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相识50多年,在口琴世界里,他是老师,我是学生。上世纪70年代,我们还带了联络所口琴队,一行30多人,到吉隆坡和槟城表演,相处几十年,当然有说不完的话题。

鸡年到,想起那年穿针引线,请他为东尼机构灌录过年歌的事。他问,你还有那张声带吗?

他爽快地说,我那张过年歌的声带,早已做成CD,有好几张,过几天见面,送一张给你,里面都是过年歌,一首接一首,没有停歇,从《大地回春》到《贺新年》,一共20多首,一气呵成,口琴的过年歌,应该只有这一张了。

他说他刚从美国看孩子回来,老伴几年前过世,加东的大房子卖了,现在住在榜鹅新家。

《早报》交流版日前登出拙文《也谈我的祖国》,没想到老友孙仁光看到这篇小文,致电给我,先唱:“一条大河波浪宽”,然后才开聊。

弹指一挥,30多年没见老孙了。电话里他的歌声还是那么洪亮,笑声爽朗。听那歌声与笑声,可以想象,他的身体还很硬朗。

与老孙结师生缘,是1960年的事情。那年我十七八岁,在琼州青年会活动,他受邀来教口琴,我是口琴队的队员,还有一个陈家焕,我们两人替口琴队写钢板,然后在丝印上加墨,用一个轮子,把在蜡纸上的歌曲,一张张印出来,功夫虽多,却忙得不亦乐乎。当年印的几首歌,如《蕉风椰雨》《步步高》《百花歌》《汉宫秋月》等,还保留到今天。

哈,都30多年了,即使声带在,还能唱吗?家里的声带,有刘文正的,凤飞飞的,当年跑娱乐,人家送一大堆,早已不能唱,唱声带的时代已过,现在都唱CD了。

早上接听一个电话,喜出望外,是老友孙仁光打来。他连一句“哈罗”都没说,便一头大声地唱起《我的祖国》。听那熟悉的歌声,知道他是孙仁光,当年新加坡出名的口琴家。

那年头,新加坡有两大口琴家,一是游宏任,另一位是孙仁光。游宏任成名后到中国拜师 ,孙仁光一有名气,便到台湾取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