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瓦上只有猫儿煽情的夜

自蒋时代结束后

你躲在转角处窥视桌上的一黑一白

无须招手无须吆喝

待竭尽心力推开百般折腾

我欣然接住他的馈赠

我把凳子倒过来,坐黑

我没醉,醉的是酒瓶里的眼神

一头紧抓着无数控诉悲愤的手

东一声蚵仔,西一声牡蛎

童年抛来一块石头

探头看素色围墙外

迎接老饕检视的目光

纹风不动,十字路口站着

喊得我疯成一碟七嘴八舌的蚝煎

不再耀武扬威的双鳌

守护着丰腴的脂膏

酗情者

螃蟹

墙内凉风习习的竹

滑轮的走向

隐姓埋名于海峡两岸

枯坐着一个虔诚的老乞丐

童颜已成鹤发

要走,要停

全得看我的眼色

时间

法律是悬吊空中的滑轮 

天生横行霸道,竟然屈跪

交通灯

一头套住无恶不作的罪魁祸首

扯着长长的公平绳索

午后庄严的颂经声微微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