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ng My Song的顾客从三四岁高唱迪士尼电影主题曲“Let It Go”的小朋友,横跨至80多岁的老人家。两年没开业,裴春清发现很多顾客一晃眼长大了,有人服完兵役,有人踏入社会工作。他不想再经历一次被迫关门的窘境,“影响真的太大了,不可能再‘锁’一次,大家都会非常辛苦。”

彭淑敏喜欢推陈出新,旧想法与新创意撞击,免不了磨合期,比如,妈妈觉得大厅的灯暗一点才有氛围,她则希望大厅明亮。彭淑敏不讳言,母女曾有意见不合的时候,“她最后选择给我管,认为已决定我来接手,就应该让我来处理。有时我想做这个、做那个,看得出她会担心,但她会让我去做。她有这样的想法,我很幸运。”

张在香认为,女人比男人来得长寿,妻子为家庭付出了大半生的青春,如今孩子大了,妻子有朋友、有活动是好的,“有一天我比她早走,她如果没有自己的社交圈子,孩子又有自己的生活,她一个人孤零零怎么办?”

7th Heaven KTV & Cafe| 疫下求变 主打美食

生存不易,记者走访中小户型“幸存者”,听他们分享这两年的求生记与经营KTV的故事。山不转路转,本着人情味、韧力和不倒翁精神,他们完成了这场疫情的洗礼。

彭淑敏(前排右一)曾在日本香川工作,跟她合照的是她在日本的工作伙伴。(受访者提供)
Oh!Carol老板张在香经营卡拉OK夜场生意超过20年。(龙国雄摄)

育有两子一女的张在香,不打算把生意传给孩子,“我不要他们做,因为夜生活时间颠倒,他们的家庭、老婆可以接受吗?到了入睡时间,你得做工,跟家人出去玩,晚上也要做工。很多在这种场所做的,婚姻会出现问题,日夜颠倒,不适合有家庭的人。我的太太是家庭主妇,她没问题,她有很多节目,比我还忙!”

翁惠欣庆幸生意熬过了两年的KTV关闭期,“只要不是亏得很厉害,我们就可以勉强度过,很幸运我们做到了。”

当夜场生意的老板,滴酒不沾非易事。张在香说,不少同行喝酒喝坏了身体,而他尽管被说“不喝不给面子”,也坚持不喝酒,“我的意志力很强,不要就是不要,很少会受人家影响而改变。当然可以多赚一点钱,但得牺牲健康,顾客来喝酒,一个礼拜喝一两天,你如果也喝,今天跟他喝,明天跟另一人喝,天天喝,红酒、黑酒、白酒都喝,不就人家出钱你出命?当然能应酬生意会更好,但我觉得没有必要。我不强求,能做多少就做多少,只要不亏很多,日子能过就行了。”

彭淑敏的家人喜欢聚会,逢年过节会聚在一起唱卡拉OK,母亲五年前决定结合卡拉OK和餐饮生意,为顾客提供一个可以开心聚会的场所。彭淑敏接管后延续“聚会”的理念,在店里承办活动,“疫情发生前一年,我们做了很多场活动,如生日会、满月、周岁庆祝会,疫情之后,我们尽量吸引想办小型婚礼,或举行注册仪式的年轻人。”

香港乐坛“校长”谭咏麟的金曲嗨歌《卡拉永远OK》唱道:“不管喜和悲,卡拉永远OK,幻梦都破碎,卡拉也会OK,汗与泪歌声中交会,留住所有安慰,永远OK……”冠病疫情无情地袭来,打乱老百姓的生活节奏,长达两年的防疫日子里,本地KTV业者喝西北风,过得实在不OK。

受冠病阻断措施影响,本地所有夜间娱乐场所,包括KTV,从2020年4月起关闭。KTV直到今年4月才正式恢复营业,作为最早关闭,最后才解封的行业,算是“重灾户”。不少业者因抵不过疫情带来的冲击,过半数已经结业。看三名中小型KTV业者如何在疫情下求变,积极应对挑战,疫后继续引吭高歌。

彭淑敏说,从母亲翁惠欣手中接管生意的前半年,她原以为是最难熬的一段日子,“但原来疫情的两年才是最难熬的。”

独立音乐人在7th Heaven大厅呈献现场表演。(龙国雄摄)

改革以吸引新顾客群

周五晚上8时来到张在香的店,背景音乐播放着台湾歌手伍思凯的歌曲,吧台坐着边品酒,边跟员工亲切聊天的顾客。吧台之外,有一桌四名20多岁的女客,另一桌是独自饮酒的男客,熟客走进走出,跟老板打招呼寒暄。9时许,顾客的点歌兴致来了,由工作人员切换光碟播歌,当晚听到顾客高唱杨丞琳、郑秀文的情歌,还有中西洋老歌《榕树下》、“Right Here Waiting”等。

张在香的老顾客在店里开心高歌。(龙国雄摄)
张在香(左一)与员工、顾客开心合影,情谊甚浓。(龙国雄摄)

不过,张在香绝不鼓励赌博,“在赌场赢钱,如果太容易赢就会再回去。赢,有一个限度;输,没有限度的。赢了会把钱拿去花,输了用自己的血汗钱去救回来,花得更多,输得更多。赌,不好的。”

KTV恢复营业首日,常客特地拿假来高歌,彭淑敏说:“这名常客特地请假,想做第一个来唱歌的人,早上11时就来了。也有顾客跟我说,他们等不及了,买了卡拉OK系统在家唱,但他们告诉我,感觉是不一样的,除了音响不同以外,也怕吵到邻居。”

张在香只做“干净场”,店里从来没有陪酒小姐,偶尔有人酒意甚浓嗓门大了点,但凡他出面总能解决问题,没有发生过砸场、殴斗事件。他说:“我有一批顾客是从偶像卡拉OK过来的,也有人是之前Oh!Carol的熟客。‘偶像’收了之后,一群老朋友不懂哪里有干净场喝酒。很多夜场比较复杂,干净、健康的场子比较少,干净的赚不多钱。我不要太复杂,一路以来只做干净场,减少自己头痛,有女孩子的场很乱,所以我不要,宁愿生意差一点,能做就可以了,不指望赚很多钱。”

新加坡于2020年4月实施病毒阻断措施,关闭了所有夜间娱乐场所,受影响的包括KTV业者。KTV在今年4月19日正式恢复营业,时隔三个月,大型连锁KTV的生意恢复兴旺。以业界“龙头老大”Teo Heng为例,老板张仰兴告诉《早报周刊》,顾客的预订电话应接不暇。在这两年间,Teo Heng关了10间店面,留存四间,第五间刚在东部开业,并已签了第六间的租约,有重整旗鼓,要恢复勇态之势。

KTV无法如常营业的两年里,餐饮和筹办活动的生意,以及业主的宽容,让她勉强渡过疫情难关。KTV不能经营,人手却不减,彭淑敏说:“没有东西做的时候,我们自己找东西做,布置场地,设计菜单,做蛋糕,我们还创立了甜点品牌。”那期间,她所珍惜的老员工离职另寻他路,令她不舍。

母亲开设7th Heaven时,彭淑敏仍在日本打拼事业。喜欢挑战,崇尚自由的她,原以为会一直待在海外生活,不料母亲患上乳癌,促使她回新打理生意,“回来也是件好事,这几年在这里学习很多,也有机会跟妈妈学习。我从小就觉得,妈妈是女强人,很厉害。”

张在香也不在店里做促销。他指,顾客会贪便宜多喝,喝到呕吐、不适,“何必呢?能喝多少喝多少,不要强求,开心地喝,够了就够了。”他声明为人不贪,马票、大彩、多多都不买,自言理智,认为天底下的人那么多,他并非多特别,幸运儿不可能是他。

连锁KTV迎来艳阳天,关注度较小的中小型KTV,现状又如何?过去两年,资金有限的他们持续面对租金、员工薪水、客源的压力,纵使转型卖餐饮,收入也大不如前。有业者过不了这个坎,选择结束营业。张仰兴推估,无论大、中或小型KTV,过半数已关门。不愿具名的中小型KTV业者透露,他认识的同行中,近30%已转行,并听说有同行因为亏损惨重而发生憾事。记者联系业者的过程中,拨打了数个空号,要不已查无此店,要不网上营业资料显示“暂时关闭”或“停止营业”。

很多人闷了很久,喉咙锁了两年,麦克风封了两年,他们都已经“发疯”,要解“疯”,就要赶快抢麦克风。——裴春清

以“聚会”概念经营

老板跟老顾客闲话家常的当儿,记者好奇20多岁的年轻人为何光顾此店?访问了其中两女,一人告诉记者,五年前由亲人介绍来到这里,她说:“没有看过喝酒的地方有这么干净的厕所,就像家里的厕所一样。”另一人说,在Oh!Carol喝酒很安全,环境清静,没有人呕吐或发生冲突事件,老板也很照顾顾客。她还特地叮嘱记者,离开前去看一看干净的厕所。

裴春清在20年前,与团队设计与制造让KTV数码化的电脑软件,只须把软件安装在电脑中,就能把光碟里的音乐录影带(MV)储存进电脑里,也可归类歌曲。不过,因涉及歌曲版权问题,这门生意做了四年多后,必须刹车。

彭淑敏(右一)与KTV熟客合照。(受访者提供)
彭淑敏(左)与母亲翁惠欣是最佳生意拍档。(受访者提供)

毕业于新加坡管理大学商学院的彭淑敏,曾在新加坡食物银行工作,之后到位于日本香川结合餐馆、民宿与农场,以及“零废”概念的Meguru工作两年。谈到在香川工作的契机,她说当时参与世界有机农场机会组织(Worldwide Opportunities on Organic Farms)的义工计划到日本农场打工,认识了Meguru的老板,两人的零废想法契合,对方邀请她一起打造梦想之地。

小印度一带吉真那路上有一家“Oh!Carol Music Pub”卡拉OK酒吧,店名、门面、吧台带洋气,里面坐着一位华校生老板张在香(57岁)。夜夜在店里坐镇的他,滴酒不沾,也坚持做正当生意。KTV不得营业的两年里,他开门做生意售卖食物,却拿着加入“快熟面”“午餐肉”的菜单对熟客说,最好别点,因为不会好吃,建议点外卖配酒。

接到顾客的点歌单,工作人员会切换光碟播歌。(龙国雄摄)

Oh!Carol Music Pub| 宁可少赚也坚持做“干净场”

7th Heaven KTV & Cafe有15间卡拉OK包厢和一个大厅。(龙国雄摄)

他指出,卡拉OK是历经防疫限制最久,最早关闭,最后才解封的行业,除了业者,爱唱歌的顾客也等不及了。裕廊西的Sing My Song恢复营业后,生意一度比疫情暴发前更好,老板打趣地说:“很多人闷了很久,喉咙锁了两年,麦克风封了两年,他们都已经‘发疯’,要解‘疯’,就要赶快抢麦克风。”

不把生意传给子女

张在香经营卡拉OK夜场生意超过20年,曾接手丹戎加东路、后来搬到茂德路的“偶像卡拉OK”。本地歌手石康钧在求学时期,经常到丹戎加东路的“偶像”练歌,因他父亲的轮胎店就在不远处。业主涨租金后,“偶像”生意难做,结束营业。2011年,Oh!Carol的女老板在管理夜场生意与照顾孩子之间蜡烛两头烧,于是找张在香加盟,并由他全权掌管。

分享改革计划,彭淑敏说,之前所吸引的顾客为退休或半退休人士,他们旨在唱歌,对西餐菜单不感兴趣,没人点餐,厨师毫无用武之地,若情况持续,餐饮部分难以维持,“所以改革时,我专注在我们想吸引哪一类顾客。我很少推销酒,而是专注在食物,那个时候,我们是唯一一家拥有这么大间厨房的KTV,所以我一直推销食物,让顾客在饮食上消费满某个额度后,不用还KTV包厢费,以此来吸引他们。”

母亲患癌,她接手生意

7th Heaven店面不小,有15间卡拉OK包厢和一个大厅。大厅最初只开放让顾客唱卡拉OK,如今每晚迎来独立音乐人现场表演Mandopop(华语流行歌曲)。店里有个大厨房,结合餐饮概念,顾客可一边听歌,一边用餐。

业主基于商业考量,将店面租给其他人,Sing My Song包厢式卡拉OK的老板裴春清(49岁),守不住位于巴耶利峇中心的店面。对经营卡拉OK生意,心中仍有一团火的他,在访问中透露,会找寻新店面。位于裕廊西的Sing My Song仍在营业,适逢大学毕业季,这家靠近南洋理工大学的店,迎来不少毕业生光顾。

雨过之后,是否立即天晴?未必。但保持正能量,便会渐渐看到转晴的那天。

如果付出与收入成正比,赚大钱,张在香当然会考虑将生意交由孩子,但事实不是如此,“我的孙子还小,才五六岁,孩子没有必要走这一行。”他本身从初期很不习惯凌晨三四时下班的作息,到如今除了过年、出国旅行,夜夜都在店里,“习惯了这种生活,如果关店休息,要去哪里呢?现在没有做到这么迟了,到午夜12时、1时就关店,隔天早上还可以做其他事情。”

千禧年前后的卡拉OK,设有点歌机房,若有20间包厢,机房里就有20台光碟播放机,顾客点了歌后,工作人员会放入光碟播歌,由于是人工操作,相当耗时。

他淡然地说:“不会觉得可惜,路要往前走,前面的路会更好的。以前遇到挫折,不能做了,就找其他商机。现在有机会就开KTV,有好的地方就再开一家。”

位于淡滨尼战备军人协会(SAFRA)俱乐部三楼的“7th Heaven KTV & Cafe”,掌舵人是33岁的彭淑敏。她个子娇小,但面对疫情带来的汹涌波涛,却似勇敢的小巨人,穷则变,变则通,关关难过关关过。彭淑敏坦言:“为了生存,什么都敢去拼,去试试看。”

从最初的电邮往来,到电话初访至面对面访问,可感受到7th Heaven老板彭淑敏的高效率。当日访问一结束,她很快投入工作,化身“带位员工”。她赞母亲是女强人,我觉得她也有女强人风范;也祝福Sing My Song的老板裴春清找到好地点开店,有志者事竟成。

采访当日,彭淑敏的花甲之龄母亲翁惠欣不在店里,记者透过电话访问,能感受到她的正能量。翁惠欣说:“做了几十年生意,现在想放慢脚步享受自己的人生,不然到了70、80岁就没有精力了。我很有正能量,什么病与困难都会想通,什么问题都可以跨过的。我25岁做老板,现在60出头,什么风浪没有见过?什么都能度过的。”

Oh!Carol的装潢带洋气。(龙国雄摄)

“喉咙锁了两年”

生意恢复六七成

本地消遣娱乐选择有限,唱卡拉OK是当中较为基本的,裴春清说:“听音乐、唱歌可以纾解压力,也可以在包厢里三五成群聚会,或在一个角落里,聊聊心事,唱首歌开心一下,再喝点小酒。50年后,应该还是有很多喜欢唱歌的人。”

烦恼着如何切入这篇专题时,“以人为本”四字在不经意间浮现。比起数据、趋势、大方向,近在眼前的人和他们的经历更实在。聆听KTV业者的故事,仿佛上了一堂有关“绝处逢生”的课。人未必可胜天,但可战胜自己,走过必留下痕迹,无论结果如何,回望时自知“尽人事”已是安慰。

张在香告诉记者,正式恢复营业的第一天可见顾客的喜悦,“我的顾客很开心,大家抢着唱歌。”生意如今恢复六七成,但一些顾客已光顾他处,海外游客屈指可数。他透露,营业额直落的两年里,所幸老业主减租一半,KTV重开后也没有马上调高租金,老顾客相挺,政府提供一些协助,不然生意难以支撑,许多同行因无法缴付租金而做不下去。

母亲病愈后过着半退休生活,只处理现金周转(cashflow)事宜,彭淑敏说:“妈妈做过很多生意,开过面包店、家具店等。疫情期间,她将现金周转处理得非常好,幸好有她。”母女俩是非常好的生意搭档,她笑指,一个当顾问,一个负责做牛做马。

熬过疫情的限制,暂时雨过天晴。除非他日租金暴涨,张在香会继续经营Oh!Carol,“如果租金起得太多,有一天会放弃。现在四处的店屋租金水涨船高,什么都涨,如果亏本太多,没办法了就会结束生意。”

彭淑敏初接手卡拉OK生意时,碰过钉子。当时生意不佳,经营压力大,大事琐事都由她负责。接管生意的第一年,她从早上到凌晨都待在店里,“对我来说,如果要管好一个生意,我要懂得所有东西,包括怎么为咖啡拉花,调酒,厨房的运作,音响设置等,了解运作上的问题,才能推行改革。”现在如果人手不足,她已能随时顶上。

她认为,在食物银行与Meguru吸取到宝贵的工作经验,“很珍惜,人生有上有下,每一刻都有可以学习的。虽然疫情期间,属于‘下’位,但也累积了经验。任何事情发生,都是有原因的。”她尽量在7th Heaven推行零废计划,包括把可当肥料的咖啡渣,以及可用来种花的冰淇淋盒子与牛奶瓶转赠给种植业者。她也尽量选择可生物降解(biodegradable)的餐具、盘子。

经历磨炼才能成长

Sing My Song的老板裴春清对经营卡拉OK生意,心中仍有一团火。(档案照)

Oh!Carol卡拉OK飘溢着人情味。任何一个有人的地方,都不只是谷歌地图上的平面一处,身在其中,方可感受它的温度。感谢老板张在香给予信任,乐于分享,以及为了不妨碍采访,先忍着不高歌的可爱熟客。年轻女顾客叮嘱我一定要看一看厕所。的确,很干净。

张在香说:“生存有很多因素,不是我的本事。我碰到贵人,有业主帮忙等才能生存。”见到老顾客回店里欢唱,幽默的他打趣地说:“很好,大家没有因为中冠病而不在了……”

7th Heaven KTV & Cafe的年轻掌舵人彭淑敏。(龙国雄摄)

开发软件让点歌数码化

所幸老业主减租一半,KTV重开后也没有马上调高租金,老顾客相挺,政府提供一些协助,不然生意难以支撑,许多同行因无法缴付租金而做不下去。——张在香

宁可少赚坚持不喝酒

张在香的父亲生前曾跟生意伙伴携手经营实龙岗大酒店。据张在香说,父亲在1984年过世后,业主决定改建装修,在原址自己经营酒店。后来这家酒店发生新闻事件——它就是于1986年3月15日上午突然坍塌的新世界酒店。张在香说,酒店坍塌当年,他退伍不久,当时特地到事发地点探看。

老板说到此,分享一段回忆。曾有顾客中了40万元多多奖金,中奖前他对着吧台的酒瓶说,中了多多就把它“请下来”喝,中奖当天,顾客实现承诺。

采访侧记

裴春清对待卡拉OK生意的热忱,源于他喜欢好声音,“我对听歌、音响有兴趣,喜欢听到一把好的声音,喜欢会享受演唱美好歌曲的人。当我看到唱得很投入、很享受的人,也会觉得开心。”

去年7月中,九家家庭式卡拉OK在请愿网站上载请愿书,希望政府能够把做家庭生意的卡拉OK,与“有陪坐女郎”的酒廊区分开来,另设一个组别处理。7th Heaven与Sing My Song都参与联署。

在裴春清看来,卡拉OK是孕育本地歌手的地方,“能够培养一群年轻人唱歌,越多人唱歌,发掘歌手的概率就提高了,这些人可以去参加国外的比赛,在海外闯出名堂,为新加坡争光。就像派选手去奥林匹克运动会参赛,拿奖牌了,也是我们的荣耀。我们要继续培养新一代歌手,在线歌手总有一天会淡出,新歌手要超越前人的成就,去到中国大陆、台湾等地的舞台,让我们的国旗飘扬。”

Sing My Song卡拉OK| KTV是孕育歌手的摇篮

女儿由日本回新打理生意,让翁惠欣感到安慰,并放手交由女儿掌舵,“孩子要成长,一定要经过磨炼。如果什么都自己做主,那不如自己做;给她做,就要给她放胆做,她经历了不同阶段,比如疫情,就会了解到遇到不同情形时要怎样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