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除了各个城市和国家(包括亚太地区)所承诺的,在未来几十年内实现碳中和的行动,普通公民也必须调整生活方式。HDR敦促人们重新考虑他们所看重的东西,并改变消费习惯,以及生产、通勤和投资的方式。这并非不可能。纵观历史,我们已经看到,社会规范和行为是可以改变的。例如,烟草使用已被社会污名化,导致吸烟人数下降,而在冠状病毒疫情期间,戴口罩在许多地方已成为常态。
英文原题:Overcoming the Climate Challenge to Human Development
根据可持续发展解决方案网络(Sustainable Development Solutions Network)关于低收入国家可持续发展目标(SDG)成本和融资的报告,对碳排放、金融交易和极端财富课以适当的税收,每年可以为绿色投资额外筹集2000亿美元。财政限制显然不会成为经济向绿色转型的阻碍。
最清楚说明我们当前的发展模式给地方生态系统带来巨大压力的,恐怕是2019冠状病毒疫情。微小的病原体让巨大的脆弱性和严重的不平等无所遁形,即使是最强大和最繁荣的社会也不例外,而经济和社会失衡更是加剧了这场疫情造成的破坏。随着疾病的蔓延,我们了解到,当国内分歧和国际对抗压倒全球团结时,应对这一挑战所需的集体行动将变得更加困难。
有关报告重新设想了政府未来的作用,但很明显,它们不会为未来几年必须作出的重大选择承担全部责任。HDR还呼吁私人部门负起社会和环境责任,认识到善待自然符合其自身利益,并有助于重塑气候行动的规范和激励机制。
作者Kanni Wignaraja是联合国助理秘书长,联合国开发计划署亚洲及太平洋区域局局长。
在此后的几十年里,新加坡一直由一个以高效清廉著称的政治阶层治理,如今,它更是拥有一支高技能的劳动力队伍。在联合国开发计划署最新的人类发展指数(Human Development Index,简称HDI)上,新加坡在189个国家中排名第11。HDI由诺贝尔奖得主阿马蒂亚·森(Amartya Sen)和经济学家马赫布卜·哈克(Mahbub ul Haq)在30年前首次提出。
阿马蒂亚·森和哈克最初的人类进步指数引入了一种新的方法,来衡量社会如何很好地发挥其潜力。但是,当把地球今天所面临的压力考虑在内时,该指数显示,它们的选择正受到极大的限制。与其被动地等待命运的降临,不如运用我们的知识、理性和力量来建立新的发展模式,塑造我们的集体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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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如果对HDI作出调整,将二氧化碳排放和所谓的物质足迹(material footprint,衡量一个国家的最终需求在全球开采的原材料中的占比)考虑在内,新加坡的排名将下降92位。从来没有一个国家能以低资源使用量实现高水平的人类发展,而新加坡本身几乎没有自然资源,所需要的商品基本上全靠进口。这本属寻常;新加坡反映了全球经济的增长。但是,自然环境无法维持这种形式的增长与发展。
私人资金必须与公共拨款相匹配,辅之以填补当地和国际税收漏洞,并取消不必要的补贴。光是化石燃料补贴,每年就使世界经济损失5万亿美元。在亚太地区,这类补贴可占到一国卫生或教育预算的50%以上。
然而,尽管新加坡式的发展不可持续,但将发展重新定义为人民生计和保护树木之间的权衡也不可行。这便是联合国开发计划署新的人类发展报告(Human Development Report,简称HDR)的核心论点,该报告考察了实现人类和环境福祉的全新或未充分利用的途径。今后,我们必须鼓励各国在追求繁荣的同时,运用我们掌握的知识、科学和技术,尽量减少碳足迹。
有四个重要的行动领域尤为突出。首先,占了85%的能源产出和75%的二氧化碳排放(有各种不相同的估计数字)的城市,现在须要为绿色重生铺平道路。HDR强调了城市作为绿色行动场所的作用:为碳的真实社会成本定价,保护绿地和植树,以及清理水道和海洋中危害海洋生物的塑料垃圾。
第三,虽然行为改变可以来自硬性激励(如提高烟草税)和监管,但也可以受到集体行动呼吁的激发,如敦促大小机构的投资者为新的绿色科技提供资金。
新加坡建国总理李光耀在他的自传中讲述了领导力和毅力,如何将一个沙洲上的蕞尔小国改造成一个开放、有竞争力和繁荣的大都会。
最后,我们必须明白,大自然不是我们的敌人。HDR记录了与森林、湿地和草原有关的20项具成本效益的行动,这些行动可以取得37%的减缓效果,使全球升温幅度保持在工业化前水平的2摄氏度以内。仅植树造林就能实现这一潜力的三分之二。承认并保护作为自然守护者的当地社区将是关键一环。例如,亚马逊土著对保护森林存储能力的贡献,现在相当于全球前1%排放国的人均温室气体排放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