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胡金标控股买下澳大利亚珀斯的一栋办公楼物业51%的股份,每年能为集团带来约300万元利润。之后几年,集团又陆续买下一些店屋,以获得资本收益。
他解释,疫情期间,劳动力和材料成本急剧上升,而当时履行的合同都是疫前签订的,合同价格较低,因此挤压了利润。2023年,集团开始获得新合同,这些项目在投标阶段已将成本考虑在内,因此毛利率得以上升。
集团2023年碳排放大幅减少
坍塌事故发生后,集团的投标戛然而止。他回忆说:“那时我们担心可能无法赢得新合同,那么要如何维持公司?不过,我们的财务还是很强大,为了度过艰难时期,我们加快步伐进入房地产领域,尤其是投资物业,以获得持续性收入。”
至于是否继续投资房地产领域,胡土发表示,在专注核心业务的同时,如果有任何好的投资机会,能增加利润和现金流,集团也会参与。
胡土发坦言,2017年的事故发生后,集团经历了一段至暗时期。而最终能“守得云开见月明”的关键,是随时做好准备。
未来专注于核心业务的同时寻求多元化机会
他认为,拥有强大的资产负债表和现金水平,对任何承包商来说都非常关键。正是灵活、稳健的财务,帮集团挺过了最灰暗的那几年。
例如,公司引进建筑信息建模技术来协助管理和运行合同,管理人可以通过查看施工程序、天气状况、外部工程和地下设施状况,来规划和掌控项目,减少冗余工作和停工时间。
胡金标控股于1966年由胡土发的父亲胡金标创办,至今已走过58年。如今,胡土发和两个兄弟都在集团工作,他们这一代已站在了台前。公司经历的风波,让胡土发对“创业难,守业更难”的说法,感同身受。
如今,集团主营的基础设施业务回到正轨。胡土发说,管理层将专注于这一核心业务,因为根据新加坡建设局发布的报告,2024年公共部门建筑需求强劲,如樟宜机场第五搭客大厦(T5)建设,以及脚踏车道网络改进等工程。
胡金标控股董事经理胡土发(57岁)接受《联合早报》专访时说,那场仲裁非常重要,贡献了2023财年大部分收益。另一方面,毛利率从9.2%提高到15.4%,也大幅推动了2023财年的业绩。
记忆中,他也常听到父亲给下游承包商打电话,催他们接收或领取款项。“父亲是追着要给人付钱的人,这对我影响很大。”
他说,过去几年,尽管公司看似发展停滞,集团内部实际上做了很多事情,包括吸纳人才,培训员工,采用新技术,以及创新工作流程。
挽回信誉后,胡金标控股迅速扭转局势并获得新合同。2023年,公司全年收入增长36%至1亿6000万元,净利大涨288倍至4700万元。截至今年4月底,集团订单额达到创纪录的7亿3520万元,全部来自公共部门。
如今,胡土发管理公司事务,未雨绸缪成了他的习惯。“当订单数字变大时,我最关心的是什么?实际上是风险。当我取得了一个上亿元的订单,我想的不是欢呼庆祝,而是如何管理风险。”
“接下来几年对胡金标控股来说将是忙碌的几年,因为我们目前有创纪录的订单量。同时,我们仍在积极地参与新招标。”
走过半个多世纪,集团经历了亚洲金融危机、沙斯(SARS)疫情、冠病疫情、以及2017年的事故等各种挑战,都挺了过来,很多老员工已从青年成为祖父母。
对于在可持续方面的投资,胡土发表示,如果只衡量眼前利益,环保材料可能并不划算,但它将在未来带来回报。“政府对ESG(社会、环境和治理)非常重视,如果你能成为这个领域的领头者之一,那么利润自然会到来。”
投资房地产 让收入多元化
因一场高架桥坍塌事故陷入困境的胡金标控股(OKP Holdings),沉寂六年后,营收和利润恢复,订单额创历史新高。这场翻身仗给胡金标控股管理层带来的重要一课,是居安思危。
胡土发说:“我希望看到公司延续并超越我这一代,那个名字将成为一种遗产,持续下去50年、100年,甚至更久。”
重回正轨的胡金标控股也面临挑战,胡土发说,最大的挑战可能是劳动力短缺,除了一般的建筑工人,工程师等技术人才也面临短缺。
另外,管理层意识到安全是立身之本,因此加强了流程管理,引入创新的自动化技术,不需要工人手动打开或操作机器,保障工人的人身安全。
父亲对胡土发最大的影响,是勤奋和诚信这两个做人原则。胡土发回忆起童年,父亲每年唯一的假期只有过年的时候,周末和其他公共假日从不休息。直到今天,80多岁的父亲仍常常去工地查看工程情况。
困境中做好准备等待机会重新崛起
此外,最近几年,集团积极投入可持续发展项目。
胡土发1990年完成服役后加入公司,当时他23岁。30多年过去,公司从当时的五六十人发展到将近800人,让他感到责任重大——要维护好公司的运营和声誉,不能让创立公司的父亲失望。
他说,希望员工可以为他们的工作感到自豪。“当他们走过一条高速公路或一座桥,他们可以说,这是我们在20年前、30年前建造的。它会一直在那里,这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
“除了照顾工人、重建公众信心,我们在那些年里的重点是让自己做好准备。因此,当事故的影响一结束,我们就有能力重新投入竞争。”
“吸引年轻人进入建筑行尤其是承包商公司,并不容易。所以我们正在通过几种方式吸引优秀工程师和毕业生,例如和大学合作,为本科生提供奖学金。我们也在提升现有人才的薪酬和福利,留住人才。”
胡金标控股执行董事胡立发受访时说,相比2022年,集团2023年的碳排放大幅减少。当前工程的大部分设备已经使用太阳能板现场供电,还部署了自动化技术,机器只在需要时才开启,减少能源消耗。
2017年7月,由胡金标控股承建、衔接樟宜东路上段和泛岛高速公路(PIE)兴建中的一座高架桥(现名为淡滨尼高架桥)坍塌,造成一死十伤惨剧。2023年3月,胡金标控股在向高架桥设计公司发起的仲裁中胜诉,获赔4300多万元。这次判决确认了高架桥倒塌,主要由设计公司设计不当所致。
至此,胡金标控股六年的阴霾告一段落。
2023年,房地产租金收入占集团营收的近4%。胡土发表示,这是集团在“准备时期”内实施的一个重要策略——让收入多元化。
另外,集团采用了更环保的建筑材料,例如,玻璃纤维增强聚合物取代钢筋,也使用了碳矿化混凝土,使碳被嵌入混凝土中,而不向外部环境释放。
也得益于财务状况,作为一家上市公司,胡金标控股在那几年亏损时仍为股东发放股息,即使数目并不多。“我们目前也没有固定的股息政策,但在有利润时会通过支付股息来回报股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