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篇小说紧扣新加坡小历史
这十篇小说都紧扣新加坡的小历史:市井百姓生活的尴尬,不安与自嘲,构筑真正活力所在的市民生活史。
面对作品,黄凯德从不马虎。教学虽然占据许多时间,但也刺激他写出“dakota”中一系列温柔绵密的散文,追忆他童年生活过的达哥打老区;也有灵光闪烁的短诗集《三四行》。
十篇小说也都关于男人。
《鳖瘟》为他一系列短篇小说定调,去年终于集结出版,书名《豹变》,每一则故事都仿佛新加坡的国族寓言,充斥着懦弱男性对男根的焦虑,当然也包括他们的欲望。
他担心学生的心理状况。
他认为,从文学史的定位来看,长篇才可以完整的,把要说的话说清楚。他说:“从有文学创作、比较有意识的观念存在以来,一个想讲故事的人,要证明自己能讲故事,长篇绝对是一个试炼……长篇一直会挂在某个抽屉里头。”
自从瘟疫今年1月在中国武汉暴发,人们难以避免身心都受到影响。在大学带写作班,黄凯德并不鼓励学生书写疫情的当下。他说:“创作应该是让你逃脱这么封闭、枯燥、不可爱的处境的途径。”
他说:“我的写作抗压性强。不怕没有写被骂,而怕写不好被骂。”
天不怕地不怕的黄凯德也会怕被骂?
与谈人:牛油小生
为什么男人?
日期:5月20日(星期三)
黄凯德说:“有一回,我在城市书房办分享会,也有在场观众问我:为什么总写男人不写女人?我想因为我是男人,所以比较得心应手,也比较不会被骂。男人写男人,不是阳刚的,而是写那种有点自卑的,也许就不会被骂。男人越界写女人,可能没有这么得心应手……”
时间:晚上7时30分
“我常告诉学生:我也可以很用心写,甚至比你更用心。”
黄凯德有他自己的写作步调。《豹变》收录的作品主要写作于2003至07年,停了近十年,他才完成最后的几篇作品,包括去年刊登在《文艺城》的《圣诞岛来的男人》。
完成了短篇小说集,黄凯德对长篇小说依然向往。
欲望之岛 ——《豹变》中的男人与他们的爱
向往长篇小说
主讲人:黄凯德
教学是写作的试炼
如今病毒阻断措施,大家都呆在家中,是不是更好的创作时间?黄凯德却感觉状态不是很对,说是没事可做,但一直安静不下来。
教学11年,黄凯德一直陪着学生写作,以身教的方式,刺激学生。
教学也是他写作的试炼。
《豹变》的中场休息,主要是因为黄凯德离开报业到南洋理工大学中文系担任讲师,生活起了变化。
2003沙斯(SARS)期间,还在华文报当记者的黄凯德,有一回在报馆天台与编辑林迪玞聊天。林迪玞告诉他,1960年代也发生了一场轰轰烈烈的猪瘟,黄凯德觉得有趣,找了找资料,问问一些过来人,发现大家对猪瘟印象最深刻的竟是:吃了病猪,男人会“缩阳”。后来他在《文艺城》发表短篇小说《鳖瘟》,引起讨论。
对黄凯德来说,1950到70年代,新加坡这个年轻的民族国家出现某种相当明显的焦虑,所以他才会在小说中围绕着象征尊严的东西书写——缩阳症,只有一个蛋蛋的李小龙,阿公眼皮上的痂,割包皮,还有巨根。这些元素,配上曾经轰动一时的民间传说、社会事件,形成一部魅人的新加坡乡土传奇。
本地华文文学长篇小说的产量并不高,有人认为这是市场问题,但黄凯德不这么看,重点是你愿不愿意、有没有能力投入长时间写作。所以他非常佩服前辈作家如英培安和谢裕民,每几年都能交出长篇作品。
黄凯德是那种不急着书写当下的作家,当年面对沙斯,他选择以1960年代的猪瘟来再现人性面对瘟疫时之种种,如今读来感触极深。
戒不掉的懒散,是黄凯德自己诊断后的答案。
小说集《豹变》今年初入选了2019年“早报书选”,黄凯德将于来临的新加坡书展“线上周记”,谈谈《豹变》中男人们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