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憾的是,陈德福发现有些本地人“被宠坏了”,不愿意用二手轮椅,尽管轮椅已经过维修,甚至装上新配件。此外,有些民众执意要用电动轮椅,他无法苟同。“使用电动轮椅,意即身体没有活动到,这对健康毫无帮助。何况电动轮椅的电池和遥控也很花钱,所以我不鼓励人们用电动轮椅。除非是换轮胎,否则电动轮椅我一概不修。”
希望教会顾客自己维修
她说:“我的行李箱的轮子磨坏了,没想到准备带去维修那天却下起雨,在雨中拖着轮子无法滚动的30英寸硬壳行李箱真的不容易,我联想到修理服务如果可以包办接送,就能为顾客提供便利,也能鼓励更多人送修行李箱。”
陈德福说:“轮椅的刹车器和坐垫,用久了难免会损坏,有些轮椅则是因为素质较差,轮子容易耗损。我们可以帮忙拆下来,换上新配件。几十年来我收集了许多零件和配件,从来不舍得丢掉,所以即便是型号非常旧的轮椅,也可以维修。有一台轮椅我前后维修了30年,现在还是好好的,可以继续使用。轮椅不一定是越新越好,重要的是体积和功能适合自己,何况用惯了当然也不会想换,所以会找我们修理。”
新加坡人喜欢便利,如果维修服务可以来到家门或是在住家附近,人们会比较可能尝试维修。
——潘婉君
洪玉记解释,行李往往是轮子和把手出问题,有适合配件就不难修好。不过,轮子往往要个别锯掉才能换上新轮,每个轮子要花上至少15至20分钟才能拆除,绝对是体力活。
修伞工具和零件整齐摆放在黄师傅身边柜子,触手可及,大大小小的钳子、迷你螺丝还有雨伞的骨架,在黄师傅手中宛如魔术棒,不到10分钟就为损坏的雨伞赋予新生,让雨伞继续履行挡风遮雨的使命。
此外,维修权法案可能造成意想不到的浪费。吴勇延针对电器厂商必须供应零件这一点解释:“如果厂商今年准备停产某个型号,却还是必须在接下来10年生产相关零件,其实同样耗费资源,造成浪费。”
看准维修市场缺口
现在的轮椅越来越多样化,可以说比以前更难维修,但基本上还是大同小异,而且零件越来越轻便。总之肯学就一定能学会修理轮椅。——陈德福
他说:“维修家电和处理水电问题的工匠一般都是个体户,处理完毕就收钱离开,服务和维修水准未必达到顾客要求。”
民间力量不容小觑
陈德福不清楚有多少义工和学生向自己学过维修轮椅,只知道自己要尽量把懂得的技艺传授出去,“能传多少就多少,这些传承还能带到其他有需要的国家地区。”
和Fixwerks一样主打优质服务的行李维修公司Dynamic Ace,同样在大约5年前创立。创办人洪依玲(41岁)原本在财政部工作,之后投身金融业担任企业发展经理,决定转战行李维修业的原因可追溯至数年前某个下雨天。
伞具与修理费都具吸引力
黄细弟说:“现在全新加坡应该只有我这一家店专门卖雨伞。修雨伞的应该也只有我一个。”
修伞全靠自学
雨具专卖店已经够难找,甭说修伞师傅。曾在杂货店工作,也当过送货司机的黄细弟从30多岁开始卖伞,在阿裕尼开店有近20年之久,除了为顾客提供各式雨具,也兼做修补。怎么学会修伞?无师自通的黄师傅说自己念书不多,修伞全凭观察和经验,数十年来深入了解多款雨伞构造,看到损坏的雨伞就“用头脑想一想”,他半打趣说:“教不来的,有动头脑就会觉得容易。”
传授维修技术 满足老龄化社会需求
吴勇延认为,国人即便知道维修较利于环境,还是可能选择以新换旧,正如国人知道塑料袋会构成环境问题,却不会停止索取。他相信政府出手或有帮助:“如果丢弃电器须要付费,或许人们在丢掉电器之前就会三思而后行,优先考虑维修。”
雨伞有几百种,坏的不一定是骨架,但只要有零件,一定可以修好。如果没有现成的,可以从其他雨伞拆下,照样可以做好。——黄细弟
Blk 254 Tampines St 21 #01-464 S521254
他没有手机,要找他得去他的雨伞专卖店,就在阿裕尼2道第118座一楼,店面招牌写着“摄影城彩色中心”,每天风雨无阻,天一亮就开始营业。内部装潢简朴,主角就是形形色色至少数十款的雨伞,从常见的折叠伞到适合行动不便者使用的雨伞兼助行器,还有能让小朋友当成帽子戴的“雨伞帽”,种类琳琅满目,让人联想起日本京都三条商店街见过的雨伞老铺。
从金融业 转战行李维修
洪依玲的朋友听说她要转行创办行李维修公司,大都非常讶异。所幸有父亲洪德成(67岁)支持,她的叔叔洪玉记(61岁)也答应加入公司,Dynamic Ace渐渐做出成绩。行李修理费一般在70至100元之间,洪依玲会亲自上门领取行李箱,把行李箱送到位于工业区的工房,修好后再送到顾客府上。
维修权法案在欧美等地开了先例,但本地学者与行家认为法规仍有不足之处,而且我国难以效仿。新加坡国立大学环境管理硕士学位课程管委会主席谢慧贤指出,维修权法案有助对抗计划性报废(planned obsolescence,即厂商特意限制产品的使用寿命),“但新型号产品可能效率更高,操作费用更低,因此消费者必须考虑每项选择的经济与环境成本。”谢慧贤也是国大商学院管理与组织系副教授。
轻安村行动辅助器材服务与培训中心@裕廊
修得好是一回事,但并非所有雨伞黄师傅都愿意出手。“素质不好的雨伞,修了也没用,因为很快就坏掉。”他修伞仅收顾客三到五元,修理费与店内雨具一样吸引人。黄细弟店内的雨伞主要来自台湾,品质有一定保证,但价格比市场上类似雨伞便宜,有些甚至不到10元。
为了节省开销,陈德福尽量自行制作配件,例如轮椅的坐垫和扶手,他都在维修中心内用工业缝纫机自行裁制。轮椅扶手市价一个12至13元,DIY制作只需两元材料费。陈德福说:“过去我请妈妈教我车衣服,是为了车睡衣给残障中心的孩子。现在不车睡衣而是车轮椅坐垫和扶手的套子,这真的是一生受用的技术。总之,能够自己车或自己做出来的,就要尽量靠自己。”
维修经济不无曙光,星火可燎原,关键是你我是否珍视身边物件,尊重维修工匠的专业,携手对抗一坏即丟,甚至未坏就丢的心态。
维修虽非新兴行业,但讽刺的是,随着科技进步,多种产品的制造商却让维修越来越困难,例如专属零件的产量减少或停产,或是规定产品必须由总公司维修。以家用电器为例,一般平均寿命比以前短,加上新品价格不高,更促使消费者抱持“与其花钱维修,不如买件新的更划算”的想法。
吴勇延(33岁)在南洋理工大学考取机械工程学位,毕业后被吉宝企业录取,成为管理培训生(management trainee)。但他看准维修服务的市场缺口,六年前毅然辞职,在2015年12月创办了第三方维修公司Fixwerks,希望为消费者提供一站式服务,除了维修家用电器,还提供水电及木工服务。
吴勇延说:“公司里最重要的就是维修技工,所以我们凡事都以他们的福利为优先考量。我们除了提供培训,也让技工免费使用公司的货车,每人一辆,休假私用都ok。”
轻安村于2006年在淡滨尼的养生与服务中心提供行动辅助器材服务,裕廊的中心则是去年4月开幕,为有需要的人士提供免费拐杖和轮椅及维修服务,并定期在社区开办轮椅维修课程。低收入者可以免费租借和维修轮椅,如经济条件许可亦欢迎随意乐捐;无论免费借用或捐款租借,轮椅都可无限期借用。为了尽量延长轮椅的使用期,陈德福和义工还会教导公众正确使用轮椅的方法。
维修受新品价格影响
随着人口老龄化,民众对轮椅的需求估计有增无减。陈德福提醒,轮椅的很多零件都可以重复再用,千万不要随便丢弃,“捐给我们,一定会有用得上的地方。东西旧了还是可以找到新用途,这就是环保。”
修补,或补了再修——从前,东西旧了、坏了,人们首选维修、修缮,如今却渐渐习惯一坏即丢,去旧迎新变成理所当然。
洪依玲认为,维修行李如同家电,需求会受新品价格影响;行李箱选择增多,有些售价比以前低廉,或许20元就能买到,比修理费便宜至少一半。但她相信国人的环保意识有所加强,维修可能成为更普遍的选择。
洪依玲也包办营销和客服事务,大部分维修工作由叔叔负责,父亲偶尔帮忙。洪德成退休前是工程顾问,洪玉记则在跨国企业维修工程机械,行李维修难不倒他们。洪依玲说:“行李很少会修不好,除非是已经有很严重的断裂,或是用了数十年,已经找不到配件。”
黄细弟(84岁)极可能是本地硕果仅存的修伞师傅。
达成这个目标需要时间,陈德福现在能做的是不时到其他社区举办维修活动,并经营流动轮椅诊所,为无法亲自来到轻安村的人提供维修服务。他的小货车由善心人士捐赠,用了15年,他小心爱护,希望可以继续用下去。
为了应付维修需求,Fixwerks计划在6月之前聘请六名新技工,即便没有相关经验也可应征。但过往征聘经验显示:即便薪酬高福利多,还有免费培训,愿意当技工的国人少之又少。早前Fixwerks同时征聘行政人员及技工,结果第一个职位空缺吸引3000封求职书,对技工工作有兴趣的却只有10人。
吴勇延说:“遗憾的是,我国不像德国或日本一样重视技术性工作。我常提醒公司的技工要以自己的工作为傲,但他们常碰到无理而且毫不尊重他们的顾客,让他们非常气馁。”
黄师傅笑着说:“我不用赚太多钱,够还店租就好了。”
维修权运动难以单靠政府或厂商推行,民众倒可发挥力量。例如源自荷兰的免费维修活动Repair Cafe(维修咖啡座)从2009年举办至今,现在每个月于欧洲各地举行数百场工作坊,由义工为民众修理电器与家居用品。在本地,由可持续性生活实验室(Sustainable Living Lab)民间组织发起的Repair Kopitiam,从2014年11月至今,除了在指定组屋邻里(目前有三个地点)提供免费维修服务,也开办培训课程,培训维修义工。
陈德福说:“做了这么多年的修理工作,能有这样一个维修中心应该是我最快乐的事情。”
维修轮椅不单是一门专业,也能为他人带来温暖。陈德福曾远赴印度尼西亚的亚齐参与海啸赈灾工作,帮忙运送本地民众捐赠的轮椅,并教会当地人维修轮椅。他说:“很多技工在海啸中丧生,所以我们要培训其他人,否则轮椅以后坏了没人修。”轮椅坏了,意即哪里都不能去,怎能不心急?他深切明白轮椅对行动不便者有多重要,因此希望我国全岛各个邻里都能有维修服务中心,让有需要者可以尽快把轮椅修好。
到了3月,欧盟将实行范围更广的维修法令,以期让日常电器的维修工作更系统化,也更便利。除了延长保用期,厂商亦须确保零件和维修指南都能轻易获取。
本地第三方维修公司Fixwerks提供一站式家电维修服务,可维修多种品牌的电器。创办人吴勇延(33岁)指出,家电现在一般用三年到五年就出问题,消费者往往会对产品失去信心。但“每件电器如果可用上二三十年,厂商或许都会破产。”他说许多电器其实不难维修,但比较新品价格与维修费,例如一个微波炉售价99元,或与维修费差不多,维修似乎缺乏经济效益。
目前在国大修读环境管理硕士学位的潘婉君(41岁)从2017年开始参与Repair Kopitiam,她发现厂商往往把电器设计成非常难拆卸,例如有些隐藏螺丝或安全螺丝,须有特别工具才能拆下,结果故障的部分难以拆除,维修义工也更难找出问题所在,消费者的唯一办法是找厂商修理。她认为欧盟的新约定有助确保参与国新上市的电器会更容易修理,但本地大部分民众仍持有“丢了再买”的心态,而且倾向于拥有新品,不想处理维修旧物的麻烦。何况,零件如果太贵或根本买不到,购买新品或许更便宜。反之,零件如果容易买到而且售价较低,愿意维修的人会较多。
为了给予技工肯定,并且更系统化地培训技工,吴勇延计划开设技术学院,让技工考取获厂商认证的证书,顾客选择维修服务时也更容易做决定。
今后选购电器,或许除了能源标签和“省水勾勾”,还可看到“维修指数”?
本地维修工匠普遍上年龄偏高,除了专攻雨伞和轮椅维修的黄细弟和陈德福师傅,其他领域的维修工作同样面对青黄不接的窘境。毕竟维修业没有官方力量加持,也不够光鲜亮丽,鲜少受到年轻人关注不足为奇。难得的是,一些拥有高学历的专业人士却在近年放弃稳定白领工作,加入维修行列。
本地较具规模的第三方维修公司不到五家,其中一家由他的岳父经营。吴勇延向岳父拜师,又考取了水管工技师执照,他说:“我是班上最年轻也是学历最高的学生,大家都好奇我为什么要考水电工。”
人力短缺是维修公司面对的最大挑战,因此更须善用有限资源。Fixwerks在网上发表简短的DIY维修教材,并计划在今年年中开设电子商店,售卖电器零件及消耗品,方便顾客自行维修。吴勇延说:“我们也计划推出线上视频,教导民众如何保养家用电器。这个做法其实不会给我们带来额外收入,但公共教育非常重要,我们希望更多人可以更了解自己的电器。”
公司起初只有他和妻子并肩作战,他上门维修,原本从事营销工作的妻子杨淑涵(31岁)打理公司其他事务。Fixwerks的维修价格不低,但以优质服务取胜,所有维修附带12个月保证期,逐渐赢得口碑。业绩上了轨道,Fixwerks团队扩大至21人,包括8名维修技工。目前,公司客户除了个别屋主,还包括房地产公司、大使馆和学校等。
电话:67839023
经营流动轮椅诊所
Fixwerks计划办学院 让技师获专业证书
●有意租借或捐赠轮椅、拐杖,可联络轻安村(Kampung Senang)下列中心:
如何鼓吹维修文化?洪子扬博士和谢慧贤副教授分别认为,Repair Kopitiam能与教育部和企业合作,扩大活动范围和规模,例如定期在学校举办维修课程,激发年轻一代对维修的兴趣。
轮椅再旧也能修
过去我请妈妈教我车衣服,是为了车睡衣给残障中心的孩子。现在不车睡衣而是车轮椅坐垫和扶手的套子,这真的是一生受用的技术。——陈德福
根据吴勇延观察,民众对家电维修的需求有下滑趋势,“过去平均收入较低,大家无法经常更换家电,所以会选择维修。何况有些电器可能是亲友送的礼物,有纪念价值,不会轻易丢掉。但现在人们的收入提高了,家电价格也不贵,除非想继续使用某个已经停产的型号,否则很少会选择维修。”
《联合早报》记者请学者评析我国的维修文化,也访了数十年来专门维修雨伞和轮椅的两名师傅,以及两名放弃稳定的高薪工作,勇闯维修行业的高学历新秀。
其实,只要上网和登录社媒查询,就会发现不少本地人对维修深感兴趣。例如专门分享维修贴士和建议的面簿专页“SG Hacks: Repairs, Fixes & Cool Ideas”成立约一年就吸引1万2000人加入,且会员相当活跃,帖文内容丰富,涵盖多种家居用品、电器、衣物等。随着国人环保意识的加强,民众对于维修的兴趣相信会有增无减,除了有更多人选择自行维修,维修师傅们相信也会更受重视,特别是“只此一家,独一无二”的高度专业维修服务,绝对值得我们支持。
维修业能否蓬勃发展,不单需要环保意识,否则可能出现供不应求的情况。吴勇延认为,国人必须摒除对于蓝领工作的偏见,学习尊重维修技工,并重视这个专业。
电话:62611157
基于环保考量,欧盟与美国已着手制定电子产品维修权法令,估计将为发达国家的维修业注入新生。本地的维修风气虽未成形,但岛国不少角落却仍有维修工匠在默默耕耘,以巧手巧思延长物件的生命,也延续了人与物之间的缘分。
她说:“我们一家人都喜欢重复使用东西,妈妈就常看YouTube了解有哪些旧物新用的创意方法。家里东西坏了,我们也都尽量维修。”
另一因素是修理费。淡马锡理工学院建筑系(绿色建筑与可持续发展文凭)项目经理洪子扬博士指出,欧洲的人工费比我国高出17%左右,因此购买零件并自行维修是更实际也能省钱的做法。但在亚太区,愿意加入维修行业的工匠不多,消费者又能轻易买到相对便宜的新品,维修未必是最具吸引力的选择。他引述环境局的数据:“国人每年丢弃的电子垃圾约6万吨,相等于每人每年丢掉70台手机。国人消费能力强,新品又容易购买,相信电子垃圾量会继续出现上升趋势。”
吴勇延说:“我希望和不同品牌合作,让维修技工可以学到各品牌最新产品的维修方法,了解市场上的最新科技。维修是很有意义的工作,而且绝对是一个可以长期发展的事业,希望更多人能以开明的态度接受这项工作,顾客也能尊重我们的专业。否则10年后可能再也没有任何水电工或维修人员了。”
轻安村行动辅助器材服务与培训中心@淡滨尼
拍摄当天正逢雨季尾声,天有点灰。不到两个小时,有三组客人走进店里买伞,其中包括老主顾。黄师傅介绍雨伞时和修伞一样兴致勃勃,无论哪一款雨伞,他都能滔滔不绝地解说功能和使用方法。记者请黄师傅维修了在日本买的16骨长柄伞,又买了一把可以单手开关,并附有肩带的长型自动折叠伞。黄师傅一再提醒:“哪一把坏了都可以随时拿来,我帮你修好。”
不过,买伞的人终究比修伞的人多,黄细弟相信修伞是夕阳行业,也不抱持收学徒的希望,能做多久就做多久,之后的事他不多想,毕竟四个孩子无意继承他的店铺。他甚至认为雨伞可能很快就被淘汰,“以前在牛车水卖伞,一个晚上就能卖完一个推车的雨伞。现在只有下雨天才比较有生意。”
陈德福明白一个人的力量始终有限,因此一直致力于培训义工,希望有更多人学会维修轮椅。他设计了为期六周的培训课,即便毫无维修经验者也能报名上课,学会拆卸轮椅,认识个别零件,把零件都擦干净,再重新组装。陈德福说:“现在的轮椅越来越多样化,可以说比以前更难维修,但基本上还是大同小异,而且零件越来越轻便。总之肯学就一定能学会修理轮椅。不要怕受伤,不要怕肮脏,就能做下去。”
法国政府去年立法规定,指定电子产品从上个月开始须展示“维修标签”,即根据拆卸难易度、零件售价及零件是否容易购买等标准计算出维修指数,包括电脑、手机、电视、洗衣机和电动割草机等产品。法国政府的目标是在五年内把电器维修率提高至60%。
Blk 324 Jurong East St 31 #01-130 S600324
潘婉君补充:“重获新生的物品如果在社媒有更高曝光率,或许有助于鼓励年轻人对于维修抱持开放态度。新加坡人喜欢便利,如果维修服务可以来到家门或是在住家附近,人们会比较可能尝试维修。此外,现在很多产品采用廉价塑料制作,用了几年就断裂,3D印刷技术或许有助解决这个问题。”
采访前上网检索“新加坡修伞服务”,意外发现不少网民提出类似问题,想维修雨伞的消费者比想象中多。大家想修的伞未必是名牌或价格昂贵的精品,毕竟用钱也买不到的是心仪或已断货的设计,深具纪念意义的雨伞更是无可取代。看似微不足道的物件,难得还有人愿意守护。
我国能否效法欧美管制厂商?他认为不太可能。“新加坡的市场太小了,难以影响任何制造商。如果硬性规定厂商重新设计制造过程或提供通用零件,品牌或会撤出本地市场。”
冠病暴发之前,Dynamic Ace业绩相当理想,每周有超过10人要求维修行李。但随着旅游业受重创,各国继续实行旅游限制,维修行李的人少之又少。所幸随着更多国人趁学校假期入住酒店度宅假,又开始接到顾客询问。
过程越艰辛,维修成功的满足感越深刻,他对维修的兴趣日渐浓厚。陈德福做过运输业,之后在建筑公司任职,有一段时间也开德士,不变的是下班后及休假时他总会抽空义务维修轮椅。他的热心和技能获得日爱疗养院院长赏识,让他在疗养院教导义工和患者维修轮椅。有了相关经验,他之后又在慈怀协会任职长达10年,直至2006年加入慈善机构轻安村,担任轮椅维修中心负责人。
但标签上的价格未把“环境成本”考虑在内。地球资源有限,要确保永续发展,关键之一是经营零废弃循环经济,维修是不可或缺的环节。根据英国广播公司(BBC)在1月28日的报道,全球在2016年制造了近4500万吨的电子垃圾,其中包括家电、电脑与手机,而减少电子垃圾量的重要举措之一,就是透过维修延长产品的使用期限。
我国难实行维修权法案
黄细弟说:“雨伞有几百种,坏的不一定是骨架,但只要有零件,一定可以修好。如果没有现成的,可以从其他雨伞拆下,照样可以做好。”
吴勇延认为,公司如要长期经营,其实必须拒接某些工作。“有些问题顾客可以自己解决,我们宁愿教会顾客DIY,而不是特地派技工上门,然后收取50元车马费和检查费。技工其实可以用那段时间完成更高值的工作。”
如果丢弃电器须要付费,或许人们在丢掉电器之前就会三思而后行,优先考虑维修。
——吴勇延
轮椅维修经验长达半世纪的陈德福(67岁),起初是对设计和建筑感兴趣,没想过自己会从事维修工作。17岁那年,他无意间看到残障中心的小朋友因为轮椅坏了而躺在地上无法行走,决定主动帮忙,开始自行摸索如何维修轮椅。“当时很少人做这方面的修理,我把轮椅拆了再装回去,又踩着脚踏车到处找零件,吃了很多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