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和办公室要有界线
阻断措施期间,全国居家办公一夜间让世人体验到,电脑化和数码化使灵活办公绝对可行。除了个人,大企业也开始探讨,后冠病时代如何调整办公空间的模式与格局。
共享办公空间在阻断措施后受欢迎,主要原因之一,是人们被关怕了,迫切想重新划定工作和家居的界线。
她说:“整个团队租用共享工作空间,仍是一笔可观的开销,他们让员工留在家办公,先以较低的投资,让自己尽早走出家复工,在一个专业的环境里寻找商业机会。”
WhiteLabel公关公司联合创办人袁雨薇,在2018年开始跟凯德集团旗下的共享办公室The Workshop租办公室。在冠病暴发前,她与团队正积极寻找自立门户的空间,但受疫情波及,梦想暂搁一旁。
想不到关了几个月,新加坡全岛逐渐开放后,共享办公室又起死回生。连以往与共享办公无关,手上又大把空间空着的企业,也转型来分一杯羹。
张仰兴说,Teo Heng曾经以欢歌笑语陪伴过无数人,在这段非常时期,希望能得回粉丝的支持。张仰兴苦撑八个多月内,14家分行中,不得已关掉加东老字号和三巴旺分行。他仍不肯裁退员工,首六个月照发薪水,最近才将薪水减半,不过日后会归还员工。他们目前正向贸工部申请转型,等待批准。
大公司对进驻共享办公空间仍采取观望的态度,“Distrii办伴”的胡燕发现,阻断措施后,走入共享办公空间的,以个人性质居多,除了自由业者之外,有些是小型企业的老板,采用临时短期的轮用办公桌。
城市发展集团千禧酒店旗下的六家酒店,有四家酒店——M Social酒店、国敦河畔酒店、国敦统一酒店和乌节大酒店——大厅和餐饮空间转为共享工作空间。M Social更推出95元起,从早上8点至傍晚6点,包含早午餐的客房办公升级体验,让顾客工作的同时好好度一个假。
来自香港的Campfire共享工作品牌,本计划在去年底入驻丝丝街,打造16楼高的霸级共享工作楼,似乎也随着共享办公经济破灭,不了了之。今年全球冠病疫情暴发,更让人以为共享办公室已玩完。
受疫情影响的行业,则各根据自己的特色,转成办公室或共享办公空间,以闯出新天地。
本地卡拉OK集团Teo Heng(张兴)上周也宣布,暂不申请明年1月试行重启,改转为办公室和小型聚会场所,让公众租用厢房读书、办公、谱曲,甚至自带食物和亲友聚餐,收费不改。客户可开电视播MV,听学最新的流行曲,所有设施都能用,唯独不能开唛唱歌,消息一出成为话题。
Teo Heng创办人张仰兴说,政府规定去KTV的消费者必须做冠病检测,这笔数目加上租房费,恐怕顾客吃不消,也违背他30年来为普罗大众提供廉价和健康歌唱娱乐场所的初心。
李理察斯指出,酒店为迎来灵活性办公的国人,特地加强无线网络设施。酒店华美的室内设计,安全的环境,专人的服务,赏心悦目的整体体验,对暂寻办公空间的国人有一定的吸引力。但是,他不认为酒店转型为共享工作空间是长远之计,可以肯定的是:“即使人们重回办公室上班,我们在这段时间所学的,有关扶持共享工作的功能,肯定会织入酒店未来的公共和餐饮空间。随着当下混合式灵活办公模式成为未来新常态,当人们厌倦在家或办公室工作时,他们会想到来酒店办公,转换一个愉悦的环境,宠一宠自己。”
王亦诗透露,集团未来将让怡丰城和世界城的黄金级休息室,转为办公空间。
卡拉OK也转型为办公室
国际共享办公品牌Wework的估值,从去年的470亿美元(约630亿新元)狂削到80亿美元(110亿新元),加上其创办人丑闻不断,导致品牌上市喊卡,也戳破共享办公经济华美的泡沫。
是的,你可以到酒店、电影院或卡拉OK办公。当然,你也可以租借共享办公空间办公。
他说:“30年来我坚决不卖烟酒,只算租厢钟点费用,所有饮料也只卖一元,就是本着社会企业的心态,打造年轻人和大众都负担得起的娱乐。”
他说:“若不够纪律,在家办公很快就会堕入没日没夜的深渊;一起床就上班,回复最后一则电邮才入睡。经历两三个月的居家办公,我和妻子都认为,居家办公很不健康,领悟到还是得把家居和办公区分清楚。”他们在遵守安全办公的守则之余,还邀请同事来开会。他说:“人们还是需要一个和家有别的空间来办公,才会有办公的纪律。”
另一转型提供共享办公空间的是嘉华影院,他们将新达城的豪华黄金级休息室(Gold Class lounge)变为办公空间“Z.E.S.T @ Gold Class”。公众可购买每日25元的“入场券”办公,附赠的东西不多,但都跟电影有关,如爆米花和电影折扣券;多加10元还能在两个午后在黄金级戏院午睡一小时半充电。
旅店开拓新收入来源
胡燕近期接到不少大公司询问明年的租约。她说:“以前大公司都要有自己的门面,现在不少公司错开办公时间,不需要每个员工都进办公室,这些公司不需要这么大的空间,开始对我们的模式感兴趣。”
她说:“以前人们开会都要面对面,现在已习惯线上开会。这让人们意识到,未必需要实体空间才能办事。但是,有些东西不能全在虚拟世界完成,仍需要线下的商业发展,所以出现共享办公经济的模式。”
阻断措施结束后,她问团队是否要继续留在家里办公,大部分职员表示要回公司。她说:“他们认为大家一起办公,团队才会有凝聚力。所以,我们现在分成两组,各在周二、三和周四、五错开来上班。”
共享工作空间开放后,投资数家起步小企业的孔伯乔和妻子,就跟共享工作空间公司Crane签下一年的会员约,开始办公。
洲际酒店、费尔蒙特酒店、Andaz酒店,甚至莱佛士酒店,都幽默、反讽地提供“Workcation”(度假办公)配套,让公众以一天或一周的配套,在一天内某个时段,使用私人客房或餐饮公共空间来办公。配套一般包括免费无线上网和饮料,以优惠价在酒店餐馆进餐和使用酒店设施。
因为寻求临时短期办公空间的大有人在,许多因疫情物业空置的业主,也转型提供共享办公空间。旅客不能来,酒店成为首批“专业转身”,进军共享办公经济的行业,让国人从之前的“居家办公”(Work-from-Home)过渡到“旅店办公”(Work-from-Hotel)。
目前不确定的前景,灵活性是袁雨薇的业务最需要的。她说:“接下来一两年会有很多公司复苏,客户都不签长约,改以项目计算。我们得看紧成本,不能把一大笔钱投进租金。”
千禧酒店东南亚营运副总裁李理察斯(Lee Richards)指出,转型是世界各地酒店求存的方式:“旅游业显然需要好一段时间复苏,本地市场成为我们的主力,酒店业主须要突破,用新鲜点子吸引本地人和居住本地的专业人士,开拓收入来源。”
企业接下来需要灵活性
嘉华影城市销总管王亦诗说:“我们要打造的,是一个适宜顾客工作和读书的空间。与正统的共享办公室不同的是,顾客无须购买长期配套,就能使用我们的空间设施;这里也没有咖啡馆设定的使用时限。”
企业不需要大空间
到电影院办公
“Distrii办伴”在中央商区共和大厦2占有七层楼,有不同面积的办公室,提供全套办公家具、设施,以及预订会议室、员工流动、线上会议等全方位智慧办公平台。胡燕说:“大公司转用这种灵活模式,能开源节流。”
共享办公在阻断措施后如雨后春笋,主要原因之一是:人们被关怕了,迫切想把家归于家,重新划定工作和家居的界线。
来自上海,本地规模最大的共享工作空间“Distrii办伴”联合创始人胡燕,在阻断措施期间观察到,后冠病时代办公模式和需求的洗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