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曼也说,创伤清理让他意识到死亡随时都可能发生,因此要更加珍惜生命以及身边人,不要留下任何遗憾,也希望通过工作教导孩子生命的重要。

“我们会先查看屋子情况,安排流程和分工。清理时,首先移开大件物品,消毒后,打包移除沾上血渍的物品,清除腐烂物、体液等,再对整间屋子进行消毒和除臭。”

拉曼(Rahman,39岁)五六年前接到第一起案子时,家属在电话中只是要求进行普通的消毒工作。

拉曼2012年创办了DDQ Services公司,主要从事消毒与清洁工作,经历该案子后,五六年前将业务扩展至“创伤清理”(trauma cleaning),相信是本地最早提供该服务的几家公司之一。

拉曼也称赞女儿的毅力与耐力。他表示,清理时需全身穿戴防护衣和面罩,非常闷热,也需要面对浓烈的味道,女儿比其他人更能忍受味道和高温。

目前等待就读工艺教育学院的她坦言,工作有时很累,但会坚持下去,希望能继续帮忙父亲。

拉曼解释,家属主要通过警方或殡葬业者联系他们,当局调查结束、尸体被移走后,他们才进门清理。

“她是我们当中最勇敢的,看到蛆虫也不会害怕。”

卡斯里娜16岁时开始接触创伤清理,起初只是看父亲拍摄的清理视频,去年才在课余时间帮忙清理工作。

女儿课余时间帮忙清理

“我们那时还没有经验,有点不知所措,只能先消毒,回去研究后,隔天返回清理。虽然最终去除了污渍,但臭味许久不散,日后才摸索出如何除臭。”

当时的画面历历在目,扑鼻的臭味、厨房内残留的体液、地上团团的头发爬满蛆虫……

“这个领域很新,多数人没有听说过,我们建议聘请专业公司,使用正确的器材进行彻底清理,消除生物危害物质。”

“我们到场后才发现大门被破坏,屋内拉起警戒线,和警员沟通了才得知是独居老人去世的现场。”

创伤清理一般上需要四个小时至一整天,若要清理整个屋子的物品,则可能需要两天。由于通常都是临时接到通知,拉曼需要与团队随时待命。


“多少有点害怕” 重新思考生命意义

接手案件多为独居老人

“我曾见到不关心逝世的亲人、只在乎钱财的家属,也见过因后悔没有多联系、没有说出最后的对不起,而痛哭流涕的家属。亲人过世后,家人通常会感到很迷茫、无助和难过,我们负责帮他们清理,让他们能安心,未来回忆起的是与亲人往日的美好,这也是我们工作的意义所在。”

每次最多3人在场清理,拉曼多数亲自上阵,也与18岁的女儿卡斯里娜(Qasrina)搭档。

年纪轻轻就近距离接触死亡,卡斯里娜表示,多少还是会有点害怕,但也让她重新思考生命的意义。

拉曼接手的案件中,超过90%都是独居老人过世,起初两三个月只有一起案件,近年来每个月会有三四起。

“创伤清理工”在本地是个新兴行业,他们也被称为遗物整理师,提供“身后清理服务”,到往生者最后的居所进行消毒和清理。

独居老人逝世后,住家由谁来清理?本地父女档从事“创伤清理工”,替往生者清理最后的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