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病患都需隔离治疗,ICU的病患更是如此,家属不允许守在床边。

我亮明身份,把噩耗告诉他,通知他尸体很快就要被送去殡仪馆火化,要他尽快来医院签字。

数小时的奋力抢救,我们几个值班医生已筋疲力竭,厚重的防护服密不透风,浑身上下都湿透,整个人像虚脱般。

听完我的答复,病患的儿子异常冷静地说:“我也是ICU医生,在另一家医院。上星期我爸刚走,也是冠病。我刚救治了一个冠病病人,收拾一下就赶过去签字。谢谢。保重。”

稍稍平复无奈和悲伤的情绪,我开始拨打过世病患家属的手机。虽然三更半夜,电话还是一拨就通,接电话的是病患的儿子。

电话那端的他沉默了片刻,问我他妈妈是几点走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疲惫,有些颤抖,充满悲伤。

67岁的女病患最终敌不过凶险的冠状病毒,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