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里另一人气食物是法式土司(French Toast),是他们在打鸡蛋时获得的灵感。当客人点半生熟鸡蛋时,打出来的蛋如果破了,他们就不会给顾客,只给顾客完整的鸡蛋。为了不浪费打破的鸡蛋,他们灵机一动,用来做法式土司,大约在1979年推出,结果大受欢迎。方月兰说,他们应该是最早做出法式土司的,有不少日本顾客特地来吃。

记者采访当天是星期六上午10点多,多数摊位没有营业,但亚成(海南)咖啡的顾客源源不绝,跟周围静悄悄的气氛形成有趣对比。似乎说明,小贩中心的人流不少是为了他们的烤面包和咖啡而来。

王禄生微笑说:“就放手在炭炉上感受它的热度。”

王禄生回味在老巴刹的年代,有咖啡香伴人情味,“像苦力和人力车夫,他们都很好,很讲义气,有收保护费的人欺负我们,他们都会来帮忙。”

本地传统咖啡店业者,在科技不发达的年代,在蒸汽袅袅的档口,按照前人的节奏,手工冲泡一杯杯独具南洋风味的咖啡。本版的《南洋咖啡》走访岛国传统咖啡店,从醇厚的咖啡香发掘人与事,为本地咖啡事迹记一笔。

当年在老巴刹,王禄生都是亲力亲为,自己炒咖啡豆再磨成粉,现在年纪大了,才将咖啡豆交由别人炒。

果然,青色咖椰推出后,生意更上层楼。火炭现烤的面包,搭配自制的香浓咖椰和进口牛油,美味不已。

但这美味背后的辛苦,可想而知。方月兰给记者看手上烫伤后留下的斑斑点点说:“用火炭很辛苦,脸很烫,手也被烫过,就尽量多喝水。”

炭火烤面包煮咖啡

老顾客捎来人情味

亲切友善的王禄生说:“咖啡豆可以从大小、颜色、味道,分辨出哪些是比较好的豆子。咖啡豆有不同编号,好的豆有空隙炒了很香。我们会用手舀起咖啡豆闻一闻,就知道它的品质好不好。咖啡豆还分老和新、好和差,一般越老越好。它的重量则说明了它所含的水分,咖啡豆越轻越好,炒起来比较香。”

此外,他们有不少三代同堂的熟客,从档位设在老巴刹时就光顾至今,大家早已成为好朋友,碰面就聊家常,例如孙子的近况。日前,王禄生病倒入院,不少老顾客到医院探病,让他倍感温馨。

在厦门街熟食中心(Amoy Street Food Centre)的亚成(海南)咖啡,由摊主王禄生(72岁)、太太方月兰(71岁)和儿子王安煜(40岁)经营。一家三口像在“水深火热”中工作,他们在摊位的狭窄空间,用炭炉现烤面包,同时用炭炉烹煮咖啡茶水。

王禄生不单泡得一手好咖啡,他对咖啡豆也很有研究。

南洋咖啡

大半生用心为顾客烤好面包,泡好咖啡的王禄生微笑说:“最大的满足感,是看到客人点了一份咖啡和面包后,吃了觉得好吃,一直加点。”

方月兰原本在电子厂工作,1978年跟丈夫一起经营咖啡摊至今。

王禄生7岁从中国海南岛来新加坡,父亲于1964年在老巴刹开一家咖啡摊位,9岁的他就开始当咖啡小弟,负责捧咖啡和收钱,15岁开始泡咖啡。他们在1998年搬到厦门街熟食中心。至今,他坚持以炭火烤面包和煮咖啡,因为很多熟客就是喜欢炭煮咖啡的香气,以及面包烤出来的香脆口感。

这么讲究用心泡制的咖啡,自然香醇浓郁顺滑。

用炭火现烤面包和现煮咖啡的功力,全凭多年辛苦经验的积累。

平日的顾客以附近上班族为主,星期六和星期日则是家庭客比较多。现在也多了来自美国、加拿大、日本、香港、马来西亚等地的旅客。

她说:“以前的咖啡摊位多数只卖咖啡等饮料,没有卖烤面包,因为嫌麻烦。我们算是最早推出烤面包的。”

咖啡豆的配搭,也跟上顾客的要求而变化。以前,他们只用一种咖啡豆,后来生意越做越好,竞争激烈,就增加到现在的三四种咖啡豆组合,选择上等咖啡豆再请人磨成粉。

推陈出新保持竞争力

健谈的方月兰说:“有一次煮鸡饭时用班兰叶,觉得味道很香,就想到用班兰叶做咖椰应该不错。”

近年来新式咖啡馆在岛国开枝散叶,迎来一波波既讲究咖啡豆品质,又重视冲泡手法的咖啡文化。业者借助各式新颖冲泡器具,还原咖啡的真味,然而,万变不离其宗,最终还是得回到手工冲泡的初心。

亚成(海南)咖啡在厦门街小有名气,多次被日本杂志Mangosteen Club推荐,去年获选为新加坡美食节“小贩聚焦点”(Hawker Spotlight)的杰出摊位之一。

在咖啡摊度过童年 

比如,他们自制的咖椰,早期是橙色的,主要以红糖、椰浆、鸡蛋制成,四五年前将红糖换成班兰叶,做成现在改良版的青色咖椰。

一家三口每天守着炭炉,替顾客烤面包,煮咖啡。经历半世纪,这个咖啡摊从老巴刹搬到厦门街,从第一代传到第三代,摊主在市场竞争中求变,不变的是深深牵引着几代人的炭香味。

这是记者采访《南洋咖啡》系列以来,用最辛苦方式坚守古早好滋味的一家咖啡摊。记者站在摊位前,已感受像在火炉般闷热,很难想象他们每天在里头工作,从凌晨4时30分开始准备,5时30开档直到下午3时收档,超过10小时。

他们从不用现成的咖啡粉泡咖啡,因为分辨不出咖啡粉的好坏。

王禄生与方月兰夫妻俩为了保持竞争力,不断改良并研发新食物,推陈出新。

以前,他在咖啡豆厂工作,学会炒咖啡豆,“从晚上9点炒到凌晨3点,一次炒大概40公斤的咖啡豆。要靠经验,炒咖啡豆的烟从黑变白,大概就好了。”

多年来,两人不辞劳苦用火炭现烤面包和煮咖啡,“用这种比较低温的方式冲泡咖啡比较不会变酸,面包也会很香。我们要跟别人不一样,比其他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