挪威鲑鱼速食餐馆Pink Fish总裁兼联合创办人罗尼·乔斯(Ronny Gjose)是道地挪威人,也是厨师。

“妈妈除了会自制面包和牛油,我们家吃的海鲜拼盘只有生蚝和大虾,配着柠檬、醋、葱和胡椒吃,就很美味。”法国生蚝都很新鲜,小镇上的海鲜卖家都会开着小车到处兜售新鲜生蚝。

西班牙人爱吃肉,饮食中不乏融入大量肉类,包括:鸡肉、猪肉、羊肉、小牛肉。典型的加泰罗尼亚圣诞盛宴,除了有加泰罗尼亚杂烩肉菜汤(Escudella i carn d'ola)作为开胃菜,还有焗海鲜(Petxineta)、牛颊面卷(Canelon)等。

挪威鲑鱼速食餐馆Pink Fish总裁兼联合创办人罗尼·乔斯在家乡时,会边吃圣诞大餐边听传统圣诞颂歌。(受访者提供)

挪威的圣诞市集也相当精彩,农民会直接将农产品带到市集售卖,一般能轻易买到腌制风干的羊肋骨、猪肋骨、熏制三文鱼、芝士、肉酱、驯鹿肉、圣诞蛋糕等。乔斯分享,北欧半岛圣诞期间也吃“烤杏仁”,就是杏仁涂上糖浆后在高温下烘烤。

麦希尔对法国圣诞市集售卖的烤栗子情有独钟。“栗子在法国本来就很有名,我也喜欢栗子酱,我们在法国会把栗子酱装进管子里,吃时挤一挤,像挤牙膏一样。”

西班牙传统圣诞美食包括:加泰罗尼亚杂烩肉菜汤、Petxineta焗海鲜及牛颊面卷。(林泽锐摄)
西班牙餐馆Pura Brasa主厨卢克(右)和哥哥保罗今年在本地一同欢庆圣诞。(林泽锐摄)

麦希尔的家庭圣诞聚会特别热闹,一般会有20至25人参加。家里会摆好两张桌子,一张是给长辈预备的大木桌;另一张则是为年轻人准备的塑料桌,父母会按年龄给所有人安排座位。

法国人的圣诞大餐有海鲜拼盘与鹅肝牛轧糖。(龙国雄摄)

圣诞节时的法国很冷,中部还会下雪,因此,麦希尔与家人都会吃些重口味的食物,比如鹅肝,以便为身体积存能量,面对寒冬。

牛颊面卷是西班牙人在12月26日享用的美食。过完圣诞,当地人会将余剩的汤料裹成一个面卷,馅料不一定是牛颊肉,还可能是不同馅料,上面覆盖白酱,端上桌与亲友共享。

今天是圣诞节,来自西班牙、挪威及法国的名厨与早报分享圣诞美食传统,和他们记忆里那份属于家乡的味道,令年底的圣诞大餐充满节日温度!

对麦希尔而言,圣诞节是属于孩子们的节日,自从他19岁离开法国后,就很少会想要回法国过圣诞。不过他说:“现在我有了侄子,会尽量回去,给家人惊喜,也期待看到孩子们打开圣诞礼物的表情。”

乔斯说,挪威人一般在12月24日圣诞前夕欢庆圣诞。“圣诞前夕,我们傍晚5时就会与家人一起享用圣诞大餐,同时打开广播或电视机,收听Solvguttene合唱团的传统圣诞颂歌。用完晚餐,吃了甜点和咖啡后,大家就会一起拆圣诞礼物。”

杂烩肉菜汤是肉品和炖菜的结合,历史可追溯到14世纪,肉菜汤里头有一颗用大蒜和欧芹调味的大肉丸。传统做法是在大锅中加入鸡肉、牛肉、猪肉、香肠、羊肉、猪耳朵及血肠,再加入鹰嘴豆,搭配贝壳粉(galets)一起食用。

对乔斯来说,最美好的圣诞是沉浸在美食、气味、蜡烛、朋友及家人的陪伴中。

麦希尔在家排行老二,上有哥哥,下有妹妹。他说:“在家乡,圣诞节来临前,我和爸妈一般会从报纸和杂志上刊载的食谱汲取灵感,一起为家人准备圣诞晚餐。”

“米布丁”里藏一颗完整的杏仁,幸运获得杏仁者可得小礼物是挪威的圣诞传统之一。(受访者提供)

儿时的麦希尔在圣诞节一早就会起床,查看圣诞树下是否有他的圣诞礼物,甚至是和表兄弟姐妹一起,在圣诞节的早晨打开礼物。他笑说,“我们还天真地把热可可和圣诞饼干放在桌上,给圣诞老人回礼,殊不知那些年的热可可和圣诞饼干都进了父母的肚子。”

盐渍与腌制的蒸羊肋骨是挪威人的圣诞美食。(受访者提供)

此外,加泰罗尼亚地区有个圣诞传统——Tio de Nadal(圣诞节原木)。卢克说:“小时候祖父会给我们每人做一个‘Tio木头’,Tio有四只‘脚’支撑,我们会为它披上毯子‘避免它着凉’。从圣母玛利亚节(12月8日)开始,我们每晚都得‘喂’它吃糖果和饼干,期盼它在圣诞节或平安夜当天‘排出’礼物。”那“Tio木头”给了他什么礼物?他说:“圣诞节当天,我们会拿起棍子敲打木头,一边唱着Caga tio传统圣诞歌谣,之前喂给Tio木头的糖果就会掉出来,哈哈!”

乔斯说,挪威人吃羊肋骨,会先将羊肋骨蒸上三小时,肉质变软后,搭配萝卜泥、马铃薯和肋骨的汁液一起吃。“圣诞期间挪威特别寒冷,吃这道菜有助身体保暖。这道菜我每年只吃一次,就是在圣诞前夕,羊肉在蒸煮时,香味弥漫整个厨房。”此外,挪威人也在圣诞吃脆皮猪肋骨,搭配红白菜、干果、甜果酱及马铃薯。

西班牙的Tio de Nadal圣诞传统为孩子们带来欢笑。(互联网)

今年圣诞节,兄弟俩已计划在27日当天煮一锅杂烩肉菜汤,与几个同乡友人聚餐。卢克说:“疫情下我已有两年没能回家探亲,真的很想念家乡的家人和朋友。”哥哥保罗则说:“妈妈挺难过的,两个儿子现在都离她好远。希望疫情早日好转,这样她就能飞来新加坡待一段时间,看看我们现在所居住的城市和工作环境。”

庆祝圣诞,许多挪威家庭还有一个传统,家人会在“米布丁”里加入一颗完整的杏仁,当天幸运获得杏仁的人,就可得到一份小礼物。“这对当时还小的我来说相当兴奋,至今我们家还守着这个传统。”

西班牙餐馆Pura Brasa主厨卢克·布罗萨·阿甘尼(Lluc Brossa Argany)上一次与同为厨师的哥哥保罗·布罗萨·阿甘尼(Pau Brossa Argany)一起欢度圣诞已是四五年前的事。保罗前阵子加入新加坡Pura Brasa团队,和在本地工作六年的弟弟卢克团圆。

麦希尔爱吃海鲜,尤其是生冷的大虾,搭配蛋黄酱,更是美味。他还记得,有一年圣诞,母亲特别做了一份岩龙虾尾,搭配蛋黄酱,是一大味蕾享受。

法国
海鲜与鹅肝是过节的奢侈

西班牙
杂烩肉菜汤棒打Tio木头

圣诞节对于挪威人来说是享受天伦的时刻,每年圣诞前夕,乔斯会带上妻子和孩子到教堂欢庆耶稣基督的诞生,傍晚再与家人聚首在首都奥斯陆(Oslo)的家中,享用传统圣诞大餐。

同一个世界,不一样的圣诞节。论各国传统圣诞美食,撇开大家熟知的烤火鸡与树桐蛋糕,一些国家的圣诞美食也许和你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麦希尔坦言,海鲜在法国中部并不普遍,他与家人在圣诞节享用的海鲜如:生蚝、烟熏三文鱼、大虾,甚至是鹅肝都是非常奢侈的食材,也只能在大日子,圣诞节时才能吃上。

法式餐馆Claudine行政总厨麦希尔与家人在圣诞节会享用海鲜。(龙国雄摄)

他说:“2018年,我最后一次在法国庆祝圣诞时,我的座位已从塑料桌移到大木桌。这么多年来,妈妈仍延续着这个传统,为家人举办圣诞晚宴。”

纽勒斯饼干(Neules)也是加泰罗尼亚地区圣诞节的典型代表食品。这款圣诞饼干由面粉、糖及蛋白制成,饼干卷成筒状,类似本地的鸡蛋卷,但质地和风味略有不同。

11月开业的法式休闲餐馆Claudine为本地食客带来法国人的法式家常菜。餐馆行政总厨朱利安·麦希尔(Julien Mercier)出生在淳朴的法国乡村,从小在中部圣艾蒂安(Saint Etienne)的农场长大,当地盛产优质农产品,如:芝士、兔肉、羊肉、蔬菜等。

在挪威,清澈而寒冷水域中生长的三文鱼是大自然的馈赠。乔斯说,圣诞期间不能只吃肉,新鲜的鳕鱼、比目鱼或三文鱼也在菜单上,一般做法是将三文鱼腌制、熏制和蒸制,搭配白葡萄酒、韭菜及杏仁马铃薯享用。

挪威
蒸羊肋骨与圣诞三味

西班牙人也爱吃海鲜,Petxineta是将海鲜如:大虾、扇贝、贻贝和鱼混合贝壳酱烹煮,随后铺上芝士丝,烤成金黄,顶部略带脆度。卢克笑说:“这道菜祖母常做,在西班牙,这道菜传统上是装在蛤蜊壳里的,但我们在新加坡做不了,这里的蛤蜊壳非常小。”

保罗说:“西班牙杏仁糖杜隆(Turron)是圣诞节时家里必备的甜品,已有千多年历史,主要是用蜂蜜、糖和蛋白制成,加上烤过的杏仁或其他坚果,做成长形或圆形的牛轧糖,如今也有加入巧克力和混合坚果的版本。”

麦希尔说:“鹅肝是一道充满圣诞气息的菜肴。在法国,50%至60%鹅肝的生产是为了迎接圣诞节。”餐馆Claudine菜单上推出的鹅肝牛轧糖(Nougat de foie gras),以五种香料调味,慢煮后用杏仁、松子、开心果、蔓越莓干及杏干点缀,随后冷却使其定型,搭配布里欧修面包享用。麦希尔说:“我去年在巴西做了这道菜,巴西和新加坡一样都属于热带,因而调整做法,在菜肴上刷了一层金桔糖浆,平衡口味。”

节日因文化而异——同是圣诞节,世界各地有不同的庆祝方式,包括过节的传统与享用的美食。旅居本地的西班牙、挪威与法国名厨,在这个温暖的节日,与我们分享他们在家乡的圣诞餐桌上,从主食到甜点如何团聚家人好友,并借此传承悠久的传统文化。

乔斯的童年与叔叔、阿姨们在奶奶家庆祝圣诞节。“一进屋,就能闻到食物的香气,还有橘子、蜡烛和松树香,这圣诞三味从未在我的记忆里消失过。”

挪威人的圣诞吃得丰盛,特别是在乔斯的家乡西海岸一带,欢庆圣诞最不可或缺的就是盐渍与腌制的蒸羊肋骨(Pinnekjott)。圣诞节吃蒸羊肋骨的传统起源于17世纪的农业社会,一来挪威西部饲养大量的羊只,二来当时人们的饮食都以盐渍和腌肉为主,将羊肋骨盐渍风干,还可为肉质保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