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食材挑选、菜式口味到营运策略,翁拥军自有一套做法和坚持,鹤立鸡群。
2011年在上海设立甬府时,餐馆定位很清楚,集中强项,只做东海海鲜,不选用东星斑、龙虾、象拔蚌等食材。他当时认为,食客想吃这些的话,可以到别的地方去。
他忆述,当时在宁波饭店里工作,从冷菜到炉台,在各个岗位都做。虽然工作辛苦不易,但他自认对喜欢的东西,学起来悟性很高,综合能力比较强。很快地,他一路从小厨师、领班、总厨、餐饮总监,一直升级到酒店总经理。
宁波菜,标榜鲜咸合一。新加坡的中餐向来以粤菜、潮州菜或福建菜为主,近年随着中国餐饮品牌进驻,多了川菜、湘菜等选择。甬府也带来经典宁波菜如花雕小龙虾、水晶冬瓜、宁波汤圆等,让舌尖尝鲜。
在偶然的机会下,翁拥军到上海酒店举办一场美食节,感觉上海人对宁波菜还蛮喜欢。于是,他想做一个“没人管得了我”的餐馆。
工作以外,他平时喜欢吃简单的食物,但要有点咸的口味。“炒饭或面条就好,或者一碗白粥炒咸菜也行。我们宁波人说‘三天不吃咸菜汤,两脚酸汪汪(无力)’。”
有别一般业者的价格战策略,甬府在价格定位上是“比高”。翁拥军说,甬府不做性价比,而是质价比,餐馆对原材料要求高,进货价格高,所以定价相对高。
万事起头难,甬府第一年亏了500万元人民币。酒香不怕巷子深,经食客口耳相传后,第二年生意有了起色,转亏为盈。但也因一时发展太快,又跌了一跤。
自称餐饮怪才的翁拥军,本月初在新达城开设新加坡甬府,除了主打精致宁波菜,还包括湘菜、京菜等,餐馆走高端路线。他选择在岛国插旗出于个人情怀,想让更多食客认识中菜的深厚历史。翁拥军经常不按常理出牌,他坦言下海经商创业,是因为自己“太有想法”,不愿受束缚。
新加坡甬府餐馆走高端精致路线,设计宽敞舒适,分大厅和包房,每间包房还有品茗设备,高雅有格调。
从特色宁波菜做起,并以发扬中餐文化为己任;餐馆不走性价比路线,而走高价位,精致中餐馆甬府创始人翁拥军自称是餐饮怪才,以另类方式做餐饮业。
当时,他的父亲在酒店工作,为他找机会到厨房里学习,实习的第一年没有工资。
至于为何下海经商创业,他说是因为“太有想法”了。他这么形容,当厨师的时候有想法,厨师长不让;做到了厨师长,餐饮部经理不让;做到餐饮部经理,总经理不让;好不容易做到总经理,发现还是有老板的阻力。
为求精益求精,每次创作新菜时,翁拥军和团队集思广益,做上百遍才出品。
当时生意好但遇上物业拆迁,不得不另寻场地,于是选了淮海路4000平米店面,做中低端餐馆。2014年,有了进驻知名锦江饭店的良机,甬府继续将宁波菜精致化;根据资料,当时人均消费1000元(人民币,约185新元)。
新加坡甬府商务午餐套餐$299++(两人),晚餐套餐$499++(两人),另有单点菜可选。包房价格从每人$500++起。这样的定价,在新加坡中餐界来说,属非常高端,如何让食客愿意买单呢?
他说:“比如有个食材在手,我出个选题由不同厨师各自做,然后集合各自优点,再做一遍。这样一步步精进,才出品上菜。一种食材,可变化出法菜、宁波菜、湘菜三种不同风味,或者融合起来,以川湘菜手法烹制宁波原材料,摆盘呈现采用西式做法。”
甬府在多个国际美食榜占一席之地,2024年获中国《黑珍珠》最高三钻荣誉,也在米其林指南摘星。名店自有光环,即使过去约五个月新加坡甬府处于试运营,也常听闻业界饕客互问“到新加坡甬府吃饭了吗”,足见业界的期待。
就连蔬菜也做得精致,有一道名叫“舍得”的招牌菜,新加坡甬府选用青白仔最嫩的部分,“舍”外边的菜叶,“得”其清爽美味。配以香浓的上汤,烘托出蔬菜自身纯粹的味道。
翁拥军的家乡宁波,离上海市区两百公里外,地处东南沿海,是中国最好的海鲜产地之一。他说自己入行早,小学时每逢暑假就会到部队招待所里,跟着厨师学习做菜切菜,初中毕业后毅然选择当厨师。
研发新菜每次做上百遍
不过,同时经营两家店挑战多,淮海路店因亏损只好结业。这也让翁拥军明白稳固基础的重要性。
他自认不按传统套路经营餐馆。这点确实如此,例如新加坡甬府试运营约五个月,他坦承时间有点长,但因为要确保各环节如服务细节达标。他说:希望食客感到宾至如归,服务亲切,服务员要掌握菜品知识,这方面的培训很重要。”
花雕小龙虾酒味不掩原鲜,肉质弹牙。水晶冬瓜是经典宁波发酵食物,带淡淡酸味,极具特色。宁波汤圆,皮薄而滑,带有嚼劲,馅料由黑芝麻、猪板油和白糖制成,配以桂花清水,非常清香。
从厨师到创业开餐馆
发展餐饮事业开拓市场,他也不忘厨师初心,依旧做各厨艺尝试。2024年3月,他和美国名厨Thomas Keller合作限时晚宴活动。
翁拥军形容自己是餐饮爱好者,美食灵感来自多看、多吃。他说,每到不同地方城市,由餐饮界朋友介绍到处探店,最高纪录是一天吃20多餐。提到新加坡美食,他说:“我觉得新加坡辣椒螃蟹做得非常好。这里也有好的原材料,如笋壳鱼、巴丁鱼。接下来,新加坡甬府会研发新菜。”
翁拥军接下来放眼西方市场,将于伦敦和纽约开分店。他认为目前欧美的中餐“落后”,菜式大同小异,希望能丰富海外中餐的口味。
有好食材才能做好菜,翁拥军在餐馆开业前几年为了确保食材的新鲜与品质,在采购方面都亲力亲为,经常往返上海和宁波。在上海吃好晚饭后出发,午夜时分抵达宁波码头了解当日渔获,凌晨4点多到鱼市场去兜看。除了固定供应商,也看市场上的其它食材是否适用。
菜肴口味精致,烹制手法讲究。宁波十八斩,选用新鲜舟山红膏梭子蟹,采用液氮急冻的方式锁鲜,上桌前淋上厨师秘制18种酱汁,入口软糯清甜,做法为餐馆独创。花雕小龙虾,选用江苏金湖清水小龙虾,个头饱满紧实,搭配30几种香料与10年花雕酒一起浸泡而成,入口清甜,酒香味浓郁。
翁拥军说,新加坡的人均消费和上海定价一样,营运成本方面,则是新加坡高。他说:“新加坡传统中餐,一般人均消费一两百新元吧。若从餐馆氛围、服务规范、原材料的选用,以及厨房工艺水平,我认为甬府有这方面的品质,能为新加坡带来不同的中餐体验。”
甬府集团旗下有不同特色餐馆,包括擅长新北京菜的柿合缘新京菜、主打淮扬菜的嫣花叁玥,也有法国料理餐馆Les Nuages。走向国际,集团善用丰富资源,甬府海外店集合集团不同餐馆的招牌菜。新加坡餐馆菜单上有宁波菜,还有湘菜、京菜等,想吃鱼子酱北京烤鸭或和尚蟹黄鱼狮子头,都可满足味蕾,菜式精彩多元。
谈到从上海到新加坡,翁拥军说是为了宣扬中餐,并以学习的心态到不同市场发展,不只为盈利。他说,出于个人的一种情怀,想发扬中餐,让世界各地食客认识中菜深厚的历史。
把特色菜做好后,才调整方向,海纳百川,迈向国际。翁拥军说:“我们做强以后,就可以改变了。现在,餐馆也做鲍鱼、花胶和时令菜如大闸蟹,选用世界各地优质原材料,以先进烹饪技巧做菜。”
猛龙过江,2024年11月2日正式于新达城开业的新加坡甬府,为本地中餐添生机。创办于2011年的上海名店甬府餐馆,是近年来精致中餐的代表。以时令海产烹制精致宁波菜闻名,2019年香港甬府开业,2024年来新加坡开设东南亚首家甬府餐馆。
现在虽然已建立了经营团队,但他对菜品的把关还很重视。像在新加坡甬府用餐时,他觉得酸菜炒粿条太辣,亲自交代用料细节,让厨房再处理一遍。
也因为定位清楚,餐馆价格和消费群更明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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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甬府开了甬府小鲜,走性价比路线。他说:“我以一棵树为比喻,甬府是主杆,做的是高度。副牌是支杆,营运方式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