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比两个“鬼节”,华人的中元节似乎较有“氛围”。点蜡烛、摆祭品、焚烧冥纸,烟雾缭绕……人世间所营造的场景是:烛光摇曳、烟灰弥漫里,“好兄弟”似乎无处不在。尤其是入夜时分,四周更充满诡异气息。而西洋万圣节,就那么一天,起不了多大作用。何况这节日已演变为某种“假面具狂欢舞会”,可谓欢愉多于恐怖。像奥马鲁这样的小镇,还有小朋友挨家挨户串门的温馨画面,至于大都市,恐怕仅是年轻人通宵达旦举办舞会的日子了。

万圣节后还要约莫两个月才是圣诞节。中秋节则紧跟着中元节的步履随后赶到。阴森森被喜洋洋驱散;热闹的恐怖后接踵而至是圣诞铃声叮当响。人,总是巴不得喜庆节日提前莅临。难怪热带岛国或太平洋岛国,中元节和中秋节,或者万圣节和圣诞节应节物品都会同时出现。

报载神州许多地方的年轻人也热热闹闹地庆祝万圣节了(看报上附图,还出现身穿清朝服装的“僵尸”——地地道道“中体西用”地结合两种“鬼文化”了。妙哉。)也怪不得:因为万圣节虽有其传统,但如今已演变成让年轻人狂欢达旦的party。幸好这个节日仅一天。若像中元节那样闹整个月,则叫人情何以堪。

傍晚时分正吃晚餐,忽听见敲门声。与妻开门一看,原来是几个穿着奇怪的小女孩,其中一个还戴上面具。一阵愕然,接着为之莞尔:原来今天是万圣节前夕。妻于是拿了些糖果分给伊们——入乡随俗也——,小女孩兴高采烈连声道谢。

怪不得前些时候超市和便宜店已纷纷陈列各种应时妖魔鬼怪的面具。专卖家用和园艺器具的Warehouse,甚至摆出整具骷髅。有趣的是,在骷髅和面目狰狞的各种鬼怪面具旁,居然是胡子花白、红袍红帽子的圣诞老人——原来老人家也赶着凑万圣节的热闹了!除了圣诞老人,还有圣诞灯饰灯其它物品亦纷纷登场。

万圣节乃西洋“鬼节”。按习俗每年阴历七月的中元节则是华人的“鬼节”(其实是祭拜先人的节日)。不同的是,中元节从阴历七月初一“地府门”开启至月杪整整一个月;而阳历11月1日的万圣节则仅仅一天。在热带岛国,中元节一到,大小超市和杂货店总会摆出应节的冥纸和各类纸扎祭品等。但还在七月中旬,月饼与灯笼也跟着亮相。常觉得华人商家是否太怕输了——中秋节还远哪!如今身在异域,亲见骷髅和圣诞老人携手驾到,难免为之恍然:看来洋人商家也怕输得很。

无巧不成双:华人的中元节之后是中秋节,老外的万圣节之后是圣诞节。中元节阴气森森,中秋节月圆花好;万圣节面目狰狞,圣诞节皆大欢喜。不知这是否“设定节日程序”的老天刻意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