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波普艺术家Juce Gace有一系列很好玩的创作:

对墨西哥名导乔勒蒙·戴托路的印象,来自他执导的2006年电影《魔幻迷宫》(Pan‘s Labyrinth)。这部奇幻电影,想象力实在太强大了,同时也相当惊悚,每天提心吊胆,害怕手掌上会出现长着眼珠的怪兽。后来得知《环太平洋》(Pacific Rim)机器人大战深海大怪兽的系列也出自戴托路之手,其实我有点失望。好在如今《匹诺曹》扳回一城,我对大导演又有了信心。

可以说,所有童话其实都是黑暗的。

《木偶奇遇记》里匹诺曹讲骗话鼻子会变长,他则以成人幽默的方式,让“长大了”的匹诺曹面对晨勃的现象。

对模型控来说,定格动画是最迷人的呈现方式,用戴托路的话就是:“最神圣、最神奇的风格。”

因为单有人偶是不够的,当你把一个模型或人偶角色放入场景里,一切就会活起来。

意大利作家卡洛·科洛迪(Carlo Collodi)1883年出版《木偶奇遇记》奠定他在世界儿童文学的重要地位,故事主人翁匹诺曹在140年间不断被重写,成为家喻户晓的角色,1940年迪士尼经典动画《匹诺曹》几乎让这个角色的外表被定型。

下半身激凸的匹诺曹看起来有点惊讶,同时还蛮可爱的。

如今似乎是一个人人都容易被冒犯的年代,或许大家可以借幽默来化解紧张的神经。

这么多改编里,2022年推出《乔勒蒙·戴托路的匹诺曹》(Guillermo Del Toro’s Pinocchio,简称《匹诺曹》)最让我震撼。

电影里采用的人偶(左)以矽胶包裹机械骨架,做起表情栩栩如生。木偶匹诺曹则刻意保留木造的僵硬特质。(Netflix提供)

更强大的是场景,复古的意大利小镇,完全木造的大教堂,鲸鱼的肚子里,死神的幻境等,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Juce Gace的作品让匹诺曹转大人。(陈宇昕摄)

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奥地利作家彼得·汉德克(Peter Handke)代表剧作《冒犯观众》,要求演员在剧场空间里不断冒犯前来看戏的观众,颠覆剧场空间里的既定关系,让观众成为剧中被质疑的对象。

当然,一件潮玩作品其实并没有多伟大,总之就是好玩嘛,意义每个人都可以自由阐发。

如果勃起是人体自然现象,那为什么我们要遮遮掩掩呢?

在万物都CGI的电影科技年代,戴托路返璞归真,选择以定格动画的方式拍摄,意味着团队必须制造出栩栩如生的木偶与布景。最近很火的《奥本海默》,导演诺兰更是执拗地拒绝CGI,所有特效都真刀真枪,包括用迷你模型还原原子弹爆炸的场面。

戴托路刻意避开迪士尼的匹诺曹形象,让他看起来更质朴,更有别于人类。剧情也加入战争、反法西斯元素,以及永劫回归的概念(刚好上面提到的《生命中不可承受之轻》也以尼采永劫回归作为小说的开场白),故事更丰富,可诠释的空间更大。

说谎鼻子会变长的匹诺曹,是意大利作家卡洛·科洛迪1883年出版《木偶奇遇记》里的经典人物。这个故事140年来不断被改编,从迪士尼动画《匹诺曹》到舞台剧等,近来也成为潮玩设计师的创作对象。

在烽火连天的大时代里假装大便不存在,跟和平生活中刻意回避勃起的画面,很可能都属于媚俗的范畴。

刚过世的捷克作家米兰·昆德拉(Milan Kundera)在代表作《生命中不可承受之轻》里探讨“媚俗”的概念时,就以斯大林之子雅可夫为了大便而死展开讨论:“媚俗是对于屎的绝对否定……在媚俗的王国里,实施的是心灵的独裁统治。”

从Juce Gace一个好玩的念头,到戴托路模型世界的宏伟再现,140岁的匹诺曹肯定还会继续激发新的艺术创造,匹诺曹的意涵也会更深更广。

总之,戴托路铁了心要做精致的木偶戏,前后花了15年才完成这部电影。

幽默对待好玩元素

历经多次改编,《木偶奇遇记》的故事也从充满道德说教(不能说骗话哦),到后来有了更黑暗的转变。

或许有人会卫道起来批评这个作品不雅、低俗,谈话间Juce Gace也告诉我说,确实有碰过观者对他的作品表达不满,好多大人还会遮着孩子的眼睛仿佛看见什么不该看的东西,但他觉得“艺术本多少要有点挑衅意味。”

至于喜欢木偶、模型的人,一定要看《匹诺曹》的制作特辑《幕后匠人》,就在Netflix平台上。

《匹诺曹》电影的震撼

花15年拍定格动画

这系列作品的名字叫“Wood Awakening”,在位于福南(Funan)商场的BLAXK潮玩店展出至10月22日。Juce Gace还与本地潮玩设计师范锦泰(Jeremy Tanavit)合作制作了一款晨勃的JEM玩偶(JEM是范锦泰的原创潮玩角色)。

看完电影制作过程的纪录片后,心想如果可以拥有这样的模型该多好!匹诺曹是3D列印的,其他人物则是机械式人偶,制作团队利用矽胶外皮包裹机械骨架,让人偶的表情栩栩如生。片中其他怪物、鲸鱼、死神也都让人惊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