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她不敢虐待孩子,但对孩子说话都在咆哮。她想出门也不请示,直接撂一句“我要出门”就离开。有一次我不让她出门,她反问我为什么。叫她做事,她总是有借口,例如说要上厕所;水龙头不关就转身离开厨房;偶尔让她去接孩子放学,孩子迟到校门口就被她骂。

有一次带五岁的孩子出门,发现他的耳垂有血泡,一问之下原来是他不收拾玩具而被女佣拉耳朵拉伤了。我怒火冲天,打电话质问女佣,但她否认这么做。我赶回家,对她破口大骂,她还是不承认。我报警,警察上门后,她才承认用力过猛,最后我请警察警告她。

我想把她退回给中介,中介说她的雇佣史很糟,怕没人敢要她,不愿接回。我不忍心害其他潜在雇主,打算忍到合约结束,或者自己的工作时间安排妥当,就把她送回去。

我不时在报纸看到雇主使尽各种残忍手段惩罚和虐待女佣的新闻,觉得心寒可怕,也深深同情受害者。然而,虐待女佣毕竟是个别案例,很多时候是雇主忍气吞声,因为担心女佣一个人在家时,会对年幼孩子或行动不便及沟通不畅的老人做些什么。如今一佣难求,一些女佣只想跳槽提高工资,一不高兴就要求雇主把她送走。因此,雇主提到女佣,很多时候心里都是泪。

我聘请过三个女佣。第一个女佣一进家门,我就告诉她我们之间没有主仆关系,而是合作关系,可以像姐妹一样相处,只要孩子安全、吃得饱、爱他们,我什么都能商量。我付她760元的每月基本工资,一个月休息四天。女佣来了三个月就被我发现有不道德行为,质问时她坦承,所以我把她送走了。

第二次请女佣时,中介提醒我跟女佣划清界线,该付的工资一定要付,女佣不听话就通知中介处理。第二个女佣善良朴实,但没有工作经验,语言沟通不容易。我们相处两年都没问题,也没向中介抱怨她。虽然她家务做得不好,但没坏心眼,孩子跟她相处也没问题。

不久前看了《联合早报·交流站》刊登的读者投函《平衡看待雇主女佣关系》,有些共鸣,想跟读者分享。

第三个女佣在病毒阻断措施实行前一个星期来到我家。当时我以为自己很幸运,因为非常时期一佣难求,怎知却迎来恶梦。第一个周末下班回到家,五岁和七岁的孩子委屈地告诉我,“姐姐”把他们带去奶奶的房间用树枝抽打他们。我当时不相信女佣会傻到这么做,因为孩子那么大了,被她欺负,他们一定会告诉我;我也没想到要检查孩子的身体。一番思虑后,我直接问她,但她否认打孩子。

后来她在网上交了男朋友,不停地把钱寄给那个男子,我们怎么也点不醒她。后来我们带她去了一个月的长假,孽缘结束了,她也恢复正常。冠病疫情暴发后,她以家里死了人为由,要求回家。我们没有拖延,安排让她回家,我们家人和亲戚也给她一些送行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