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晓波在一篇文章里写道:“在全球经济规模第一的国度里,从事工商业的商人阶层却成了一个被妖魔化、边缘化的族群。他们的政治地位和社会地位极其低下,自《史记》之后,正史之中几乎没有完整的记录。甚至连司马迁也因在《史记》中专写《货殖列传》一章,而遭到后世学者的诟病。以工商业最为繁华的宋代为例,有名有姓的商人寥寥无几,在史书上,连妓女的名字都远远多过商人。在清代,山西商帮控制了中国的盐业、边贸和金融业,其财富总和相当于中央财政收入的两倍,可是在536卷的《清史稿》中,被记录在案的晋商仅一人而已。商人阶层的懦弱和缺乏自主精神,更是让人印象深刻。 ”
吴晓波1990年复旦新闻系毕业以后,便成为工业记者,有机会近距离观察商业活动。他自己后来也创业,也做投资,在他心中,商业有特别美好与具建设性的部分,灿烂的文明遗产其实都与商业活动息息相关。
6月3日(星期六)下午4时30分至6时
《人间杭州》一书虽然笔法抒情,但吴晓波非常重视各时代商贸文化如何改变杭州,他写隋炀帝开凿大运河使得杭州成为商业中心,明朝倭寇攻打杭州城也因为商业纠纷,当今杭州因为阿里巴巴等电商企业有了新生命,成为中国新一线城市,凡此种种都与商业密不可分。
但回到根本,其实吴晓波写的,是一座城与一个人之间的关系。一如他在后记刻画的:“你被城市占领,同时,你成为城市的主人。”
杭州首次将电竞纳入亚运
中国仍在发展经济,杭州的发展于吴晓波而言是个有趣的案例,可以当成整个中国的缩影。被疫情延后的杭州亚运会将在9月23日开幕,政府投入了大量资源改善基础建设,扩建交通、地铁,并在萧山区建立了新的场馆等公共设施。就吴晓波观察,杭州市民都很兴奋,除了有生意可做,杭州将得到国际的关注,吸引更多人前来居住、发展企业,亚运的效应或可持续一两年。杭州也首次将电竞纳入亚运项目,建立场馆,日后可发展成新的文化产业。吴晓波除了对足球、篮球感兴趣外,也想要一窥杭州电竞产业会如何借由亚运会发展起来。
前者洋溢着理想主义,对现实不满,焦虑,恨铁不成钢。后者纵观杭州历史发展,借由一个个历史人物与情境,道出世事沧桑,似乎更温婉包容。
希望写作改变轻商传统
他感慨,甚至在今天,中国大陆仇商的社会情绪仍很容易被激发起来。
吴晓波说,子曰:“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两千多年来,中国儒家文化排斥商人,中国的政策向来视自由商人对大一统的政权有很大威胁。中国文学作品、四书五经里,商人都被边缘化,比如白居易诗句“商人重利轻别离,前月浮梁买茶去”,就形容商人不重感情。在中国传统的历史叙述中,二十四史里几乎没有商人的影子,吴晓波做过研究,《清史稿》里就只有一个商人入榜。
吴晓波接受《联合早报》视讯访问时说:“《把时间浪费在美好的事物上》实际上是本散文集,收录了十来年不同时期的文章,标题是我女儿18岁(2014年)时写的文章。你看到的愤世嫉俗,是因为我一直以来都是自由主义者。借用市场的力量,我希望中国变成一个有普世价值的自由国家。我这么多年来,身处这个国家中,一方面看到了很多进步,另一方面看到进步慢了很多,甚至有退步,就会很着急。在《把》一书里,你可以看到我不同阶段的情绪,我跟时事与时代的对话,有些对话像冲撞。所以你会看到很多情绪的东西,比如谈自由谈理想,谈人的成长,谈国家的改变带给我们的焦虑。我写《人间杭州》,把情绪藏到后面去了。这本书的书写更结构化一点,从古到今,特别长的时间跨度。人在特别长的时间面前,就会变得很敬畏、很卑微。用钱穆的话说:你会对历史有更多同理心。《人》一书里,你会看到更多同情方面的东西。你跟这座城市相处久了,慢慢会跟这座城市和解。”
他说:“这些企业慢慢变得柔软起来,通过商品的现代性表达,成为人们生活的一部分,这是过去几年,中国审美和商业非常正向的发展。”
他引管仲的话“仓廪实而知礼节”指出,人类在温饱后才能知书达理,寻找精神与审美的富足。
中国经济45年:从杭州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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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晓波是中国知名财经作家、媒体人,“890新商学”“蓝狮子”出版创始人,2014年开设“吴晓波频道”并基于此成立“890新商学”。毕业于复旦大学新闻系,吴晓波常年从事中国企业史和公司案例研究。2009年被《南方人物周刊》评为年度“中国青年领袖”,著作《大败局》(I和II)《激荡三十年》《激荡十年,水大鱼大》《历代经济变革得失》《腾讯传》等都深受读者欢迎。
经济除了改变人的物质生活,也会改变人的精神面貌。吴晓波说,经济繁荣后,一般市民开始对文化感兴趣,包括诗歌、书画、古董、建筑。他记得十几年前到台北故宫博物院受到很大震撼,博物馆商店里琳琅满目的延伸产品,让消费者买回家收藏。反观北京故宫不但周边产品稀缺,甚至因为要在故宫内开设一家星巴克都闹得不可开交。吴晓波说,现在北京故宫推出许多周边产品,包括高仿的国画,甚至还有故宫的沙发。
主讲:吴晓波
如今吴晓波每个月都会组团带企业家相互拜访,最近组织了两三百人参观深圳的联想工厂,了解这家笔记型电脑公司的成功之道。这次到新加坡参加早报文学节之前,他也组织了两三百名企业家在日本商务旅行,届时会有六七十人随他从日本来到新加坡。他们打算在新加坡拜访字节跳动的亚洲总部。
中国有个传统:文人轻商。但如今是个商业时代,经济问题是民生根本,也是文明的核心。吴晓波靠自己的写作与媒体平台,希望能够改变这种轻商的现象。
“仓廪实而知礼节”,在吴晓波心中,商业具有美好和建设性的一面,灿烂的文明遗产都与商业活动息息相关。经济除了改变人的物质生活,也会改变人的精神面貌。
对谈人:周兆呈
吴晓波在《激荡三十年》书中谈到新加坡与中国的密切关系,如1978年改革开放初期邓小平访问新加坡,以及新加坡在苏州发展的工业园区,为中国的工业建设带来新思路。吴晓波曾借《李光耀回忆录》了解新加坡历史,这次受邀参与早报文学节,到新加坡谈杭州、谈中国经济,吴晓波也想多了解新加坡的商业与人文面貌。
主持:吴晓媛
阅读《把时间浪费在美好的事物上》与《人间杭州》隐隐感受到中国作家吴晓波的两种感性面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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