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时起,他的作品不仅在数码平台上获得超高流量,并开始频频获奖,也登上区域内各大重要舞台。最值得一提的是,他2018年受国庆庆典筹委会委托,为1987年的经典歌曲“We Are Singapore”改编出新版本,讲述新一代国人的心声,这首更新版的“We Are Singapore”成为2018年国庆主题曲。
分享自己的艺术概念时,他说:“人们对争议问题持不同看法是正常的,有时我的作品可能会揭示这些问题,并挑战社会规范或社区价值观。我正学习相信直觉,并在每支作品中阐明意图。进行开放式对话有助于我重视不同观点,并分享我的艺术创作动机。”
他计划试探艺术创作与技术元素的结合,发想疫情中的表演,关心社会的他希望有更多人接触和练习传统马来舞蹈,吸引人们关注文化遗产并建立土地情感。“也希望随时间推移,艺术工作者被公认为国家文化价值观的重要贡献者。”
林宇(创作歌手)
电影是一项群体事业,杨修华有感于和演员及幕后团队合作,是极有价值的经验。“不同创意头脑聚集在一起,作为一个整体向前移动,创造出一个独特愿景,真是太神奇了。”
赤特拉说:“我没有‘决定’成为艺术工作者,我只是一直在数位很棒的老师和导师指点下学习,而开始享受音乐之旅。”
戴诗苇说,多年来她的艺术实践已从一种较个人的实践,演变得更具广泛性和协作性。与来自不同学科的朋友展开的跨领域合作探索,让她更深入地理解构成这个世界的重要问题,其范围和复杂性,对她从事艺术和教育,皆有裨益。
卡纳提克(Carnatic)音乐人赤特拉·珀妮玛·萨提斯(Chitra Poornima Sathish,35岁)的艺术旅程,始于在本地印度艺术团体“艺术之庙”(Temple of Fine Arts)的求学经历,她现在是该团的一名教师。
回想选择走上戏剧之路,韩雪梅说,因为她看到戏剧如何为陌生人创造聚在一起的机会,就生活和社会展开深入的对话,并带着反思和发现离开。“这种学习方式也促使我想要创造这样的体验。”
谈到自己作为音乐人所遇到的挑战,她极其谦虚地说:“我发现学得越多,音乐越显伟大,我越感到自己懂得很少。我的恩师Bombay Jayashri总会对我说,‘把音乐视为朋友,把时间花在音乐上,音乐会加倍回馈予你。’”她试图在众声喧哗中找到自己独特的声音。
戴诗苇(环境艺术工作者)
赤特拉(音乐人)
韩雪梅(华语剧场人)
杨修华(电影人)
本年度“青年艺术奖”获得者共有六人,都是“85后”,来自视觉艺术、音乐、戏剧、舞蹈、电影等领域,这群年轻艺术工作者在各自领域取得骄人成绩,在强调艺术实践的同时,也重视艺术与社群、社会的接轨。一起来认识这群正形塑新加坡艺术风貌的年轻人!
诺海扎德说:“我的一个突破是决定参加在奥地利维也纳首个海外舞蹈驻场项目,那是一次鼓舞人心的旅程,让我对舞蹈的未来有了新认识,从而催生我拥有自己的舞团P7:1SMA。”
赤特拉认为自己目前最大的突破是2019年在英国萨德勒之井剧院的“达尔巴尔印度歌舞节”上演出。那对她来说是一次美妙的经历,她结识了许多鼓舞人心的艺术人,并与他们共事。
她感到自己的艺术工作者和教育者两个身份相互补充,越来越不须明确区分。“我的艺术实践为教学提供信息和启发,而教学引出我日益增加的学习渴望,因此推动了我作为艺术研究者、教师和艺术创作者的实践。”
例如她在“After Monument Series”(2019)中,与地质学者、历史学者、建筑师、环保组织,以及印度尼西亚万隆居民合作。同样的,“Garden State Palimpsest”(2018)和“A Familiar Forest”(2021)都是跨学科合作,探索新加坡城市地形及人与自然不断演变的关系。她的努力获认可,被多家媒体报道,进而为本地和区域环保宣传做出一定贡献。
赤特拉在艺术之庙也成功策划“尚坦贾利艺术节”(Shantanjali Festival of Arts),该艺术节将不同门类的本地艺术工作者和团体聚合在一起,为他们提供合作、对话和交流机会。为舞蹈作曲,也是赤特拉的热忱所在,及不断精进的一门技艺。她从事原创作曲,也和海内外艺术人合作,2019年,她的作品“I am Ravana”,成为国际著名舞蹈家艾甘汉舞团的舞作音乐。
韩雪梅2008年成为戏剧盒青年支部艺树人一员,在不同项目中,她尝试过舞台监督、表演者、引导、设计师和联合导演等职;2012年,她成为戏剧盒驻团艺术工作者。近作包括《花》(2019)、《礼物》(2018)及《不见:失物之城》(2018),都让观众以深刻的方式,体验这些跨领域作品的艺术探索。
林宇目前是线上电台Indiego的音乐总监,Indiego旨在支持更多本地独立和另类表演。林宇希望将其发展成为一个服务社群并接触区域内其他艺术人的平台。此外,他也是新加坡词曲版权协会董事会成员之一,他希望带来积极影响,比如引导资源改善其基础设施,并教育创作者如何通过他们的歌曲获利。
获奖固然是荣誉,但杨修华认为自己工作中最大的突破是在控制和放手之间达致平衡。他说:“我花了一些时间来理解我的创作节奏,以及如何为我的作品腾出呼吸空间。”
环境艺术工作者、教育者戴诗苇(Zen Teh,33岁)的艺术实践,将摄影作为一个扩展领域进行探索,她的摄影器材既用于图像制作,亦结合反映当代城市现实的素材和雕塑型应用,来探求真实的概念。她与不同领域的专家合作,与社区互动,并反思艺术工作者的社会运作。
作为一名创作型歌手和制作人,林宇(Charlie Lim,33岁)在过去10年里,已成长为新加坡当代流行音乐中最杰出的声音之一。林宇从小就接触音乐,在国民服役期间开始创作和录制原创歌曲,于2011年发行了他首张同名迷你专辑。
电影的叙事格局较大,制作周期也长,因此作为一名电影人,杨修华面临的一个巨大挑战是保持原始想法与他自己和观众的相关性。“我觉得有必要不断推动自己和推进作品,有时会陷入令人不安的未知境地。但正是在这些不安的空间中,我发现我的工作很有意义,希望我的观众也能如此。”
诺海扎德(舞蹈工作者)
林宇认为自己能够长期持续做想做的事情而不须妥协,是最令他开心的一件事。在品评自己的强项弱项时,他说:“我想作为对任何事情都持细致态度的完美主义者,这本身就是一种优势,也是一种弱点。”
她认为自己的艺术作品试图以人文方式联系公众,传达出一种超越认知水平的意涵或提出问题,并通过生理(physiological)维度分享理解。
因此倦怠(burnout)是林宇最常面临的挑战,不仅因工作量,也因对自己严格,这反过来又阻碍了他的自由创作。“多年来,我已经学会保持一种健康的超然,这和庆祝一些小小胜利,并提醒自己不忘初心同样重要。”
韩雪梅(34岁)深信社区参与的艺术实践,并认为艺术是将美丽与希望融入社会的重要调剂之一。她的艺术实践包括为人们设计空间和创造条件,让他们能拥有并行使创造力,打破常规及解构范式(paradigm)的权利。
电影及剧集导演、编剧杨修华(36岁)的作品发掘社会中鲜为人知的故事。他认为,电影作为一种媒介,为身份建构的思考提供了强有力的体验和镜观。
杨修华正筹备两部剧集和一部明年进入制作的剧情片,他依旧带有年轻而激昂的创作欲,他说:“正如我通过电影发现世界一样,我意在创作为观众提供新体验和理解方式的作品。我有兴趣为观众创造与自身之外的事物的相遇,这需要他们的信任和耐心,但希望经由这个像棱镜折射般的过程,观众能够为自己诠释出一种新的联结性,甚至获取新的人生反思。”
从宏观角度来看,她认为作为剧场人,自己最关心的一直是系统或体制暴力(violence in the systems),她觉得这些暴力会影响我们与自己、他人,以及和环境的关系。她的目标是通过所做的项目找出一种方法,让戏剧、艺术与人们的生活紧密相连。
诺海扎德·亚当(Norhaizad Adam,34岁)是一名舞蹈艺术工作者,除在剧院,他也为非常规的社区空间、艺廊表演和编舞。他的艺术核心是思考日常仪式的表演性,并审视如何将融入传统,转换成置身于现代全球化动态中的一种智慧生活形式,他的作品讨论马来文化的道德和行为主义。
诺海扎德2004年加入马来舞团Azpirasi,在Azmi Juhari指导下担任舞者。通过马来舞蹈,他开始研究个人如何应对复杂身份问题。尽管擅长马来舞蹈,诺海扎德的视野却很宽广,他的开放性在参与本地、区域和国际艺术驻场活动中展现得淋漓尽致,例如本地“Dance Nucleus”(2018),台北“亚当计划”(2018、2019)等。
谈到自己作为华语剧场人面临的挑战时,她说:“在华人家庭出生和长大,我自然更熟悉华文文化。这是我很珍视的一点,尤其我们处在强调英语为通用语言的社会,许多华人与华语疏远的大环境中,这点更弥足珍贵。但同时我也认识到自己对其他文化的理解有限,成为吸引不同社区参与和戏剧制作过程中的挑战。但我以积极心态看待这一挑战,因为它提供我与来自不同文化背景的人合作的机会,我在这些合作中学习。”
谈到未来目标,她期盼卡纳提克音乐教育对年青一代来说,变得更有意义和乐趣,并要为不同背景的人创造丰富而赋能的学习体验。
哲学系毕业的他将深刻人文凝视注入电影,他的第二部剧情片《幻土》(2018)揭开新加坡低薪外籍劳工的困境,获得第71届洛迦诺影展的金豹奖,代表本地报名2020年奥斯卡最佳外语片奖。该片还在第56届台湾金马奖中,获得最佳原著剧本奖与最佳原创电影音乐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