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入苹果收费手游15强

在外人看来,这里几乎就是游戏制作的天堂。但实际上,在如此庞大的游戏工程系统里,黄良伟他们就像蝼蚁一样渺小,负责的工作专一,能看、能设计的都只是局部,这让创意的空间变得十分窄小。

“要想打响名声不容易,对于独立制作来说,这个门槛在不断抬高。10年前的小制作,放在今天来看根本不能过关。而有的独立制作其实成本不小,有百万元的经费支持,但我们被放在一起竞争。”黄良伟说,游戏风向和科技水平总是在变化,而他们要迎风直上就必须与世界的水准看齐,新加坡的游戏也必须以此为标杆。他说:“希望有一天,我们制作的游戏能在人们的手机里随处可见,成为人们从小玩到大的经典作品,就像我们那个时代的《最终幻想》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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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咪斗恶龙》经过一年半的时间精心制作,整改了多个版本,只为了满足付费玩家对游戏里每一个细节的期待。(受访者提供)

“我记得,有那么一个时刻,我们的游戏在苹果商店甚至超越了“我的世界”(Minecraft,蝉联苹果商店榜首多年的一部游戏),但马上就被反超了。”黄良伟说,该作是他们花了一年半时间日夜兼程的结晶。但除了他们之外,大部分的本地游戏制作都在往免费游戏发展,这让团队感到挣扎和彷徨,但他们没有因此妥协。

而作为独立游戏制作人,一方面为他们争取到了发言权,另一发面也让他们不得不拉紧裤腰带工作。

这是游戏行业的通病,也导致了许多新加坡游戏制作人陆续离开,另谋出路。黄良伟说,目前他们的团队也在寻找新人加入,但能够有如此毅力的人选越来越少。

沾《猫咪斗恶龙》之光,他们在2017年的GameStart电玩展拿下了人气奖,游戏也扬名海外,入围了在拉斯维加斯举办的第21届D.I.C.E游戏大奖年度手游组别。

本地的小制作游戏《秋战》(Autumn Dynasty,由Touch Dimensions制作)一度成为实时战略游戏类型中的佼佼者。而随着近年来开放世界(open world)类型的游戏抬头,外国制作的《崩溃大陆》(Crashlands)、《饥荒》(Don't Starve)等等都成为了玩家新宠,虽然都是小制作,却展现出了超越大牌游戏的人气和销量。这让许多游戏制作人感到振奋,但相应的,人们对小制作的期待是否变得太高?

据非盈利机构新加坡游戏公会(Singapore Games Guild)统计,本地有大约120多个从事游戏产业的公司、机构和个人,其中三分之二都在经营内容开发。若论作品,本地从2000年起发行的游戏作品有超过200多部,体量不算大。

不过对小制作来说,如今这个时代敞开了更多的大门。《猫咪斗恶龙》系列就是在手机、电脑、Switch掌机上通用的游戏,而新作也加入了苹果的手游订阅服务“Apple Arcade”,曝光率也得到了提升,短短几个月内的盈利就已经超过旧作。

随着手机游戏订阅服务发布网络发达,来自世界各地的玩家同时同步较量,游戏制作无分大公司出品还是独立制作在同一个平台上争夺市场。

本地的独立游戏制作面对着一个苛求的市场,而如果要制作一款收费游戏,并且期待它热卖,风险不低。这不仅要经得起与海量免费游戏的拼杀,拥有雄厚资本的游戏大户也可能随时将你碾压。

“我们不是只做一部作品,游戏推出后,它须要让我们有足够的盈利,支撑我们继续做下一部作品。”塞雅兹说,制作室如今已经走过了四年,这段日子里他们的工作和生活几乎是分不开的,从睡醒的那一刻起就在想着工作。

三人都曾经在游戏开发公司KOEI Tecmo(光荣特库摩)共事,黄良伟负责人物设计,何建扬擅长编程,塞雅兹则是3D设计师。

寻找新人加入

黄良伟也承认,他们越来越感到各种意义上的“耗竭”(burnout),独立游戏制作意味着他们必须全身心地投入在作品的优化、更新以及制作续集等等。随着他们在今年9月推出《猫咪斗恶龙2》,可以说他们这四年来的关注力都在同一款游戏上,除非有多余的资金和时间让他们尝试一些新作品,否则创造力也会慢慢枯竭。

联合早报记者采访本地独立游戏制作团队,了解他们逐梦的重重挑战。

这支团队好比初生之犊,他们在两年前推出的作品《猫咪斗恶龙》(Cat Quest),拿下了2018年度苹果收费手游15强,超越了外国名牌游戏如杀手(Hitman)、刺客信条(Assassin's Creed)等等。

来自本地独立游戏工作室The Gentlebros的三名游戏设计师黄良伟(31岁)、何建扬(31岁)和塞雅兹(Nursyazana,29岁)接受联合早报访问时说,独立制作要求存,除了需要创意,还须确保可持续性。

制作精良的付费游戏本身就是一场战役,要让顾客在看见游戏的第一眼买单,他们须要比别人投入更多倍的时间和创意。何建扬说:“我们的工作室隔壁就有许多同行在做免费游戏,经常可以听到他们那里传来笑声、欢呼声,而我们却还在埋头工作,只是想快点把游戏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