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nstellar Timepieces两个创始人许彤珩(右)和林炜松(左)都在收到腕表生日礼物后对腕表产生浓厚兴趣,创立自家品牌。(受访者提供)

他说:“我们的1945 D12型号基于旧的英国军用腕表,二战的经验启发了这款腕表。而1918 Pilot则向第一次飞往新加坡的航班致敬。我目前正在开发一款新的新加坡主题腕表,应该会在今年晚些时候发布。”

作为一个尝试并强调独特性的初创品牌,林永强经常面临的挑战是消费者无法接受不平常设计的新品牌,尤其是与主流品牌相比,接受度就更小。

Constellar Timepieces面临的另一个挑战是为腕表定价。许彤珩说:“定价非常棘手,需要技巧和对钟表市场的深刻理解。Vario的蔡义勇曾与我们分享说,一个要点是不应该降低自己的价格,而应该公平地向客户收费,因为我们在经营品牌,必须具有前瞻性,才能使业务可持续发展。”

许彤珩坦言在发展品牌过程中遇到许多挑战,其一就是在拥挤的钟表行业中找到自己的“声音”。许彤珩说:“我记得与Feynman Timekeepers的林永强的一次谈话,他建议我们听取客户的反馈,但只能在一定程度上听取,因为不可能满足所有人的期望,同时又保留我们在钟表设计方面的独特声音。那番对话让我有所领悟,让我们在Constellar Timepieces的设计中融入更大胆的创意。”

腕表上的珐琅艺术一般来说都是瑞士高级腕表的天下,但本地腕表微品牌Feynman Timekeepers的Métiers D’art系列腕表,却以内填珐琅工艺呈现出娘惹风情,确实有点意外。

瑞士腕表最引以为荣的是“瑞士制造”,那已是任何腕表的品质和信誉保证。本地设计生产的腕表要达到这一境界还有一段漫长路,但一些微品牌已迈出第一步。

Constellar Timepieces的两个创始人许彤珩(31岁)和林炜松(31岁),都是在收到腕表生日礼物后对腕表产生浓厚兴趣。全职从事业务开发和项目管理的许彤珩透露,父亲在他21岁生日的时候,送了一枚红色的欧米茄超霸迈克尔·舒马赫版腕表。他说:“当时我被这枚腕表的计时和计时码表多功能所吸引,那完全是通过弹簧和齿轮中储存的能量来驱动。”

从梦想到现实

林炜松说:“那个时候我们还很年轻,在钟表行业没有任何经验,而且几乎没有积蓄来推广我们的项目。该项目最终筹集了1万8000新元,并获得了73个支持者。但这笔钱不足以资助Epoch的生产,项目最终不得不取消。”

本地腕表微品牌在本地设计,但从材质、机芯到组装,基本上都还是得借助海外资源。

Vario是本地腕表微品牌中少数已走出国外的,三大市场依次是美国、英国,以及新加坡。另外在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冰岛和哈萨克斯坦等国也有市场。蔡义勇透露:“几乎所有商品都是在线销售,本地有一家零售商代理我们的腕表,台湾和波兰的经销商也有一些,但数量不多。”

小众品牌在市场上总会面对较大挑战,林永强指出那主要在于品牌的接受度。“那总是一个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问题。如果你设计的东西很普通,那么它可能更容易被接受,但它不会独特,与市场上已有的任何其他微型品牌没有什么不同。”

蔡义勇创业三年后,决定全职经营品牌,从设计表带到设计腕表,但刻意保持小量生产,将创业当成兴趣,努力做出让表迷喜欢的表款。

当今腕表界,微品牌如同一束微光,渐在表坛中生辉。微品牌由钟表爱好者、设计师或小团队打造,规模不大,但注重细节,追求独特性。三个本地杰出腕表微品牌不仅渐受藏家关注,也小步迈向国外。

Vario是第一个表壳背面刻有“新加坡设计”的本地腕表微品牌。(龙国雄摄)

微品牌无须投入大量资金用于传统广告和分销渠道,但即便所需的创业资金较少,起步之路也并非一帆风顺。Constellar Timepieces起初在专为具创意方案的企业筹资的众筹平台Kickstarter上,以Constellar Epoch这个系列开启创业之路时,就面临挫折。

蔡义勇透露,Vario腕表采用行业标准材料制成,未来可能会尝试更多非常规的表盘材料和工艺。“腕表的大部分机芯都是日本机械机芯,也有一小部分瑞士和日本石英机芯。我曾考虑制造自己的机芯,但目前还没有足够的产量。组装方面要么在中国,要么在日本的工厂进行。”

微品牌可说是数码时代的产物,为腕表界注入新活力与灵感。虽然规模不大,却在腕表界扮演不可忽视的角色,以独特和创新吸引众多钟表收藏家和注重品味者的关注,成为表坛中一股清流。

许彤珩透露当时他们有两个选择,要么就此放弃,要么坦然面对然后继续下一个项目。“在家人和朋友的祝福和支持下,我们决定继续坚持下去。”

Vario创始人蔡义勇念中学时,父亲每年都会带他去买一枚新腕表,因此他对腕表一直存有独特情感。(龙国雄摄)

Feynman Timekeepers是本地近60个腕表微品牌中较为瞩目的其中一个,创始人林永强(41岁)为了参加表坛奥斯卡GPHG大奖赛,找了本地珐琅工匠何慧仪和娘惹珠片大师黄俊荣设计生产娘惹系列腕表,成为在2021年推出Métiers D’art艺术腕表的第一个新加坡品牌。林永强说:“虽然我们最终没有获得大奖赛的提名,但这让国际表坛意识到新加坡有能力生产高艺术水平的腕表工艺品。”

小众品牌挑战大

蔡义勇的Vario面对的最大挑战则是履行订单,确保货源充足。“Vario的背后团队就是我和太太,是夫妻档,我们希望保持团队精简,这样才能忠于最初的设计愿景,而不会被迫只做大众市场上畅销的产品。”

Feynman Timekeepers的腕表有部分是在新加坡组装。(龙国雄摄)

叙述新加坡故事

本地三个腕表微品牌创始人林永强(左起)、蔡义勇及许彤珩强调他们并非制表师,而是品牌创始人。(龙国雄摄)

因父子关系而产生对腕表的热爱并启发创办自家品牌的兴趣,这也是另一腕表微品牌Constellar Timepieces起步的缘由。

Vario的表款系列相当多,价格都在千元以内,即便是GMT型号,属于大众化品牌,其中一个翻转系列已在申请专利。蔡义勇说:“我坚信所有价位的腕表都能获得不同藏家青睐。你不需要是法拉利的狂热粉丝才能成为汽车爱好者。福士伟根的甲虫车同样可以成为标志性产品并受大众喜爱。”

微品牌中的父子关系

Feynman Timekeepers腕表微品牌这些年最受关注的是,林永强曾同五名本地艺术家合作设计出搪瓷系列腕表,展示新加坡独有的创意和匠心。此外,品牌所有的皮革表带都由YI Leather的黄淑仪在新加坡手工制作。“自品牌成立以来,我们一直与本地工匠合作开展项目,我们是第一个在2018年就开始采用本地手工优质皮革艺术家来制作所有表带的品牌。”

林永强的Feynman Timekeepers腕表则有部分在新加坡组装。“我们有个称为Coalesce的特殊作品,均由新加坡业余制表师沈金法在本地组装和测试。其余腕表主要是在香港组装,并在香港和新加坡测试。”

为推广新加坡品牌腕表,林永强和开创Red Army Watches的库斯马蒂(Sugi Kusimadi)在2023年办了新加坡第一届独立腕表表展Spring Sprang Sprung,吸引了30多个微品牌参与,包括Vario和Constellar。

Vario创始人蔡义勇(47岁)在投入腕表行业之前是一名动态设计师。他透露,中学时期父亲每一年都会带他去买一枚新的腕表,因此对腕表一直有独特情感。“我从几年前开始厌倦了用手机看时间,就找回以前的腕表来戴,但那些腕表的表带都已损坏。我想了想,既然我是一名设计师,不如自己设计表带吧。”

就像Feynman Timekeepers的娘惹系列展示新加坡风情,蔡义勇也尝试通过自家腕表尽可能讲述新加坡的故事,Vario是第一个表壳背面刻有“新加坡设计”的本地腕表微品牌。

正如Vario、Feynman Timekeepers和Constellar Timepieces所展示的那样,微品牌是匠心与创新的结合,梦想与现实的交汇,成为时光中的微光。

Constellar Timepieces腕表的表壳和表链采用316L不锈钢制成,这是腕表行业标准,水晶镜面采用蓝宝石制成。林炜松说:“这些材料来自中国,机芯则来自瑞士。我们是机械机芯的拥护者,也希望能设计自己的机芯,但这需要深厚的制表知识和经验,以及雄厚资金和稳定的供应商。基于我们目前的规模,暂不可行。”

通过腕表叙述新加坡故事是Constellar Timepieces正在努力做的事。(龙国雄摄)
Feynman Timekeepers创办人林永强以儿子的名字给品牌命名,表达父爱。(龙国雄摄)
Feynman Timekeepers的Métiers D’art系列腕表以内填珐琅工艺呈现娘惹风情,打破腕表珐琅艺术被瑞士腕表垄断的传统。(龙国雄摄)

为腕表界注入活力与灵感

Constellar Timepieces的许彤珩指出,为腕表定价很棘手,需要技巧和对钟表市场的深刻理解。(龙国雄摄)

2018年从收藏家转变成腕表微品牌Feynman Timekeepers创办人的林永强接受《联合早报》访问时说,他以儿子的名字给品牌命名,因为他原本只是很单纯地想制造一枚以后可传承给儿子的腕表,表达他的父爱。创立品牌起步阶段林永强动用个人储蓄,在腕表开始生产之后也进行过众筹,目前已推出八个系列。

本地设计外地组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