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杨先生和林先生所持的“教师归属感”与“人类灵魂工程师”的观点，可以归结到“教育是良心事业”这句话。良心是人生价值观的根本，不论是教师还是学生，对于自己任职和就读的学校应该有归属感和感恩之心，这是毋庸置疑的。从这个视角而言，我支持两名读者的看法。

教育部计划从2027年开始实施的学校部门主任，以八年为准定期调任的措施，主要是从新加坡的整体教育、从学校领导层的视角来判断；杨先生和林先生更多则是从一所学校、从学校教师的视角来看待问题，两者之间并不矛盾，反而是相得益彰。

我对《联合早报·交流站》于4月8日刊登的杨永强读者投函《教师是人类灵魂工程师》和4月4日林潮发读者投函《应重视教师归属感》中提出的观点，并不是完全同意。我认为教育不只是良心的事业，更是真我提升的旅程。

其次，我们要了解到，教育不只是良心事业，更是真我提升的旅程。美国教育家帕克·J·帕默（Parker J Palmer）在《教学勇气》一书中，发人深省地指出，良心指的是应该做的事，却未必是愿意做的事。教育工作者必须秉持真我，才能做好良心工作。须知，良心是根，真我是翅膀。从这个视角来说，我看见教育部的高瞻远瞩，他们要培养的是部门主任的翅膀。

最后，怎么平衡两方面的观点呢？我曾执教30年，想借用儒家经典《大学》的思路来厘清学校教育的三个层次：一、教师“齐家”以培养学生对学校的归属感为己任；二、主任“治国”以培养对国家归属感为己任；三、校长“平天下”以建立全球性的优质教育为己任。大家无论身在何处，都应该做好自己的本分。

我是真心关心新加坡教育的发展，看见新加坡教育走过了“生存驱动”“效率驱动”“能力驱动”和目前的“价值观驱动”的年代，将来也势必进入“真我驱动”的新时代，以应对21世纪人工智能时代和国际政治局势所带来的挑战。