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也能够理解当与会者举桑尼拉乌他玛中学以及其他学校的例子,说明失去学校并非华人独有的体验,但人们也要意识到,新加坡转变为发达国家的过程中,各个社群都经历了巨大的历史变化,而华族经历的转变可能更戏剧性一些。

他认为,如果想要让这些人换位思考,从少数族群的角度考虑,就得采取措施尽可能地让双方融合,让他们接触不同的想法,不过这一过程不能勉强,否则可能引发强烈的反抗。

蔡文毅认为,这是人们应该竭力避免的对话方式,因为它在人们讨论展开前就下了定论。种族课题争议性非常大,想要展开对话唯一方法就是带着谦逊和同理心进行对话,否则不可能说服任何人。

在线上参与对话会的公众也在提问中,针对“华人优势”发表了意见。一名与会者认为,华人在谈论种族课题的时候会对“优势”的说法感到不适,少数族群谈论种族课题时则不会有这种问题。

参加《联合早报》“种族与我们”圆桌对话会的新加坡独立智囊机构“亚当·斯密中心”研究员蔡文毅认为,如果“华人优势”指属于多数族群的华人比较容易找到工作,或在华人主导的工作环境中更容易找与人共事,那华人或许确实具备了某种程度的优势。但如果人们将这个概念扩大为某种普遍存在的种族主义形式,而且与社会各方面都纠缠在一起,不考虑到这个词的历史微差以及背景,那未必可以断定新加坡存在“华人优势”(Chinese privilege)。

与会者也提出,华族社群经常谈到失去南大以及华校的创伤,而马来族也失去了与他们身份认同不可或缺的马来学校如桑尼拉乌他玛中学(Sekolah Menengah Sang Nila Utama),华族社群是否意识到这样的创伤和损失不仅限于华族,而这是否会改变关于“华人优势”的对话?

他说:“我认为将‘华人优势’推到宏观层面的人,其实没有仔细地考虑和分析,他们只是将这个词语当成政治弹药来主导讨论课题,然后说:我是这个族的你是那个族的,你有华人优势,所以你是错的。”

蔡文毅也说,要华族反省自己所拥有“多数人优势”是非常棘手的一件事,因为其中有许多人完全不用对外接触,所以缺乏改变世界观的能力。

先入为主的“华人优势”或“华人特权”概念,不利于种族课题的讨论,应该带着同理心对话,否则说服不了任何人。

他也说,人们应该怀着真诚进行讨论,不要把恶意归咎于对方,也不要抱着先入为主认为对方是坏人。“如果你带着敌意和对抗的态度谈话,那这个交流将永远不会顺利展开。”

对此,参加讨论的国立教育学院教育研究处助理处长兼教学法与实践研究中心研究员丁劭诗博士说,习惯讲华语的华人看起来对“华人优势”和“种族主义”这些观念最为抗拒,但她不能确定不认同“华人优势”和不承认“种族主义”是可以相提并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