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平武、黄海庆皆是先后在印度尼西亚峇淡岛发迹、华丽转身的潮州殷商,两人如今一个称霸木塑制造业、一个是公认的汽车经销业至尊。
随着越来越多邻近国家新劲敌的崛起,眼看峇淡开始失去一些竞争优势之际,张平武立即改弦易辙,调整投资重点,加快扩展环保木塑生产规模。
开始时,丽都先试探市场反应,每个月出口数辆旧车到斯里兰卡,对当地市场较有信心后,每月外输的旧车一度可达60辆,几乎“垄断”了当地的进口旧车市场,不过好景只维持三四年,随着政局日趋动荡,以及进口旧车政策的一改再改,黄海庆转而就近倾力开拓峇淡岛市场,驾轻就熟把事业推向另一个高峰。
在榜鹅乡村出生的黄海庆祖籍广东普宁,家里兄弟姐妹多达八人,父亲在榜鹅八条石的巴刹开粮食杂货小店,在住家边养些鸡鸭,也兼卖家禽饲料。
他说:“建厂房卖厂房是一次性的生意,市场所需要的制造业产品才是持久、永恒的生意,成立GRM便是公司业务转向制造、加工业的一个重大调整。”
黄海庆——“爱车”变成“卖车”
2005/2006年,丽都一年可卖出的新车不下千辆,黄海庆的事业再创高峰。
木塑(composite wood)是以六七成木粉(wood powder)加入矿物质、石头粉、化学剂,以及聚氯乙烯(PVC)制造的人造木料。
张平武——咖啡仔谱写传奇
常以“入行四五十年,从未和客户发生过任何官司纠纷”为豪的黄海庆,多年前已开始把日常业务交给长子黄永腾打理,腾出来的时间多参与社团和华社活动,先后担任潮州八邑会馆署理会长、醉花林第一副总理、车业公会会务顾问等。
在印尼廖内穷乡僻壤Urung出生的张平武,童年坎坷练就坚毅的性格。八岁时,父亲离家出走;12岁时,母亲改嫁。上世纪60年代初,10岁的张平武从一穷二白的出生地搭乘小舢板,乘风破浪颠簸了七八个小时,在美芝路上岸,投靠住在杨厝港的祖母。
在峇淡岛设厂的Green Resources Material(简称GRM),35条生产线月产75个货柜的环保木塑,产量之大、木料和颜色纹案的选择之多,稳居全球业界之最,今年67岁的创办人张平武从咖啡仔跃升为木塑业至尊,一生富有传奇性。
1992年,38岁的张平武合资成立了L&N塑料公司,以凌厉攻势抢占新马两地的塑料模具市场,设有10条生产线,员工不下400名。两年后,改名为PIVOT的塑料公司市值4000万元,并把51%转让给上市公司兴马(ACMA),业务在顶峰时期,海内外工厂共有六家、员工1万5000名,一年营业额达1亿元。
上世纪70年代,峇淡岛基本上还是个有待开发的处女岛,岛上的汽车不到10部。在峇淡岛考察几天,创办丽都摩哆(Leco Auto)、经营旧车买卖多年的黄海庆,慧眼一看就认定这是个充满潜能市场。
2010年开展木塑业之初,业务连亏三年,张平武动用工业园的盈余补贴木塑业的亏损。2020年,木塑业的营业额估计可达5000万美元,产品出口到近30个国家,其中四分一是外销到沙特阿拉伯和迪拜。
创业第二年出现了新商机,旧车提早报销可获得回扣,刺激了旧车出口行业,黄海庆见风转舵改做起旧车出口生意,三几百块就能买到即将报废的旧车,引擎还好的旧车经过一番修理就可出口转卖,斯里兰卡旧车市场逐渐成为丽都第一个海外市场,黄海庆也成为旧车大量出口的第一人。
门市部卖车累积经验
40多年前,黄海庆一举成功抢占了峇淡旧车市场,把事业推向另一个高峰。
他说:“每卖出一辆车,我可分得佣金100元,月卖三五辆不成问题,不过较重要的是我在公司三年,基本上已能搞清楚汽车买卖的细节、市场的走势,以及政府经常修改的车税条例,这些知识和经验都是我日后从商的基本功。”
1997年来势汹汹的亚洲金融危机,印尼盾大贬值,丽都也被进口商拖欠了大约60万元。
所谓西方不亮东方亮,商机无所不在,而眼光敏锐、有准备的商人才会看到商机。丽都的旧车出口生意一枝独秀,在较少竞争对手期间,黄海庆的事业版图迅速扩展到泰柬缅中澳,甚至远至非洲等地。
他就指出:头没那么大,就别找太大的帽子,风一吹,大帽子容易掉落,更重要的是生意无论做大做小,诚信永远是最大的本钱。
在家中排行第六、男丁老四的黄海庆,因有兄姐分担家计,有机会接受较好的教育,中正中学毕业后曾在南大经济系就读,在课外,他担任过第七届国际摄影沙龙学会主席。
跳槽到印尼资本的塑料厂当经理,让张平武一展经商才华,六七年后离职时,月薪约1万5000元。香港资本塑料模具厂是他的打工生涯的最后一站,虽然已可月领2万5000元的薪酬,不过他认为时机已成熟,也该另立门户当老板。
中国改革开放初期,黄海庆抢占先机,从新加坡出口50辆日本新车到香港,再转运到深圳。他表示,无心插柳柳成荫的一笔数额可观的生意,就这样水到渠成做成。
1996年,张平武见好就收脱售持有的股权,套现三四千万元。第二年爆发的亚洲金融危机,让他看到另一个新商机。他说:“金融危机人心惶惶,商家在观望之际,我认为这不失为人弃我取的好时机,而我看中峇淡,不外是峇淡只与新加坡一海之隔,岛上地价超便宜,人力资源又丰富;金融风暴一过,我预料许多商家会调整投资策略,会一批批往成本低、员工易找,又靠近市场的地方迁移,保税区的峇淡无疑会是许多厂商的首选。”
他说,最初岛上有人跟我订了四辆日本旧车,于是我便把10辆重新喷漆的旧车运过去投石问路,没想到竟然成为了抢手货,高峰时期一年出口到峇淡的旧车可达300辆,一举成功抢占了当地的旧车市场。
养育有六女二男的张平武,年纪较长的四个女儿都是学霸,皆是考获荣誉学位的奖学金得主。
做生意要量力而为 诚信永远是最大本钱
童年坎坷练就坚毅性格
当旧车出口市场日益萎缩,黄海庆立即改弦易辙紧抓另一商机,迅速拿下一大部分的日本平行入口新车市场。
黄海庆在耳濡目染之下,年幼时已立志要经商致富;由于热爱摄影,父亲还以为他日后会开一家摄影馆为业,不过在机缘巧合之下,他却与汽车经销业结缘,一做就是50年,是业内知名的老行尊。
在商海坐看风起云涌的黄海庆淡然说道:做生意要以诚信为先,必定是有赢有输,赢时不能贪得无厌,输时也不好翻脸而失去为人处世的风度。
90年代,印尼立法禁止旧车进口,丽都改卖日本新车,生意仍然一片火红,几乎是进口多少就能卖多少,一年可卖上700辆日产新车,黄海庆每个周末都会渡海到峇淡岛收账,有个时期放账额达200万新元。
20多年前,张平武开始在岛上发展工业园,10年前再以木塑业称霸全球。
1997年,张平武和泉顺发、百事利控股两家上市公司,在峇淡圈地兴建立德(Latrade)工业园。垦荒时期,他带着三个工人披荆斩棘,把丛林夷为平地,盖间小房子就地住下,喝的是井水、用柴油发电,过了整整三年的野人生活。几年后,股东相继退股,张平武成为工业园的独资股东。
张平武童年失学,只念过两三百天的书,可说是近乎“文盲”,他的一些基本英语是断断继继在杂货店跟红毛客户学的,一般知识和国际时事则来自各地电视台的华语节目。
更难得的是黄海庆在工作的乌节亚洲摩哆前方的巴士站邂逅了也是潮州人的今日太太林丽虹。
他说:我们上门服务周到,买价又合理,因此做成生意的机会相对高,也确保我们的旧车供应源源不断。
张平武先在咖啡店,当三年的童工,每天工作超过18个小时,每月工资10元,包吃包住,以及“包”办理居留证。
事业扩展与时并进
1975年,他和友人合资在麦波申前大东方酒店成立丽都摩哆,负责为车主提供汽车贷款。公司员工四五人,受英文教育的太太负责处理文件和财务,黄海庆主打营销,一主内、一主外。
之后在两家杂货店打杂了七八年,二十来岁的张平武在职场的一大拐点,是到工厂当学徒。在杂货店打杂时,他常送货到一个香港客户家中,香港老板在大巴窑开设塑料玩具厂,看到送货小子工作勤恳,于是安排他到厂里学一技之长,两年后又介绍到塑料经销公司当销售员。
慧眼识峇淡 成功抢占市场先机
白手起家不是梦,对汽车情有所钟始于1970年日本大阪世界博览会,走马看花走了一趟世博会,从此由“爱车”变成“卖车”。
今日,后来居上的立德工业区共有22栋量身定制的厂房,12家进驻的企业,雇有3万5000名员工。
每天一大早,黄海庆就翻阅报章分类广告查找待售旧车。那个时期,英澳驻军正准备撤退,运不走的旧车有待处理,他立即抓紧商机,和朋友分头到樟宜和三巴旺的驻军住家,四处敲门找生意买旧车。
自认是“知足常乐”“一切随缘”的张平武强调,做生意要量力而为,有10块本钱,最好先做5块钱的生意。现在GRM有五六百万美元的周转资金,即使行情再坏,生意顶上三五个月也没问题。
回国后翌日,他从报章广告得知亚洲摩哆公司征聘营业员,立即写信应征试试运气。也是普宁同乡的亚洲摩哆老板方燕山看了一下他的履历,略聊一阵子,就要他第二天到公司当营业员。三个月升为助理营业主任,月薪370元。由于营业员的月薪固定,收入远不及汽车销售员,老板看他做事勤快好学有口才,调派他到门市部销售汽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