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影师吴先邦 让影像“复活”
新加坡国家美术馆的“历久弥新:东南亚摄影艺术展”(Living Pictures: Photography in Southeast Asia)现举行至8月20日。展览分五部分,展出19世纪中期至今超过300件摄影作品。
第二部分是1930至1950年代,具代表性的新加坡人文景观,包括繁忙的新加坡河码头,传统捕鱼业,马来渔村,以及传统农业耕作。
愿意花钱修复相片的,或许都是因为有类似感触,相信回忆可以抵挡时间的消磨,希望美好的人事物历久弥新。法兰斯说,过去10年来的顾客以40岁及以上的中年人士为主,其中不少想把修复好或着色的相片送给家长、阿公阿嫲或另一半,给他们一个惊喜。
展览日期:1月6日至30日
第三部分着重于新加坡历史,包括日本占领时期到战后建国的奋斗过程,体现我国多元种族文化,以及国人如何克服挑战,团结一致。
视修复本地文物为己任
这场华语讲座是免费的,名额有限。报名方式:上网(bit.ly/HsuCMtalk)或致电92332329。
“严格来说,不同照片会因为材质和技术不同而有不一样的脆弱之处,但一般而言,要延长照片的保存期限,气温、湿度和光线都越低越好。收纳珍惜的物件时必须多花心思,文件或照片一旦损坏往往难以还原,所以预防胜于治疗。如果对你来说是非常重要的照片,请好好照顾它。”
还原了旧相片,道出对外公外婆的思念,法兰斯猜想不少人应该也有想修复的相片。他做了市场调查,发现竞争者寥寥可数,一般是主业为冲洗相片的店家。他开始在网站(photorestore.sgwriter.com)宣传修复服务,费用从15元起跳(基本调色),去除瑕疵或裂痕从20元起,视相片尺寸、损坏程度和修复需求而定。法兰斯一般要求顾客先把相片拍给他看,但具体收费要他亲眼看过相片才能确认。如果相片损坏得太严重,无法修复,他会一开始就告知。
新一年第一天,复旧如新。看用心保护和修复旧相片的小人物和职人如何把模糊变清晰,让黑白缤纷起来,褪色的重获新生;尽力守住可能消失的老物件,既能温故知新,也为身边人带来温暖,让最珍贵的情感历久弥新。
李慧贞说:“最近搬了家,我想把父母亲的相片挂在墙上,希望在农历新年之前放上去,让所有家人,包括他们的孙子和曾孙都能看到,我想给大家一个惊喜。”
即便对历史兴致索然,国人看到台湾资深媒体人、文史工作者徐宗懋的作品,应该无法不为所动。
修复工作充满挑战
把修复相片,为相片着色当嗜好的历史爱好者吴先邦(28岁,摄影师)同样认为旧相片的价值无法用金钱衡量。他特别喜欢给本地旧相片着色,2018年至今完成的作品包括我国第二任总统薛尔思,二战抗日英雄阿南赛迪中尉(Lieutenant Adnan Saidi),以及被西方空军列为“二战飞行英雄”的本地战斗机飞行员陈家海等历史人物的相片。
无论是实体或数码版本,照片的重要性毋庸置疑。黄仪敏说:“照片是强而有力的视觉内容,可以展示许多各式各样的观点和背景。照片可以说出历史和艺术品中引人入胜的故事,可以促使我们提出问题,点燃我们的想象,让我们的内心澎湃,充满情感。只要保留照片,故事就可以传达出去,和某一个人或某一个社群产生联系。这就是摄影的价值。”
采访侧记
修复工作挑战不少,以李氏书室的肖像照为例,不同相馆拍摄的照片大小不一,相中人的比例也不一样。为了让所有照片规范化,黄钰清有时必须“无中生有”,例如有些相片没有拍到完整的肩膀,她必须用数码软件“画进去”;有些东西不能无中生有,例如相片出现黑点,她必须确认是否为皮肤上的斑点或黑痣,再决定要不要用修图软件去除。
美术馆开放时间:上午10时至晚上7时
现在,修复好的相片以统一尺寸和相框整齐地挂在书室左右两侧的墙上,赏心悦目。李氏书室准备请黄钰清修复其他旧相片和文件。
时间:下午2时至4时
展览由富丽敦酒店、吾庐俱乐部(Goh Loo Club)、徐宗懋图文馆和台湾MaiCoin集团联办。展览全天免费开放给公众参观。
“外公外婆过世前,我和他们一起住,我们一直很亲,但他们的相片我只有几张,而且都是七八十年代拍的。过去要拍照不像现在这么容易,现在用手机拍的相片多到让人忘记自己拍了什么,但长辈的相片真的不多,所以特别珍贵。”
先辈我们见不到,亲人离世不可能再聚,但有了相片就可以再“见”,而且相片越清晰,感受应该越深刻。李氏书室的会员之一李慧贞(70岁,餐饮业)看到黄钰清修复的相片后,请她帮忙修复母亲的照片。
背景截然不同的两名文史工作者,背负了类似使命,希望透过历史影像的着色,以及旧相片和文件的修复,让更多人了解滋养自己的土壤,也更珍惜现在拥有的一切。
文物有助巩固一个社群的集体记忆,对于个人身份认同也有千金难买的价值,黄钰清对此有切身感受。她在祖父母去世后想寻根时,接触广东黄氏会,2018年入会,她现在仍记得自己看到曾祖父1940年的入会表格时那份雀跃。“看到会员册里的相片,我才知道曾祖父长什么样子,忽然和自己的先辈有了一种联系。”
配合画册出版,徐宗懋1月初将来新举办历史影像展和讲座。他说:“我在情感上和新加坡人很亲近,出版画册和举办影像展,主要想跟大家分享我投入历史影像工作的快乐和收获。从这些历史相片可以看到的不只是物质方面的奋斗史,这也是新加坡人的心路历程,是建立集体情感和身份认同的一个过程。”
如果只向钱看齐,文史工作者黄钰清(34岁)应该不会在2020年接下新加坡广惠肇李氏书室的委托,在三个月内连夜赶工,修复了300多张相片。
黑白相片在扫描后利用电脑软件着色,还需要专业人员一笔一笔地描绘,其中不乏美术创作的成分,才能体现已经无法在现实中找到的时代氛围。徐宗懋指出,彩色相片更符合我们的视觉经验,也比较能够触动情感,但一定要确保着色准确,因此不能缺少职人亲手着色。
徐宗懋将配合“Singapore Yesterday”三本画册的图片,讲述我国在19世纪末的河道、树林及人民的工作和生活情况;1980年代全面城市化之前的风景,包括码头、渔村和农村;各族在岛国历史中的奋斗故事及集体记忆。
翻开相簿,凝结一个个瞬间的旧相片,宛如进入时光隧道的一张张票券,一个个故事拼凑起来,就是我们一辈子都想记起的美好。
主讲人:徐宗懋
陶丽萍提醒,重要的文件和照片别收在卧房里,因为卧房一般常开冷气,湿度时高时低。比较好的做法是收在盒子里,避免接触阳光,照片或文件之间可隔着无酸薄棉纸(acid-free tissue),然后收在完全不开冷气的房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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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欢离合无法改变或逆转,这座城市会继续义无反顾地以旧换新。但在自己能力范围内好好保存或修复旧照片,最珍贵的情感不但不会忘记,还可以历久弥新。
她和书室监察李金荣带头捐了数千元,他们又逐个联系已故捐款人的后代,请他们随意乐捐,数目不拘。庆幸的是,大部分人同意出钱支持这项有意义的工作。不过,他们找了几个人估价都超出筹款总数,最后黄钰清答应以低于市价的收费帮忙。
另一挑战是着色的准确度。李慧贞说:“我们都记得妈妈那件衣服的颜色,所以一定要一模一样才行。”
很多照片因损毁程度太严重无法修复,义工最后成功归还1100本相簿及1900张照片,那是很多灾民在失去家园和亲人后唯一失而复得的东西。
翻阅“Singapore Yesterday”里细节丰富的历史相片,着色过程中耗费的心神可想而知。徐宗懋坦言若以金钱利益为重,就不可能开始这个企划,但从文史工作者的角度出发,就不能只看短期盈亏,否则“重要的作品永远不会产生。”他最根本的出发点,是希望更多人对于自己的土地产生更深刻了解,也更珍惜现在拥有的一切。
陶丽萍建议,“除了打造最有利的保存环境,也应该把文件和照片数码化,妥善备份和存档。数码化是保存文物非常重要的一部分。”
网址:nationalgallery.sg/livingpictures
他处理过最旧的相片摄于1880年代(委托人的曾祖父在舞台上反串表演的相片),最大的是裕廊某车厂宽约1米的厂房相片。“相片太大无法扫描,而且已经黏住相框玻璃,根本无法取出,我只好隔着玻璃翻拍,得特别注意光线和反射。”相片较大,修复过程更耗时,收费也更高,可能超过200元,印刷费另计。
另一张是奥哈拉的全家福,拍照时奥哈拉才一岁。相片收了数十年,褪色了也出现斑点。法兰斯为相片去除斑点,还原并着色,奥哈拉一家看到后都非常开心,“妈妈高兴极了!”
黄仪敏是国家文物局文物保管中心修复员,主要负责照片及纸质文物。她说动手前一定要研究文物的材质,“修护前的准备可能比实际修护过程还费时,因为要做足功课才能做出对的判断,而且一定要从最‘温柔’(破坏风险最低)的修护方法做起。”
那之后,奥哈拉陆续请法兰斯修复更多旧相片,其中让他印象较深刻的,是最近迁移父亲骨灰龛时,提交的一张新的人头照。“妈妈很喜欢爸爸在姐姐结婚时拍的某一张相片里的笑容。但他当时没有直视镜头,身边还有其他人,背景有点乱。”
此外要明白修护目的,因此须与策展人沟通,例如要尽量还原,还是保留时间的痕迹。以目前在新加坡国家美术馆举行的“历久弥新:东南亚摄影艺术展”为例,黄仪敏必须和国家美术馆高级策展人陶丽萍紧密合作。
黄钰清认为,这些文物都是重振会馆的基础,她计划申请津贴,资助会馆修复更多文物和资料,并将它们数码化,日后可以更轻松地查找所需资料。此外,她希望让更多年轻人参与修复工作,一起道出文物的故事,而且说故事的方式可以更多样化,例如用虚拟实境(VR),让人们以不同感官感受或聆听故事。她已开始通过自己的网站(lynnwong.com)宣传文物数码化和修复服务,希望更多人愿意修复旧相片和文件。
但相片和回忆一样,可能随着时光流逝而褪色或淡去。或许你会在大扫除时找到珍贵的旧相片,或许想起某些人、某些事,尘封的回忆浮现,忽然一阵悸动。
李慧贞的父亲几年前过世,母亲则在40多年前因心脏病忽然离世。“妈妈54岁就离开了我们,她生前拍的相片不多,而且都是黑白的。钰清知道我想把父母亲的相片摆在一起后,建议除了修复还可以着色。”
预算较高的话,可用优质水彩画纸隔着照片或文件,再放入聚丙烯(polypropylene)制成的文件夹。此外可考虑添购干燥柜,把重要文件放在里面,就不必担心受潮湿环境影响。
时间不一定淡化回忆,但保存不当的照片肯定无法保质。国家文物局文物保管中心修复员和摄影展策展人分享保存心得。
台湾文史工作者徐宗懋 收藏出版本地历史影像
在新加坡住过几年的徐宗懋和我国有很深的缘分,他20多年前投入历史照片的收藏与产业化,至今收集了不少本地历史影像,包括1997年在新加坡国家档案馆,花了2万元买下约3000张建国时代老照片。他在2020年自费出版大型画册“Once Upon a Time in Singapore”,书中集结了他以高端数码彩色复原技术着色并还原的历史相片,大获好评。
李瑞霞解释起因,书室所在的店屋发生浸水和白蚁祸患,担心殃及挂在墙上多年的捐款人肖像,书室决定筹款展开修复工作。“修复相片是文化传承的一部分,传承很重要,但很容易被忽略,有时候可能是有心无力。”
《新加坡的往日情怀》历史影像展与华语讲座
“AI(人工智慧)比从前进步很多,但还是有很多不足的地方。例如用AI给一两个人的肖像着色还可以,但一组十几二十人坐在一起,不同的肤色、妆容和衣服颜色,就超出AI的处理能力了。”
修复母亲相片让子孙看见
地点:富丽敦酒店一楼艺廊
奥哈拉想要修复的相片还有很多,“二三十本旧相簿里有好几百张相片都褪色了,虽然褪色后的色调蛮有‘个性’,但能看到相片重现昔日光彩,感觉真的很不错。”
一个月前,他以号称历来最美丽的新加坡历史画册“Singapore Yesterday”(《新加坡的往日情怀》)再次带领读者进入时光隧道,以大约500张生动相片呈现早年移民时代、英国殖民、日据、战后建国等时期的市井生活及人文地理景观。
“岳母在我太太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所以太太只有几张她的相片。我选的那张是她的舅舅送给她的,相片褪色了还有些损坏,法兰斯不但让相片还原,还给相片着色,太太看到后真的非常非常高兴,那感觉就像再次看到妈妈。”
黄钰清强调,会馆收藏的相片、文件等文物都是宝,而且有很多文物的故事没有讲出来。遗憾的是,她发现冠病暴发后的一两年里,一些会馆利用没有办活动的时间整理东西,结果很多仅此一件的文物就在断舍离的过程中“断”掉了。“我跑了很多地方,有时还从垃圾袋里找到清朝文物。很多宝贵文物就这样差一点被丢掉,一旦丢了就再也找不回来。”
最早请法兰斯修图的顾客是他小学就认识的老友奥哈拉(Sean O' Hara,56岁,顾问)。奥哈拉在家中找到一叠旧相簿,用来间隔照片的蜡纸年久破裂,有些黑白相片也不知何故撕破了。他想起在网上看过一些黑白相片着色后焕然一新,于是挑了“意义特别深厚”的两张请法兰斯处理,一张是岳母的相片,另一张是自己小时候上相馆拍的全家福。
奥哈拉坦言修复相片的收入极其有限,不足以糊口,每年最多20名客户,10年来修复的图片约200张,最多只能当做“额外的零用钱”。但对他而言,修复相片的意义不只是赚钱,能为客户带来快乐,满足感是无价的。
吴先邦对着色工作产生兴趣,是因为几年前看了新西兰导演彼得·杰逊(Peter Jackson)的战争纪录片《他们不会变老》(They Shall Not Grow Old)。制作团队以高科技电影技术还原100年前的黑白影像,并给画面着色、调色,让吴先邦大为震撼。
黄仪敏说,热带国家的高温、潮湿和光线会造成相片品质恶化,修护时常见的问题之一是照片贴有胶带,例如1960和70年代的家庭相簿中的照片,不同材质的胶带会造成不同问题。她建议要确保照片保存良好,应避免贴上胶带,而且要一张张分开收藏,别把照片叠在一起,也不宜挂在墙上或摆出来。
本地文史工作者黄钰清 修复宝贵文物是饮水思源
走到人生尽头,我们唯一拥有的不就是回忆?事物会不断更新,相片或许是我们唯一能紧紧抓住的东西。——奥哈拉
“Singapore Yesterday”一套三册售价260元,目前优惠价190元(含运费和银行手续费),有兴趣购买的读者可联系徐宗懋图文馆(shu4364@ms62.hinet.net)或吾庐俱乐部(92332329)。
如何保存照片?
他再一次把任务交给法兰斯,由他截图,清除背景杂物、调色,还有关键的一步——把眼睛调整成目光直视镜头,最后的效果让他们一家人非常满意。
这个展览包含三个部分。第一部分是早期的马来农村,中国厦门南来的苦力船,展现早期苦力抵达新加坡的情景,以及加冷河两岸的华人和印度工人工作和居住的地方。
在数码科技未普及的年代,修复相片一般得靠相馆师傅小心翼翼地在相片上作画。现在实体相片的修复已不常见,很多专家都集中在国家文物局。
历久弥新:东南亚摄影艺术展
陶丽萍说,展览大部分作品来自新加坡国家收藏,是过去数年来悉心收购所得。“照片作为纸质文物,特别需要小心照顾,能够举办这么大型的摄影展非常难得。何况东南亚一带湿度偏高,会影响文物的保存状况。”
吴先邦期待国人可以更关心周遭的改变以及岛国的历史,“因为新加坡变得太快了,看看莱佛士坊就知道变化有多迅速。正因为一切都在改变,所以绝对不可不在乎。”
她说:“难得李氏书室有这个心,我希望其他会馆也会效仿书室的做法,修复并把文物数码化,例如旧相片、画作和会员册等文件都可以数码化,这样既可保护文物也方便后人翻阅。”
当黄钰清送上印刷好的相片时,李慧贞非常满意,“我真的很开心,很感动。看到妈妈的照片修复得这么漂亮,我的眼泪都掉下来了。”
亲友不时在WhatsApp发来他们收拾东西时找到的旧照片,那些照片来自没有智能手机,甚至数码摄影都未普及化的年代;有些褪了色,有些黏着相簿的塑料纸无法取出,却能一下子启动记忆开关,多少人事物忽然浮现眼前。
从这些历史相片可以看到的不只是物质方面的奋斗史,这也是新加坡人的心路历程,是建立集体情感和身份认同的一个过程。——徐宗懋
用相片抓住回忆
讲座日期:1月8日(星期日)
看到会员册里的相片,我才知道曾祖父长什么样子,忽然和自己的先辈有了一种联系。——黄钰清
“感觉就像相片‘活过来了’。如果只看到黑白相片,可能会有‘以前的世界就是黑和白’的错觉,但相片着色后,让我深深体会到我们和以前的人其实大同小异。”
迎新未必要弃旧,珍贵的相片旧了、褪色了,或者破了、裂了,随着数码科技的进步,这些褪色或破损的相片经过修复,都有可能焕然一新。
最难忘的修复工作之一,是新加坡救护车圆梦队(Ambulance Wish Singapore)委托他为一名即将离世的妇女完成遗愿——修复她年轻时在某个花园拍的一张相片。法兰斯让记者看了那张相片,以及负责接洽的义工传给他的短信,妇女看到相片后的快乐溢于言表,义工连声道谢,短信中一连出现好几个感叹号。看似普通的单人照对于妇女有何意义,现已无从知晓,但可以肯定的是,修复好的相片让她倍感安慰。
“本地人不太会欣赏这样的东西,我感觉国人似乎不太关注或没想多了解我们的历史。反倒是其他国家比较容易找到历史和文物的保护组织,他们也在乎历史的叙述方式是否准确。”
奥哈拉说:“这么多年来,妈妈一直说姐姐小时候的穿着品味很奇特,例如拍这张全家福时她穿的紫色长裤。相片着色后,我终于知道妈妈说的‘奇怪的紫色长裤’是什么了!妈妈看到后也说真的就是这个色调,时隔这么多年再次看到当时的情景,感觉很奇妙。”
比较适合的相片只有5x3.5英寸,还有一部分是撕破后贴回去的,裂痕相当明显。为了确保李爸爸和李妈妈的相片摆在一起时看起来“登对”,黄钰清还必须确保头部比例一致,并且处于同一水平线;李妈妈的衣服有一部分是她另外画上去的。
地点:亚洲文明博物馆的义安礼堂与门廊(Ngee Ann Auditorium and Foyer)
用心保存才能保质
他计划逐步把旧相片数码化,再存入平板电脑,制成数码相册。“在没有智能手机的年代,我们到亲友家里做客时常常一起翻阅旧相簿,一边看相片一边说说笑笑,那种感觉真的很棒。旧相片不单单让我们看到亲友的模样,还有当时的环境和情景,那是一切都比较简单的年代,但在我们不断往前走的时候,人事物都会不断改变。最近和太太聊起,她说自己住过的组屋,一座座都被拆掉了……”
妈妈那件碎花上衣,李慧贞其实收了数十年,最近搬家时才丢掉。“我想起姐姐有一件衣服是同样布料做的,就拍下来给钰清看,她配色后让我看,我觉得真的非常像。”
新加坡公民与永久居民入场免费
他上网搜索后发现Reddit社交网站上有个群组专门讨论如何给黑白相片着色,里头有不少实用教材;虽然不少留言者是业余性质,但认真程度不输专业人士。练习着色后,吴先邦在名为Nostalgic Singapore(怀旧新加坡)的脸书群组上载了一些作品,部分组员也请他帮忙给自己的黑白相片着色。不过,吴先邦不认为着色服务在本地有显著需求。
15岁开始参与社团活动的黄钰清也是冈州会馆青年团主任,宗乡总会首届杰出青年奖得主(2016年)。她在2017年参与李氏书室的讲座后与书室保持联系,主席李瑞霞三年前请她帮忙修复300张肖像照,包括讲古大师李大傻的相片。
追求断舍离的亲友多半把照片丢掉,我却始终难以割舍。旧照片总让我想起日本311大震灾后一群义工发起的“抢救回忆计划”——超过500名义工收集了在海啸中遗失或损毁的13万张照片,去除污垢再清洗,然后拍下来存档,希望把记录了欢乐时光的珍贵画面交还给大家。
修复后犹如“见”到亲人
自由撰稿人兼摄影师法兰斯(Edwin Sylvester Francis,56岁)约10年前在收拾东西时找到外公外婆的结婚照——那是1920年代拍摄的八寸相片,近100年来一直收在信封里,有几处出现了斑点,但整体状态不算太差。他决定扫描相片,再用修图软件让相片还原。
收纳珍惜的物件时必须多花心思,文件或照片一旦损坏就往往难以还原,所以预防胜于治疗。——黄仪敏
奥哈拉有感而发地说:“走到人生尽头,我们唯一拥有的不就是回忆?事物会不断更新,相片或许是我们唯一能紧紧抓住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