蕾的天堂。

在潮汕,普通鹅肝和粉肝,虽然同样取自狮头鹅,可是,要让鹅们长出高质量的粉肝,必须以特定的方法来饲养。饲料一般以高能量的玉米为主,玉米容易消化,能快速为鹅们提供能量,之后,再渐次增加其他谷物、维生素和矿物质,务求营养均衡。在管理上,也有严格的要求,比方说,饲养鹅的环境必须保持干净和温暖,尽量避免鹅们受到外界的惊吓,使它们可以安心舒适地进食和消化,保证肝脏健康成长。同样重要的是,鹅的活动量不宜过大,适度地限制其活动,可以让鹅集中更多能量来增加脂肪的沉积。经过了自由进食期之后,便进入了最后两三周的填饲期,用机械或人工的方法,每天数次将高能量的食物如玉米糊强力灌入鹅的食道,使它的肝脏因脂肪的沉积而变得肥大,质地也变得更为柔软。这类鹅,精华在肝,由于在饲养过程中活动量有限,鹅肉通常松垮少弹性,肉质油腻而缺乏香气,少人问津。

次日,在餐馆,当那盘粉肝端上来时,迫不及待地夹起厚厚一大片,一入口,哎哟,绵软如云絮,滑嫩如豆腐,细腻如奶油,尚未细加咀嚼,粉肝便像冰淇淋般在舌尖上融化了。

根据网上的推荐,我光顾了在潮州市溪口的刘卜卤鹅店。这家卤鹅店,拥有50余年的历史,口碑极好。点了包括鹅肉、鹅翅、鹅血、鹅肠、鹅心和鹅胗的大拼盘,又另外点了一个我心心念念的鹅肝。平心而论,大拼盘里的每一样东西都很入味、很鲜美,唯独那盘鹅肝,质地紧实、味道粗糙、腥气氤氲,我食不下咽。和气的老店东在餐后与我攀谈时,我忍不住给了她反馈,她一听便微笑地解释道:“你点的是普通的鹅肝啊,一个才20元(折合新币4元),味道很一般。至于粉肝,一个120元(折合新币24元),那才是顶级的美味啊!”我立刻要求她给我上一个粉肝,但却被告知卖完了。她说:“粉肝每天供应有限,食家必点,往往开店不久便抢光了。你明天再来吧,我给你留一个。”

卤汁是卤鹅的灵魂,一般上分为两种:一种是陈年卤水,另一种是鲜做卤水。前者味道浓稠,暗香内蕴;后者味道清新,鲜香外露;两者不分轩轾,各有千秋。

潮汕人做卤鹅,选用的是拥有数百年养殖历史的狮头鹅,这是最大的鹅品种,被誉为“世界鹅王”。狮头鹅食量大,极耐粗饲,生长速度快,肌肉丰厚,肉质柔嫩。养殖一百多天的狮头鹅,用以卤制,口感最佳。

胆固醇?管它!

在潮汕,无鹅不成宴,大大小小的卤鹅店,满街满巷,有人因此戏谑地说:“潮州人连血管里流着的都是喷香的卤汁。”

今年6月,来到了潮州市,问当地人哪一家店的卤鹅味道最佳,他们自豪地说:“家家都一样好。在我们潮州,你找不到味道不好的卤鹅。”话虽如此说,由于每家都有腌制卤汁的独特秘方和用料,卤制的手法也不一样,水准当然也就参差不齐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